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詩雅與喻飛荷就算再不願,在宮中公公和王爺的目光下也不敢違抗,將軍府一行人領完旨後,扶書南看見顧柚霂就直直地走了過來。
“許久不見扶大小姐了,近來如何?”
“多謝晉王殿下關心,臣女好極了。”
雖然這陣子令她頭疼的事情還真是不少,但是對面前這位晉王殿下,也不可能說出那些事情。
顧柚霂看着面前溫順的扶書南,想到上次他跟“步深蕪”說的不喜歡自己,又想到那封婚書,也忍不住覺得造化弄人,看向一旁似乎安分了的扶詩雅和喻飛荷兩人說道:“也要恭喜扶三小姐了,馬上就是四皇兄的側妃。”
是的,就算這件事情背後並不光彩需要遮掩,扶詩雅的身份也不太能夠着四皇子正妃的位置。更何況,四皇子的生母雖說出身並不高貴,但母憑子貴,當時也是封到了妃位,心裏很是看不上將軍府的庶女,自然也不可能讓扶詩雅做正妃。
一想到這,扶書南不禁嘆息,女人何苦爲難女人。
只不過她扶詩雅嫁給顧承安的美夢只怕是破滅了。
扶詩雅臉色難看的不得了,並沒有說話,一旁的喻飛荷急忙地伸手戳了戳自己的閨女,這時候就算心情再不好,也萬萬不能給晉王耍臉子啊!
“扶三小姐這是對本王父皇的決定有所不滿?”
聽見顧柚霂的聲音明顯低沉了許多,隱隱有發怒的趨勢,喻飛荷知道這事兒容不得含糊,急忙一把拉住身旁的扶詩雅重新跪下來,也顧不上地上的石子硌的膝蓋生疼。
“晉王殿下見諒……詩雅她、她只是高興壞了,沒有不滿,更沒有不敬啊!”
“晉王殿下,臣女確實沒有那個意思……”
這時候的扶詩雅也已經反應過來,梨花帶雨的說着,顧柚霂看着這做戲的母女倆,倒是覺得好生無趣。
“沒有最好。”顧柚霂看着面前跪倒着的扶詩雅,看向一邊神情嚴肅但並未出聲的扶介說道:“昨日還聽聞扶三小姐在將軍府門口對扶大小姐意圖行兇,所幸扶大小姐機敏,躲了過去。”
扶介一聽還有這一回事,眉毛登時就想豎起來,看向扶書南問道:“這事兒你怎麼沒跟爹爹說?”
扶書南笑得有點苦澀,隨後瞪了顧柚霂一眼,不光這件事沒說,連扶詩雅昨天在長公主府裏對她的算計,自己也同樣沒告訴爹爹。雖然如果說出來了,這扶詩雅應該會受到更嚴重的懲罰,但是自己實在不想讓爹爹爲自己擔心。
“爹爹~”扶書南拉着自家爹爹的袖子,還不忘看了一眼顧柚霂,意味明顯。
“反正我也沒出事嘛~”
顧柚霂接收到扶書南的目光訊息之後,倒是一笑說道:“既然沒什麼事了,本王就先走了。”
眼見着顧柚霂走了,這喻飛荷和扶詩雅才站起身來。
喻飛荷看着扶介的臉色陰沉的如同雷雨天一般,心中也不禁有些後怕,昨天扶詩雅真是氣上頭了,做出這樣不理智的行爲。
“老爺……詩雅她只是被人羞辱,這才一時之間做出那樣的糊塗事啊老爺。”
最近她的生活大不如前,臉色看上去自然也就沒那麼富貴,一身清貧,看上去倒是有些孤苦。
“爹爹……女兒不是成心的……”
扶詩雅只低着頭,一副愧疚的模樣哭訴道:“我真的是無心傷害姐姐啊!”
“所以你昨天當真是險些傷了你姐姐?”
“是……”
扶詩雅知道,已經做過了的事,只怕自己是再解釋也沒法子了。
“還好姐姐沒被我傷到,不然詩雅真要後悔一輩子了。”
哭哭啼啼的樣子,裝的彷彿是昨天的她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一樣,她想殺了自己,扶書南並不是不明白,只是如今,她不可能再有這個機會了。
“書南。”扶書南聽到自己身邊的扶介一聲濃濃的嘆息。
以前扶介對扶詩雅倒也算的上一個稱職的父親了,如今看來,只怕是真的有些心涼。
“我在,爹爹。”
“既然你三妹妹那時候是準備對你動的手,那就由你來處置吧,爲父感覺有點累了,就先回去了。”
扶書南看着扶介走後,喻澤明也上前來跟她悄聲說道:“還是最好別太心軟,至少不要再給她任何機會了。”
看着自己的外孫女點了點頭,喻澤明也不禁感嘆到自家的外孫女確實是長大了。
扶書南看着面前的扶詩雅和喻飛荷兩人,心想此時讓她們想做什麼卻做不得,無能爲力的感覺倒也算痛苦了,再說了扶詩雅一個黃毛丫頭,拿個簪子對她來說確實沒有什麼威脅。
想到扶詩雅與四皇子的婚期會盡快定下舉行,扶書南看了看地上跪着淚盈盈的母女倆說道:“剩下的日子姨娘和三妹妹就禁足在自己房間裏吧,身邊下人盡數遣散換一批。”
“三妹妹就好好待在閨中等待婚期吧。”
聽到這話,一旁的夥計就十分有眼力見的去把喻飛荷和扶詩雅兩人帶走了,任憑倆人怎麼苦苦哀求,扶書南也沒有再看一眼,這時候身旁的喻澤明說道:“這也着實算不上重。”
“但這兩人也做不了什麼了。”
扶書南眼神凝望着樹上結的霜,心想自己必定會加派人手,看着喻飛荷和扶詩雅,她總覺得,還有什麼東西,是被自己疏忽了的。
比如長公主和公孫家究竟是什麼關係?再比如長公主又爲何會和扶詩雅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