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長嗤笑一聲:“說不定剛開始時他自以爲能完成任務,結果發現任務難度比想象中更難,於是就想辦法逃了唄。”
那人不太同意,接着分析:“要逃也不應該這時候逃啊。這纔剛開始呢,誰都說不準接下來會怎麼樣,萬一我們能成功呢?可叛逃向家,面對的將是一輩子的追殺,哪怕他真的怕死,也得在確定了任務沒辦法完成之後再逃吧。現在逃,性價比太低了,以向陽的頭腦,不會算不明白這筆賬的。”
一隊長繼續開足馬力說:“就因爲他頭腦精明,所以纔看得更遠啊。我們覺得還有機會,說不定他覺得機會已經不大呢?你們看,第一次行動失敗了,死了十來個兄弟,然後調整了計劃,說有人掩護會增加成功率,結果呢?除了我拍回來那張照片還能看到半個身影,你們全部都顆粒無收。所以他看到苗頭不對了,提前跑路了,留下個爛攤子讓我們收拾呢。要我說,還是儘快上報給老爺吧,看老爺是不是再選一個新團長!”
向陽這纔剛失蹤他們就想着要選新團長,這是完全不理向陽的生死了是嗎?壯漢異常憤怒,指着一隊長就開罵:“我也奇怪,爲什麼所有人一張照片都拍不回來,你們倒是能拍到半個身影,是不是有人擺好了姿勢讓你們拍的呀?”
這個自然是一隊幾個人理虧的地方,他們分明知道遊戲館的人是要害向陽的,可他們不但沒有及時彙報提醒,而且還相當積極地跟遊戲館的人合作,向陽之所以會失蹤,他們功不可沒。但這事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對方戳破還再三指責又是另一回事,聽到壯漢這麼說,一隊長便陰陽怪氣地回道:“你們無能,所以我們做到了也變得不合理嗎?怎麼樣,難道向陽當初派我們出任務,是合着我們會失敗纔派去的嗎?如果是的話,我倒要問問他是什麼居心啊,難不成是看我們一隊不順眼,所以想了個借刀殺人的方法滅我們口?”
“你們簡直胡說八道!污衊,赤裸裸的污衊!從團長上任以來你們就一直對他不服氣,現在他生死未必,你們不但不擔心他,還落井下石。見過卑鄙的,可沒見過你們這麼卑鄙的,你們是覺得團長不在了,你們就有機會上位是不是?我告訴你們,做夢!以前要不是有威哥關照着你們,把最簡單最容易立功的任務都交給一隊,你們真以爲一隊能成爲王牌分隊嗎?你們一隊是厲害,從來都沒死過人,可你們知道是爲什麼嗎?因爲最危險最容易死人的任務都被我們其他這些兄弟包了!”壯漢氣得把所有對一隊的不滿都爆發了出來,說完了才覺得大快人心。
一隊長雖然是桐九口中的麻瓜,但他畢竟不是真的白癡,些許審時度勢的能力還是有的,此時見所有兄弟在壯漢的挑撥下都對他們有了意見,知道繼續胡攪蠻纏肯定會弄巧成拙,於是他不屑地說了句“公道自在人心”後,就乖覺地閉上了嘴。
他這下鳴金收兵來得突然,卻噎得壯漢一口氣有點不下不上。原本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要跟他大吵一架的,結果他倒好,一句公道自在人心收尾,說得好像他們集體欺負他一樣,現在他是閉嘴了,如果自己再吵下去,那胡攪蠻纏的就變成自己了。
壯漢無奈,只能忍着氣當一隊的人不存在。他轉頭對大家說:“團長失蹤前停了各位的任務,我想着,這兩天大家還是先靜觀其變吧。或許團長的突然失蹤是他執行任務期間臨時起意的一個計劃,我們還是先不要貿然行動了,過兩天如果團長還不回來,我們再從長計議也不遲,大家覺得怎麼樣?”
向陽雖然上位不久,但這個任務從一開始就是他在指揮的,他就是大家的主心骨。現在主心骨不見了,大家自然明白不能亂哄哄地行動,互相看了一眼,大家便同意了壯漢的提議。
一隊的人對壯漢嗤之以鼻,不過他們也識趣地沒再說什麼。
他們今天說的這番話看似沒有什麼反響,實際上已經在所有人的心裏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如果今天換成是威哥失蹤,一隊長相信,無論別人怎麼說,大家肯定都不會認爲他背叛向家,背叛組織,因爲他曾經多次爲向家出生入死,他有無數功績證明自己的忠誠,所以他在組織裏很有威望,也很讓人信服。而向陽則不同,他是突然上位的,大家看似對他言聽計從,但這種信服是很膚淺的,完全沒有功績去支撐,一旦發生了容易引人誤會的事情,能堅決支持他的人就不多了。
一隊長相信,只要向陽多失蹤幾天,大家對他的懷疑就會逐漸加深。他能帶着半條命回來還好一點,起碼可以說是從對方手中拼死逃回來的,但要是他回來時毫髮無損,那可作的文章就相當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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