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明溪自己坐了馬車，他們四個男人坐在一起，是在堵得慌，沒一會，馬車裏只剩下東方扶光，其他人都跑下去騎馬了。
“朱彪呢？”夜凰騎馬跟着鳳王府的馬車。
“死了。”
鳳明溪說起來還有些生氣，“是今早才遇到了扶光哥哥，他知道我有危險找到了這裏的。”
“他會特意來找你？那真是奇蹟，這兩年連一封信都沒有給你吧！”
東方扶光做事挺絕的，爲了讓鳳明溪死心，愣是一面都不見她，現在突然出來，夜凰心生警惕。
“他說他沒有娶皇后。”鳳明溪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說實話，東方扶光現在需要她的幫忙。
夜凰心裏冷笑，看了她一眼，就明白了，“他想娶你？”
鳳明溪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我什麼都沒有說。”
“你說了啊！”
這根本不難猜，東方扶光要不是遇到特別棘手的事，不可能跑到東域來，這兩年他時刻關注着外面的動靜。
北齊收服諸國的事，其他國家都在看着。
現在基本收尾了，他們都沒有想到會如此迅速，所以心裏惶恐了。
東方扶光心裏也開始不安，作爲一個帝王，他需要考慮北漠的未來，守護一方老百姓，那就不得不犧牲自己。
即便不想娶妻，也要邁出這一步了。
鳳家在招婿，他得知消息纔會不遠千里來到東海。
“你答應了嗎？”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東方扶光跟他全盤拖出了，那男人不會騙她。
夜凰雙手緊抓着馬繩，等着她的答案。
“沒有，但是他第一次求我。”
夜凰眸色微沉，“所以你心軟了是嗎？”
“……”
見他挺頓住，許久都沒有迴應。
鳳明溪眸光暗淡了幾分，她明白了，答案呼之欲出。
他怨恨過，甚至現在也不曾忘記過去的仇恨。
“小溪……”夜凰眼底浮現紅色，眼眶有意溼潤，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鳳明溪笑了笑，“沒關係，我知道，發生那樣的事情，我們都是凡人，不可能完全不在意。”
“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一下。”
她將窗簾慢慢拉上。
夜凰的馬漸漸停下來，看着馬車離自己越來越遠。
“怎麼了？”身後一個少年冷少寒追上來問道：“和小郡主吵架了？”
“不是。”
夜凰垂下眼簾，“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
“我和她之間存在着距離。”
像夜空的明月和地上的寒川，隔着天嶄鴻溝。
過去他知道這道距離，一直時刻告誡自己。
可是還是忍不住動了不該有的情，一時間忘了這道距離。
冷少寒眉眼淡漠，身着深色錦衣，一手拿着劍一手抓着馬繩，看着遠方，眸深似海，“你在怕什麼？踏出不夜谷開始，你就做出了選擇，那就應該義無反顧。”
“說好了，帶我們一起去北齊帝都長見識的，難道你要反悔？”
夜凰擡眸看向他，想起了過去，因爲夜家只有他一個皇子，爲了讓他孤單，父皇從八大家族中選中了顧逸等人給他做伴讀。
過去了這麼多年，死了幾個人，後來填補了幾個人，依舊是八子陪同他。
從小父親就對八大家族極好，對他身邊的八個伴讀更是視如己出，此刻他才明白父親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