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點點頭，稚氣十足地說：
“誰說話不算數，誰就是小狗。大哥，我們拉鉤鉤。”
郤向東見妹妹伸出手指，就眯眼笑着同她拉起鉤來。
母親看着大兒子，笑着問：
“向東，你要送弟弟去學校呀？”
“嗯，媽，我送向陽去報名，順便看看學校是個啥樣子。”
“好，有你送，媽也就放心了。吃了飯，你們兄弟倆就去吧。”
郤向陽不想麻煩大哥，趕緊勸道：
“不用不用，大哥，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郤向東見弟弟不樂意自己送，把臉一繃，生硬地說：
“不要大哥送是吧，行，我還不願出這個力呢。”
小妹見大哥一臉不高興，趕忙央求二哥：
“二哥，你就讓大哥送嘛，要不大哥會生氣的。”
母親不放心小兒子一個人下城去學校，笑盈盈地說：
“你哥可是真心真意要送你，向陽，你就別冷了你哥的心哪。”
父親擡眼看向小兒子，關心地說：
“你哥力氣比你大，就讓他幫你挑東西好了，省得把你累着。”
給父母這麼一勸，又見大哥繃着個臉生悶氣，郤向陽立馬回心轉意，瞅着大哥笑道：
“好，大哥，那就麻煩你了。”
“啥麻煩的，自家兄弟還客氣個啥！”郤向東轉慍爲喜，笑着說，“快喫，向陽，喫完飯，我們就走。”
郤向陽跟着大哥把飯喫完，然後下桌往自己房間走去。
正在這時，小妹突然尖着嗓門叫了起來：
“二哥，小麗姐來了。”
郤向陽連忙扭頭往大門口望去，只見一個穿着一身新衣服的姑娘跨進了門檻，不光衝着自己笑，還甜甜地叫了聲向陽。
還真是謝小麗同學！
他愣了一愣，衝她擠出絲笑，不大情願地應了聲，一腳邁進房間。
同學的冷淡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情，她走到飯桌前，笑眯眯地小姑娘招手，接着又彬彬有禮地向長輩們問好。
郤向紅好奇似的打量番面前的大姐姐，羨慕地說：
“小麗姐，你穿新衣服，好好看哦。”
“是嗎？”謝小麗掩飾不住得意地說，“要去城裏讀書，我媽特意替我做了套新衣服，這不就穿上了。嗯，你二哥有新衣服嗎？”
郤向紅搖了搖頭，把眼光移向母親。
家裏實在拿不出錢來替小兒子置辦新衣服，作爲母親，姚月娥心裏也不是個滋味，卻不想在外人面前出醜，只好撒謊說：
“還沒來得及做呢，等有空了，我再給向陽做套新衣服。”
郤平安白眼妻子，一邊從長凳上站起來，一邊直截了當地說：
“做啥新衣服，不就上個學嘛。等過年了，再跟大家一起做。”
說完，他便邁開大步朝大門外走去，看不也看謝家姑娘一眼。
穿着新衣服到人家來顯擺，哪能不讓一家之主不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