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都是你鼓動的,要不若藜哪會鬧着要下海呀?”
“媽,你這可就冤枉我爸了。我爸可沒鼓動我,是我要下海的。”
“看看女兒替我申冤了吧。”
蘇行長幽默了句,衝着妻子哈哈笑了笑。
“誰不知道你父女連心,一個鼻孔出氣呀。”蘇母假裝氣惱地瞪眼女兒,“你可是媽身上掉下的一塊肉,也是媽一手帶大的,媽爲你付出了多少,你倒好跟你爸站一邊了,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哼!”
蘇若藜趕緊撒起嬌來:
“媽,我知道你對我好,以後我會好好孝順你的,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嘛?”
“這可是你說的,以後什麼都聽媽的,特別是這終身大事。”蘇母趁機說,“你要不聽媽的,就是隻白眼狼,媽可會恨死你的。”
“行,媽,我聽你的。”
“好,媽問你,你覺得小季怎麼樣?”
郤向陽不知道這個小季是何方神聖,想問又把話重重吞了回去。
“纔剛開始嘛,不是怎麼了解,也就不好說了。”蘇若藜敷衍母親,“等交往段時間再說,好不好?”
“媽可跟你說,小季人不錯,家境也好,媽很滿意。”蘇母嚴肅認真地說,“若藜,你年紀也不小,也該操心這事了。”
“是呀,若藜,這事你得聽你媽的。”蘇行長鄭重其事地說,“就像你媽說的,小季確實不錯,爸也滿意,現在就看你的了。”
郤向陽見蘇行長夫婦談論女兒的婚事,便覺得有些尷尬,想起身同他們告辭。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聽見敲門聲,蘇若藜小跑似的走了過去,拉開了門。
說曹操,曹操還真就到了。
原來不是別人,正是剛纔蘇母說起的小季。
蘇若藜壓根就沒想到小季會來,不由得怔了一怔,臉上擠出個笑。
小季目光灼灼地盯着蘇若藜看,熱情洋溢地道了聲新年快樂。
蘇若藜有點機械地回了聲新年快樂,含笑着請對方進客廳。
蘇母瞧見小季,驚喜得直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親親熱熱招呼他,一邊打量起他來,笑呵呵地誇道:
“小季,你穿這麼西裝真是太好看,太有氣質了。”
“過獎了,阿姨。”小季謙遜地說了句,把拎在手裏的禮物擱在茶几一頭,“阿姨,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您收下。”
“人來了就好,還拿什麼東西呀,真是的!”蘇母滿心歡喜地說,“來,小季,坐,快坐啊。”
說完,她又吩咐女兒給小季泡茶。
蘇若藜脆生生地應了聲,一扭細腰往靠牆立着的矮櫃取茶葉去了。
小季彬彬有禮地向蘇行長問了聲好,接着看向一旁的郤向陽。
郤向陽早就認出來了,這位小季就是那天晚上在舞廳裏不期而遇的大學講師,心想還真是無巧不成書,竟在這遇上他了。
兩人相視一笑,幾乎是同一時間向對方問好,握手致意。
“請問尊姓大名?”
小季謙和地答道:
“免尊,我姓季,一年四季的季,單名揚,飛揚的揚。”
“季揚,好名字。季老師,在這遇見你,真是幸會幸會。”
“郤總,在這遇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哪。”季揚客客氣氣地說,“我聽若藜提起你,隻身來特區創業,很快就創辦了一家房地產公司,而且經營得很好,真是人才啊。佩服,佩服!”
“不敢當,不敢當。”郤向陽謙虛地說,“季老師出自名牌大學,現在又在大學做講師,用不了多久就是教授,前途無量啊。”
這時,蘇若藜端着泡好的綠茶走了過來,左瞧瞧季揚,右瞅瞅郤向陽,風趣地笑道:
“呃,我怎麼覺得二位是從唐宋來的,都這麼古色古香了。”
這話一出,逗得在場的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笑罷,蘇母看着季揚,誇道:
“大學老師嘛,就是這麼彬彬有禮。好,阿姨喜歡呢。”
季揚聽了心頭不禁一喜,畢竟母親對女兒的影響不可估量。只要做母親的認定他這個女婿,那就跑不了多遠嘍。
不見母親誇郤向陽,蘇若藜覺得母親有些偏心了,有意提醒句:
“雖說向陽不是大學老師,可也是文質彬彬,待人很有禮貌呢。”
蘇母只瞟了眼郤向陽,一句話也不說,只一個勁誇大學老師。
蘇若藜只好向父親求援,問道:
“爸,你覺得向陽怎麼樣?”
蘇行長也不多想,只客觀地回答句:
“各有千秋嘛,季老師專注於教書育人,爲國家培養人才,而小郤辦公司做生意,爲國家的經濟發展添磚加瓦,都是人才呀。”
“還是爸說話公道,我也是這麼認爲的。”蘇若藜笑盈盈地說,“好,今天兩位青年才俊有幸來我們家做客,務必好好招待哦。”
說時,她把眼光移向母親,別有意味地笑了笑。
郤向陽見蘇母對自己有點冷淡,趕緊起身道:
“蘇行長,阿姨,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蘇母沒吭聲,只那麼淡淡一笑。
倒是蘇行長留起客來,溫和地笑道:
“就算平時再忙,這大過年的,也得趁機休息一下。既然來了,那就喫頓便飯再走吧。”
蘇若藜衝郤向陽調皮地擠擠眼,打趣地說:
“蘇行長都這麼說了,你要走,那就不給行長大人面子啦。行長大人的面子可大着嘞,你要傷了,到時候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啦。”
“瞧你說的,我是替你挽留上司,你反到把我扯進去,真有你的。”蘇行長指着女兒笑道,“當然,要是小郤真有急事,我們就不強留了。”
“大年初一,哪有什麼急事呀。”蘇若藜笑道,“跟你說吧,郤總是在跟我們客氣呢,估計是受到了彬彬有禮的大學講師的影響。”
“有真這樣,我可得向各位賠禮道歉了。”季揚幽默地說,“郤總,你還是留下來吧,要不我就擔待不起這份罪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