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一陣澎湃,向達這時真想立馬就衝出去大展拳腳一番,好給他爸排憂解難去。可向定誠的手向下壓了壓,制止了向達往外走的勢頭:“先彆着急,我還有事要你辦。向陽失蹤了,得派人去找一下呢。”
“向陽,這人真有那麼重要嗎?找是沒問題,但我們有必要浪費人手去找他?”向達不明所以地問道。
向定誠冷冷一笑:“我提拔向陽,主要是讓他對付遊戲館。他之前沒有接受過其他任務安排,所以他出事了,必然跟遊戲館有關。我就是想讓他作爲一個標誌杆,看能不能發現遊戲館的祕密。他如果是死了倒也罷,但失蹤就很奇怪了,他爲什麼會失蹤,失蹤之後又去哪裏了,是不是被對方抓到,對方抓他又有什麼目的,這些都是我們查探的方向。向陽是個聰明的孩子,不會這麼輕易就擒的,能抓住他,至少說明對方的頭腦不在他之下。”
向達回道:“我明白了,您是想通過向陽拼湊出對方的畫像,從而確定對方的身份是嗎?聽說之前有不少人因爲出這個任務意外死了,但從沒有人失蹤過,這是不是表示,對方這次是特意要抓向陽的?難道對方會認爲,只要向陽被抓,就沒人找遊戲館麻煩了?”
向定誠搖頭:“他們要是這麼天真,我們早就抓住他們了。我也覺得他們是有意抓走向陽的,但目的是什麼,暫時還猜不透,所以我們需要發動人手去找一找向陽,看遊戲館那邊會不會有相應的行動。”
向達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找向陽的目的也不是爲了找回這個人,而是通過這個行動試探對方的態度而已。說到底,查明遊戲館背後之人的身份纔是他們的目的,其他的也不過是手段而已。
徹底瞭解到向定誠的意思,向達便說:“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爸您放心,我一定會安排好工作的。”
“唔!”向定誠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去吧,好好幹!”
“是!”向達響亮地迴應,然後就闊步出去做安排了。
向陽還不知道保鏢團發生的事,更不知道自己已經淪爲棋子,他依然被綁在農舍內,依然被小頭目看守着,眼睛也依然被黑布蒙着。雖然桐九那天過來曾讓他短暫地重見天日,但她走後,眼睛就被重新蒙上。
向陽曾經問過:“我已經知道是你了,還有必要繼續蒙着我的眼睛嗎?”
但唐哥也非常老實地回答:“矇住你的眼睛不是怕你知道我的身份,而是怕你知道我的行動。”
所以向陽沒再說話,這兩天都是一言不發地待在房間裏,哪怕小頭目進來給他送飯時跟他說話,他也是聽而不聞,完全當對方是空氣。
小頭目自然知道他這是在無聲抗議,但還是會不時地苦口婆心勸誡,畢竟留在向家,整個人生都只能是賣命賣命賣命,沒有人情,沒有未來,有的只是各自的利益,這種生活過久了,會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個人。
“你還是好好考慮久雅小姐的提議吧,難得你還有個兄弟在世,何必要過這些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呢?”小頭目對這個後輩還是相當關心的,一有機會就要勸他回頭。
這樣的話向陽聽了很多遍,但從沒給過任何迴應。
不過他也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無情和鐵石心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想象,他的親兄弟到底是怎樣的人,知道有他這個兄弟存在之後會是什麼反應,如果知道他情願爲向家賣命也不肯跟兄弟相認,不知是會氣憤還是會傷心。應該是氣憤更多吧,畢竟他們只有兄弟之名沒有兄弟之情,傷心這種要在一定情感基礎上纔會有的情緒應該是很難產生了,說到底,所謂的兄弟也只是個有血緣的陌生人罷了。
每當想到這裏,他就無法繼續想象下去了,這時候,他就必須通過思考向家的事來恢復冷靜。失蹤這麼多天,也不知道保鏢團怎麼樣了,壯漢能服衆嗎?他這個團長之位應該已經易主了吧,畢竟團裏真正認可他的人不多,大家不可能還翹首以待地等着他回去。
就這樣東想想西想想,兩天時候又過去了,在這種無法接觸到外界的情況下,人是很容易胡思亂想的。這段時間桐九就沒再來過,彷彿已經把他忘記了一般,他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不同意脫離向家跟兄弟相認,桐九就要把他關到死爲止?這是很有可能的,因爲放走他就代表他們有機會兄弟相殘,桐九要避免這種情況發生,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隔絕在爭鬥之外。
說不定,他從見到桐九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失去了選擇的權利,要離開這裏,恐怕只有歸順一條路可走了,哪怕是假意的。
然而當他跟小頭目表示,自己願意脫離向家跟桐九回去時,小頭目卻說:“我是無法聯繫到久雅小姐的,這些話你還是等久雅小姐來的時候再對她說吧。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耍小花樣,你這是真心的最好,如果是假意的,那就不要白費心思了。”
聽完小頭目的話,向陽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看來他這是陷入了完全被動的局面啊,哪怕要投誠,正主也不是想見就能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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