晚上一家人喫飯的時候,扶書南看自家哥哥在餐桌上那欲言又止的眼神,輕輕地瞪了一眼。
扶書佑:……那行吧我還是聽妹妹的。
扶書南照例喫完飯回屋後,小青也回來了。
“小姐。”
“查看完那七間鋪子的情況了嗎?”扶書南正解着身上帶的首飾,問道:“如今怎麼樣?”
“回小姐,那三家餐館,有兩家已經倒閉了,有一家還在經營着,雖說生意不算火爆,但也夠維持生計。”
“那兩家裁縫鋪也都還在,只是兩個店的老闆貌似都不想幹了。”
“當鋪還在,而且生意算得上是不錯的。”
“那酒坊生意有些慘淡,所幸那酒坊老闆還有別的生計,開酒坊只是因爲喜歡喝酒。”
聽着小青說完這七間鋪子的情況,扶書南想了想說道:“明天我們先去看看那兩家裁縫鋪吧。”
吩咐完小青後扶書南就抱着那盒子去了自己院子裏的浴堂,看着浴桶裏清澈的水,從盒子裏取出那株銀光天蓮。
明明離採摘下來應該已經過了很久了,但是蓮花的花瓣卻仍舊泛着淡淡的銀光,正中間的蓮蓬中含着整整十顆蓮子,扶書南用手將裏面的蓮子一個一個輕輕剝出來。
把手裏的蓮花花瓣輕輕放入面前的浴桶裏,扶書南看着花瓣自己四散開來。
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裳,踏進浴桶裏,然後看着手裏的十顆蓮子,一顆顆放進嘴裏吞嚥下去。
沒去蓮心,很苦。
這是扶書南腦海裏首先蹦出來的想法,這蓮心比她之前喝的藥湯都要苦。
吞下蓮子後,扶書南覺得身體裏隱隱有一股冷意發散開來,就連置身在溫暖的浴桶裏,也絲毫感受不到暖和。
應該是蓮子起作用了,扶書南感覺到那股寒意滲入骨髓,渾身開始有隱隱的陣痛感,令她一時不知道該捂着那兒,只得用手緊緊地環抱住自己。
彷彿有螞蟻鑽進她的身體裏,在她的骨頭裏爬來爬去,扶書南的鬢角微微冒着冷汗,玉齒咬着嘴脣,感覺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
“唔——”
不敢大聲叫出聲,怕驚地了小青她們,扶書南只能低聲地嗚咽着。
感覺視野越來越模糊,身上一陣陣地刺痛讓她感覺有些支撐不住,終於還是昏睡了過去。
……
扶書南再醒過的時候是被凍醒的,浴桶裏的水已經全涼了,她出手來,能看到自己皮膚的肌理變得更細膩了。
貌似還隱隱有些泛着光,這大概是銀光天蓮使用後附贈的效果吧。
剛一站起身來,扶書南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哈球——”
然後看向一旁的浴巾,急忙把身體擦乾出來了,回到屋裏的時候還不忘跟小青說了一句。
“叫小廚房熬碗紅糖薑茶,我剛剛在浴桶泡的久了,似乎有些着涼。”
小青聽到就急忙去了小廚房,回來的時候手裏已經端了一碗紅糖水。
“小姐,小心……”
“燙……”
這時候小青說完了,扶書南吐着舌尖,顯得有點可憐巴巴。
小青欲哭無淚地說道:“這是奴婢的錯。”她應該晾得差不多了再給她家小姐端過來。
所幸扶書南的舌頭燙的不是很嚴重,只是感覺有點麻麻的,但是沒有燙出泡來。
“沒事。”扶書南摸了摸面前小青的頭說道:“紅糖薑茶就是要熱着喝。”
再說了,是她自己猴急一般往嘴裏灌。
怨不得小青。
扶書南吹了吹手裏端着的紅糖水,然後抿了一口。
嗯……這樣正好。
溫熱的紅糖水從扶書南的口腔一路滑到胃裏,帶着一股暖和的勁,讓扶書南感覺身子爽利了一些。
希望明天醒來不要着涼吧。
不緊不慢地喝完一碗紅糖水後,扶書南把空碗遞迴給小青手裏,看着她還是有些自責的臉色,吐了下自己的舌尖說道:“小青你看,已經沒事了,先下去吧,我準備睡覺了。”
吐着舌尖的樣子倒是俏皮,看的小青也不是那麼緊張了,展眉一笑道:“小姐好夢。”
可能是種種原因,扶書南感覺今夜入睡得尤其容易且輕鬆。
次日清早起牀時,她一喚小青進來,小青就面帶笑容地說道:“小姐今天起的可早呢。”
“現在什麼時候?”
“才辰初一刻。”
才七點出頭,扶書南點了點頭,確實是挺早的,前兩天管家雖然也起的不算晚,但也是最早也是辰正兩刻才能起來。
“準備些早飯吧,今天上午我們還得出去。”
看看那兩家裁縫鋪。
喫過早飯後,扶書南帶着小青、水兒和金蘭就出門了。
跟着小青到了那兩家裁縫鋪,這兩家倒是剛好離得不遠,扶書南看着似乎沒什麼人的樣子,朝身旁的小青問道:“這兩家的老闆不是還在嗎?怎麼這店看上去那麼清冷。”
“回小姐,這兩家店先前是專門給官家小姐們訂做新奇花樣的服飾的,後來來了個秋水居,不僅做工好,點子也多,這兩家店也慢慢沒了靈感……這才逐漸沒落下去了。”
扶書南點了點頭,理解這樣下去慢慢入不敷出,那倒是難怪這兩家店主也不想幹了。
看着冷清的店面,扶書南突然想起來,這兒好像沒有加盟店這種東西,就算是一個人有許多店面,那也是不同類別的店,名字也各不相同。
除非是組織。
那她爲什麼不把這兩家店做成秋水居的加盟店呢?
不過這事還得問過那兩家店的店主還有秋娘。
扶書南看着那兩家店,朝着離自己最近的那家走了過去。
結果剛進到店裏面,扶書南叫了半天,也只有一個小二在這兒。
“你們店主呢?”
扶書南看着面前比她還稍年紀小些的小二,開口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