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經想過逃走,但奈何只要一抓住大門把手他就會暈過去,而且還百試百靈,也不知道裝了什麼奇怪的機關。
想從窗戶出去吧,這裏是17樓,剛好是整棟樓的正中間,爬不上去也爬不下來。
他還想過要對外求助,可這屋裏沒有電話沒有網絡,甚至連一張紙一支筆都沒有,如果要向外界傳遞消息,恐怕就得撕下衣服寫血書了。
除了每隔幾天就有兩個長得很像的男人過來送食物外,他基本上就見不到任何人了。他嘗試過哀求那兩個男人放他離開,但他們從來都是無動於衷的,尤其個子矮一點那個,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個死人一樣,讓他心裏越發地忐忑了。
其實最折磨人的不是拿他來誘敵,畢竟誘敵的真正目的不是讓他去死,而是把敵人引出來然後抓住,如果他輕易就死了,那根本起不到誘敵的作用,養着他也是白養,所以他並不太擔心自己會輕易死掉。但敵人什麼時候會來卻是個未知之數,在敵人來之前,他每天都得擔驚受怕,這纔是最折磨人的。
等死,難受的不是死,而是等。
日子一天天過去,薛子民每一天都不敢熟睡,就怕睡熟之後兇手就會來殺了他。就這樣過了一個禮拜,他整個人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憔悴了下來,不僅眼圈發黑臉色發青,還眼神呆滯反應遲緩,明顯就是休息不夠導致人體機能下降。
久陸和向陽見狀也不敢怠慢,立馬就把情況反饋給桐九。
向陽擔心地說:“他臉色很不好,整一個行屍走肉的樣子,我怕你們要釣的魚還沒上鉤他就被嚇死了。”
桐九挑起眉頭,神色間露出了些許興味:“他不是一直覺得我們拿他們幾個做誘餌的嗎?怎麼之前喫得飽睡得香,現在就這副模樣了?”
向陽知道,以桐九把握人性的能力,又怎麼會不明白薛子民之前只是純粹的惡意揣測呢,但她硬是抓住一句話來造文章,實際上就是想借此來擡高薛紫雲的地位和威信。
但算計人是一回事,計謀還沒開始就把人給弄死了又是另一回事,薛子民可以死在兇手手上,但絕不能在沒引出兇手之前就死了,如果他提前死掉,整件事的性質就會發生變化。
向陽忍不住提醒:“你還是注意一下,或者去看看他,給他說些什麼安安他的心吧,再這樣下去,我把他遲早把自己嚇死。”
桐九很隨意地笑了笑:“行了,我讓他從今天開始好好睡便是,有我在,他沒那麼容易死。”
向陽不明白她這自信是從何而來,不過既然她這樣說了,他也就沒再多加意見。
而另一邊,薛紫雲也在密切地注意着兇手的位置。
有了她的預測,果然幫薛家那5個人避過了幾次危險。
原本不相信這次危險存在的5個人,因爲薛曉露的死都提高了警覺。這次收到薛紫雲的預警電話時,一個個都沒有再不屑一顧,反而是立馬跑到父母家避難去了。
兇手倒是對自己會多次失手感到了些許詫異。薛家人到底有多少能耐,這些年他跟父親已經摸查得一清二楚,不說年輕的這一代,就算是老一代的人,對巫蠱之術的研習已經是大不如前。
就拿十蟲蠱來舉例,以前不說人人都會吧,但至少是很多人都懂的蠱術。可到了現在呢?連他在內也只有6個人會,哪怕是頗有潛質的薛祥雪,對十蟲蠱也是一竅不通。
殺這樣的薛家人要用什麼樣的手段,他早就心裏有數了,可沒想到,最近居然多次失手。雖然他明白,薛紫雲識破他的存在後必定會有對付他的手段,但這麼短的時間內,她的人又在千里之外,到底是怎麼做到護住這些人的周全呢?
這個問題確實挺困擾他的,不過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既然低級的蠱術不行,那就換成中極甚至高級的蠱術好了,反正總有辦法能得手的。
在巫蠱之術的修爲上,他可是有相當的信心能勝過薛家的人,至少能勝過在城裏生活的這些薛家人。厲害的蠱師,現在依然生活在崇山十九寨,根本沒有到城裏來,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城裏出現再厲害的蠱術,寨子裏的人都奈何不了他。
既然一些低級的蠱術都被破解了,那他再逐一嘗試也只會浪費時間,倒不如直接來個大的,讓這些人想解也解不了。
有了想法,那下一步就是行動。然而高級的蠱術不是說下就下的,還需要一定的準備時間,越高級的蠱術,準備的功夫就越多。
於是在薛家忙亂了幾天之後,突然又平靜了下來。兇手好像一時間沒了辦法,完全找不到下手的機會一樣。
那5個逃過一劫的人在心裏舒了一口氣,他們自覺已經安全了,緊張了幾天的心也開始放鬆下來,甚至還在心裏嘀咕,沒有薛紫雲的保護他們也活得好好的嘛,當時整得像沒有她保護大家就肯定會死一樣,臉真是夠大的。可他們也不想想,沒有薛紫雲的提醒,他們真的能躲過一劫嗎?
無論如何,他們認爲危機已經解除,兇手在多次行動都沒能得手的情況下已經放棄了對薛家人的暗殺工作。
然而薛紫雲和桐九都不那麼認爲。兇手已經殺了19個人,如果現在收手的話,那之前的工作不就前功盡棄了嗎?所以他不是收手了,而是在憋大招,這個大招恐怕是連薛紫雲都得非常小心才能接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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