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自信,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蘇若藜頗有意味地說,“刎頸之交都有反目成仇的時候,何況你我呢。”
“就算存在這麼可能,但我堅信,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你就這麼自信?”
“當然。”
“我也希望這樣。”
“這不就結了。”郤向陽揚聲笑道,“好了,咖啡喝完了,事也談完了,夜已深沉了,我們也該回籠了。”
“向陽,我還想再跟你聊呢,要不再來杯咖啡,怎麼樣?”
“算了,我怕季老師到處找你呢。”
“說反了吧,應該是嫂子會到處找你,因爲沒法打你電話。”
“嗯,你倒是說對了。”郤向陽連忙起身,“走,送我回家去。”
“掃興!”蘇若藜假裝不滿地瞪眼郤向陽,“你真掃興!”
郤向陽抱歉地笑了笑,擡腳就往門口方向走去。
出了咖啡館,他們往停在旁邊的小轎車走過去。
沒過多久,郤向陽便回到了家中。
雖說夜深了,但秦湘綾沒有睡,而是坐在被窩裏等丈夫回來。
等丈夫進來,她急不可待地問:
“呃,向陽,你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郤向陽一邊脫衣服,一邊笑着說:
“先是去李書記談地的事,回來時若藜約我喝咖啡,所以這麼晚纔回來。呃,你怎麼還沒有睡呀?”
“你沒回來,我怎麼睡得着嘞!”秦湘綾瞅着丈夫笑了笑,接着又問道,“若藜約你喝咖啡,爲啥呀?”
“說地的事。”郤向陽緊挨着妻子坐下,一手摟着她的腰說,“跟你說吧,湘綾,這塊地有麻煩了。”
“啥麻煩?不是有李書記幫着嗎?”
“這回李書記恐怕是幫不了啦,因爲他沒收禮。”
“爲啥?”
“李書記說,爭這塊地的人當中有兩三來頭蠻大,上邊有人。他不敢直接答應把地給我們,只能通過公開拍賣來出讓了。”
“公開拍賣,是怎麼回事呀?”
“就是把地標個價,讓參加買地的人輪番喊價,誰出的高就歸誰。呃,你不是在電視上看過拍賣古董嘛,就跟那個一樣。”
“曉得了。”秦湘綾笑着說,“這樣拍賣公平倒是公平,可就是會擡價,到時候搶到手的人得花高價呢。”
“比起私下拿地當然得貴些,但現在李書記幫不了,我們只能競標搶地了。再說了,地只會漲價,買到就是賺到。”
“你就怎麼曉得地會漲價?”
“經濟在發展,物價自然就會漲。再加上國家要大力發展房地產,地皮自然就會跟着漲價。這道理很簡單,你應該明白的。”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信了。”秦湘綾瞅着丈夫說,“反正我就信你,你就會漲,那就一定會漲。”
“信我就對了。”郤向陽雙眉一揚,頗爲自得地說,“就我這腦子,沒啥事會預料不到。你呀,儘管信我就是了。”
“學霸?得了,我都把這事拋在腦後了。”郤向陽突然嘆了口氣說,“要是當時家裏條件好的話,也是個名牌大學生呢。”
“哎,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好了,再說現在當老闆了,混得也不錯嘛。”秦湘綾寬慰道,“做生意爲了賺錢,考大學也是爲了賺錢,沒啥兩樣嘛。我覺得賺錢最重要,其他也就沒啥了。”
“賺錢當然重要,可一個人受教育的程度也很重要,高中生和大學生是有很大區別的,現在也許還看不多少出,十年二十年後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了。”郤向陽若有所思地說,“爲了能把公司管理好,爲了能夠跟上時代,我得加強各方面的學習,特別是企業管理。”
“你不是一直在自覺嗎?”
“對,我是在自學,不過學得還不多,所以我纔要說加強。”
“行,你就加強學習好了,我全力支持你。”秦湘綾笑眯眯地說,“除了工作,其餘時間你喜歡看書學習看就是了,家務都我來做,翀兒也我來管,啥也不用你來操心。”
“這怎麼行?”郤向陽搖搖頭說,“湘綾,你上班比我還辛苦,哪能把所有的家務事擱在你身上,我也得分擔些。”
“沒事,我不累。就算再累,只要看到你上進,我心裏就高興。”
“湘綾,你真好。”郤向陽動情地說,“不過,我也捨不得累到你,能做的事,我一定要做,儘量減輕你的負擔。”
“真的不會累,向陽,有你這份心就夠了。”秦湘綾溫柔地說,“我曉得你愛學習,也曉得你想幹大事,所以再累也值得。”
“你這麼支持我,要再不幹出點事來,就實在對不住你了。”郤向陽一本正經地說,“相信我吧,湘綾,我一定能幹成大事,讓你和翀兒過上最好的日子,讓你們母子倆都爲我驕傲,爲我自豪。”
“相信,我當然相信,我老公可是個大能力,將來也會成爲大人物。”秦湘綾笑眯眯地說,“我呀,這輩子就指望你嘍。”
郤向陽呵呵一笑,忽然話鋒一轉,說道:
“不過,現在遇到了一道坎呀。”
“啥坎哪?”
“買地嘞。這地要公開拍賣,競爭的人肯定不少,而且大都比我們公司有實力,所以要拿到這塊地確實挺難的。”
“不是喊價嗎,只要我們公司出得起錢,就能搶到地。”
“你說的對,競標就是這樣,誰出的錢最多,誰就最終成交。”
“這不就結了,到時候拼命喊價就行了,地還是我們公司的。”
“喊價當然容易,百萬千萬地叫就是了,可也得問問腰包呀。”
“不是有大銀行做後盾嘛,有啥好怕的,到時候讓若藜跟她爸說一聲就沒事了。向陽,你要操心這事,不就是瞎操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