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成親的時候，夜凰踩着濃濃的煙霧離開了帝都。
這是預料之中又是預料之外的結果。
“甜兒，溪兒表妹成親，我們一起去祝福她。”慕容瑀一大早就來了朝陽宮。
今天沒有上朝了。
桑甜感到意外，本來不想理他的，可她莫名覺得這場婚禮不太好，“小溪要嫁給誰？”
“蕭寧，大表哥。”慕容瑀笑道。
桑甜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她已經多年沒有問過外面的事，但對鳳明溪的事她還是聽說了，知道她喜歡的人是夜凰。
那個少年，她見過。
哥哥死後，他偷偷來給哥哥做了一場簡單的超度法事，又匆匆走了。
那個時候鳳明溪一起來的，兩人看上去就像是熱戀中的小情侶。
“你拆散了他們？”
慕容瑀頓了頓，“你知道夜凰和小溪的事情？”
她平時連他這個夫君都不關心，現在居然關心夜凰？
桑甜冷笑，“皇上爲什麼這麼做？這次又是爲了什麼？又是因爲大局着想，北齊帝國安定嗎？”
“你能不能正常點跟朕說話？”慕容瑀壓着怒火，這幾年來她對自己不是冷嘲就是熱諷，“怎麼，到現在你還沒有忘記桑延？”
“他都死了這麼多年，皇后還念念不忘，真是愛啊！”
桑甜白他一眼，“皇上能換點新鮮的詞嗎？”
來來回回，吵架他每次都是這句話。
說到底他就是從來沒有信任過她。
她不想解釋了，不是這兩個字她都膩。
她和桑延是兄妹……就因爲他們曾經定過親，他就認爲他們不是兄妹這樣簡單。
如今他死了，還不夠嗎？
桑國被滅，桑家滿門誅九族，她沒有傷心，沒有難過，她只求留哥哥一條命。
就這樣他也不同意，非要逼死桑延，他才甘心。
她的瑀哥變了，如今的慕容瑀……
桑甜閉上眼不想去看他此刻憤怒的模樣。
桑甜眼神露出譏諷，“皇上快速吧！您的美人在等着你呢！”
爲了穩定諸位藩王，到頭來他還是納妃了。
他們已經回不去。
桑甜很累，轉身不去看男人。
慕容瑀被刺激到了，“滾，身體不適找太醫，找朕做什麼？”
宮人嚇了一跳，貴妃是宮家的女兒，丹陽城藩王郡主。
跟其他幾位送來聯姻的妃子一同進宮。
起初皇后因爲兄長死，跟皇上生了怨恨，不願意侍寢甚至要和離。
朝堂上又一堆事，諸位藩王暗中蠢蠢欲動，慕容瑀一氣之下便同意了聯姻的事情。
幾位妃子分位不同，但皇上對宮貴妃倒是有些不同，因爲這位宮貴妃長得有那麼幾分像桑甜，宮貴妃的母親是桑氏女子，算起來是桑甜的表妹。
每次帝后吵架，都是宮貴妃還可以安撫住暴躁中的皇上。
偶爾能去哪裏坐坐。
最近皇帝經常來朝陽宮，聽說和皇后有和好的苗頭，宮貴妃聽了就不淡定了，這才壯着膽子跑來搶人。
“甜兒，朕沒有臨幸她們，不過是一個形式。”
桑甜笑道：“這事皇上的事情，臣妾沒有這麼小肚雞腸，不會阻攔皇上去寵幸別的妃子，畢竟皇嗣也很重要。您是皇上，應該爲大局着想。”
“……”
眼看皇上又要動怒，御書房太監福公公忙道：“皇上，娘娘，該出發了！鳳家那邊的大喜之日不好再耽擱。”
慕容瑀深呼吸口氣，“跟朕出宮。”
“小溪的婚禮，你想缺席？”
桑甜想到一對小情侶被拆散就心疼，“夜凰呢？臣妾想見他一面。”
“你見他做什麼？”慕容瑀目光頓時犀利。
桑甜笑道：“皇上放心，我們不會商量怎麼謀反，他過去做質子時和我哥哥一起住一個院子裏。”
呵！
慕容瑀眸色微沉，忍不住笑了，她就這樣忘不了桑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