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託兒所嘛,又不是小學,到時候請幾天假又不耽擱啥。”
小傢伙擡眼看着父親,一臉認真地說:
“爸爸,要去就現在去,等開學了,我纔不跟你回家呢。”
秦湘綾笑着問女子:
“翀兒,你想不想回家呀?”
“想!”小傢伙趕緊答道,“媽媽,我想看奶奶,看外公外婆,還有大伯大嬸,還有跟我玩的小朋友。”
“好,翀兒,你現在就求爸爸回家。”
“爸爸,你就聽媽媽的,過幾天就回家,好不好?”
郤向陽覺得也應該回趟家了,想了想就摸着兒子的頭,笑道:
“好,翀兒,等拿到地了,爸爸就高高興興帶你回家。”
小傢伙高興得咧着嘴巴直笑,忽然想起了什麼,指着母親說:
“還有媽媽呢。”
“這還用說,肯定是要把你媽媽帶上,要不你媽媽就會生氣。”
秦湘綾斜眼丈夫,故意說句:
“誰會生氣呀,我還巴不得不去呢。”
小傢伙信以爲真,揚起臉看着母親,緊張地問:
“媽媽,你真的不跟我和爸爸回家呀?”
“別信,你媽媽說着玩呢。”郤向陽安撫兒子,“我們倆回家,就算把你媽媽鎖在房間裏,你媽媽也會撬開門跑去火車站嘞。”
秦湘綾瞪着丈夫,接着又咯咯一笑道:
“別說,我還真想回家了。”
“好嘍,好嘍,媽媽也要跟我們一起回家嘍。”
小傢伙快活地叫了起來,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夫妻倆瞅着可愛的兒子,也歡快地笑了起來。
一家三口一邊喫飯,一邊聊着回家的事兒,別說有多開心了。
喫完飯,郤向陽主動幫妻子做家務,一邊心情愉快地說笑。
一轉眼公開拍賣的日期就到了。
當郤向陽和蘇若藜走進拍賣現場時,裏面已經來了好幾位老闆。
雖說是同行,但平時幾乎沒有什麼交往,因此郤向陽跟他們頂多就是見面熟,談不上任何私交。不過,他還是上前彬彬有禮地跟他們握手寒暄。
然而,這幾位老闆有些瞧不起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後輩,只不冷不熱地回了個禮,壓根就不跟他聊競標之事,儼然一副不把他放在眼裏的模樣。沒錯,在他們看來,這位小老闆根本就不是自己對手。
郤向陽並不在意,只在心裏暗暗說句,到時非把你們驚呆不可。
倒是蘇若藜心裏有點不舒服,覺得這些人太自高自大了,便擠出笑找他們聊天,言語間透出幾分不滿,甚至還有委婉的警告。
隨着時間的推移,其他參與競標的人陸陸續續地進場了。
最後進來的,是一位西裝革履、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雖是面帶微笑,卻給人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此人正是盛大房地產集團苗老闆,準確地說,是苗董事長。
在場的老闆們見苗老闆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紛紛上前與他握手寒暄,不過個個笑裏藏刀,各懷鬼胎,尋思着怎麼把對方打敗。
苗老闆早就知道向陽房地產開發公司,卻因是家創辦不久的小公司,壓根就沒把它放在眼裏,自然也就瞧不起年輕的小老闆了。
不過,郤向陽並不爲對方的輕視而憤怒,反倒彬彬有禮地向他問好。儘管氣場不如對方,卻也顯得不卑不亢,很有分寸。
約莫五分鐘後,負責這宗土地拍賣的政府官員終於進場了。
等他們依次落座後,老闆們便鼓掌表示歡迎。
那位身材肥胖、五十出頭的負責人點頭致意,然後聲若洪鐘地宣讀競標規則,以及奪標後辦理手續和付款等具體事宜。
完畢,拍賣就正式開始了。
那位四十出頭、個子高瘦的官員手持拍賣錘,站在臺前,表情嚴肅地宣佈了起拍價以及第次加價的數額後,就大聲喊句報價。
坐在臺前的老闆們便開始爭先恐後地舉牌,接每次十萬不斷地加碼,幾輪過後就只剩下三位老闆了,其他人成了旁觀者。
坐在最前排的苗老闆扭頭一看,見向陽房地產開發公司的小老闆手裏還舉着牌,眼裏閃出詫異的神色,同時臉上露出輕蔑的笑。
郤向陽一如既往地不介意苗老闆對自己的輕視,大度地衝他笑了笑,不過眼神裏流露出必勝的堅定信念。
接下來,司職拍賣的官員繼續一輪接一輪問價,三位老闆繼續不斷地加碼舉牌。五輪過後,那位身材矮胖的老闆就給刷了下去。
這宗土地的得主不是苗老闆,就是郤向陽了。
說實話,苗老闆做夢也沒想到,跟自己搶地的竟然是一個無名小卒,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不過,這也讓他更加信心十足了。
也是,一位財力雄厚的大老闆跟一個財力有限的小老闆競爭,那還不是大人跟小孩扳手腕呀,毫不費勁便能贏下。
苗老闆目光冰冷地盯着郤向陽看了看,嘴角一撇,浮出絲譏笑。
似乎要一棍子打死對方,他一口氣加了五十萬,高高將牌子舉起,臉上露出捨我其誰的霸氣。
蘇若藜聽了報價,不由倒抽了口冷氣,扭頭看向郤向陽。
郤向陽倒是一臉鎮定自若,跟蘇若藜交換了個眼神,加碼十萬。
原以爲對手會舉手投降,沒料到竟然敢加碼反擊,苗老闆臉上寫滿了錯愕,偏過臉瞪着年輕的小老闆看,慢慢撇起嘴嘲笑起來。
從對方的眼神裏,郤向陽明白他在懷疑自己付不付得起土地款。他連嘴都沒有動一下,只用堅毅的目光回擊對手,平靜地笑了笑。
苗老闆一招沒有攻克對手,這下反倒變得謹慎起來了,猶豫了下加碼十萬繼續競標。
從對手幾秒鐘的思忖中,郤向陽敏銳地捕捉到一個信息,就是他已經認爲地價到了上限,再出高價就不划算了。
當蘇若藜給自己遞來詢問的眼色時,郤向陽毫不猶豫地加碼二十萬舉牌競拍,並且顯得神定氣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