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經歷一些事情才知道自己的本意。”
“怎麼了？”
鳳明溪覺得她像是有心事，放下茶盞，“要是有事你要說出來。”
“沒有。”慕容嬌搖了搖頭，沒有說她和夜凰的事，他來京城的時候她很高興，以爲是來看她的。
可卻不是，他是因爲鳳明溪而來。
他們初遇的那個時候，是夜凰人生最黑暗的時候，或許也是最恨他們慕容家的時候。
他大概都不記得自己了吧！
“等你的親事落定，那我的親事也差不多了。”慕容嬌笑容明媚，不像是有心事。
見她沒有提東方扶光，鳳明溪就沒有提，“嗯。”
兩人聊了一會，慕容嬌便回去，走的時候不忘囑咐，“想辦法幫我把手帕拿回來。”
鳳明溪點了點頭答應了，等她離開就來找東方扶光。
“嬌嬌應該沒有看上你，她託我拿手帕。”
東方扶光輕笑，倒也不意外，“想要手帕，那就自己來拿。”
“你真打算娶嬌嬌啊！”
“看緣分啊！你情我願纔行，她若不願，我能強求嗎？”東方扶光捻了捻手腕上的佛珠，薄脣含笑，心如止水，彷彿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激起他心裏的波瀾。
“到了北齊後，我發現你說的也有道理，等到你表哥要北伐之時，說不定我都不在了，不是帝王，那就不是我的責任。”
“我師父說我這個人不適合紅塵，可不適合遁入空門。”東方扶光語氣很淡，“總覺得天大地大沒有我容身之地。”
他極少跟人說這些心裏話。
鳳明溪心裏嘆口氣，明白他當自己是可以交心之人，“嗯，不會有事的，你不用太擔心，目前的北齊已經足夠龐大，需要好好統治，融合後穩固的江山，纔會北伐。”
東方扶光眼眸微眯起，“看來你對這方面跟清楚啊！”
“偶爾聽我爹爹他們討論的，就算表哥要北伐，你還有我們鳳家啊！二伯父和二伯母不會見死不救。”
“不管怎麼樣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如果爲了保住江山你娶一個不愛的女人，她卻愛你，那對她很不公平。”
鳳明溪碰了碰鼻子，“那你呢？”
“……”東方扶光不太想討論這個問題，慕容嬌沒有親自來拿回東西，而是囑託她來拿，那就無意。
手帕沒有拿到，鳳明溪派人去跟慕容嬌說了一聲。
過了幾天，慕容嬌按耐不住總算再次登門自己來取手帕，今天來，鳳王府花園裏多多了幾個人，有東方扶光，龍凌寒，還有夜凰……
慕容嬌跟着丫頭進來的時候，在一衆人中，目光緊緊鎖在夜凰身上，雙手捏住裙襬，“夜凰……”
嬌嬌軟軟的聲音，瞬間讓人不自覺目光投向她。
夜凰擡眸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起了什麼，記憶有些久遠了，他們有五六年沒有見面，那時候的慕容嬌和夜凰都才十一二歲。
一時間他沒有認出來，過了好半天才道：“安寧郡主？”
“你們認識？”鳳明溪驚訝看着兩人，看到慕容嬌看夜凰的眼神不一樣，她心裏瞬間明白了，慕容嬌來鳳王府不是衝東方扶光來的。
是因爲夜凰……
“嗯，過去安王爺在墨城駐守過，一家子在墨城生活了幾年。”夜凰神色不太好，看到慕容嬌開始，他就想了許多不好的回憶，目光挪開，像是不想看到她。
他這麼說鳳明溪纔想起來，只是沒有想到慕容嬌和夜凰那早就認識了。
這突然的，讓她心情有些糟糕。
見氣氛不太對，東方扶光道：“安寧郡主是來找我的吧！”
“你要拿手帕，那請跟我來。”
慕容嬌有些不知所措，她沒有想過會這種情況和夜凰相見，他明顯忘了她，不理自己，更不願多看自己一眼，她心裏忽然覺得難受。
是她一廂情願嗎？也是，那個時候他根本沒有心思談論男歡女愛，想着她眼眶微紅，淚水不爭氣冒出來，好在東方扶光過替她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她就躲在他身前，他生的高大，身姿筆挺，襯得她嬌小玲瓏。
“還你。”東方扶光垂眸看着女人落淚的模樣，眉頭微蹙起，掏出手帕塞她手裏，聲張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