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紫雲搖了搖頭:“方法不是沒有,但確實很難。我剛纔也說了,金蠶蠱生命力很強,所以一般的方法是很難消滅它的。曾經有個蠱師就嘗試過用十蟲蠱的蠱蟲把金蠶蠱喫掉,第一次,十蟲蠱直接被金蠶蠱喫掉,第二次,十蟲蠱把金蠶蠱吃了,可它自己也變成了金蠶蠱,第三次,他用了一隻更強的十蟲蠱把金蠶蠱喫掉,而這次,十蟲蠱很幸運地沒有發生變化,這纔算把那隻金蠶給徹底解決了。”
另一個人滿臉噁心地問:“這麼厲害又後患無窮的蠱蟲,爲什麼要練出來啊?”
薛紫雲解釋說:“最開始並不是特意練出來的,只是有個蠱師偶然把一堆毒蟲放到甕裏,然後就把這事給忘了,到他想起來後,甕裏就只剩下一隻通體金色的蟲子。一開始連蠱師也不知道蟲子能幹些什麼,所以他用了很多方法嘗試,結果發現,蟲子根本不聽他的使喚。沒用的蠱蟲,蠱師自然不想繼續留着,可當他要殺死這隻蠱蟲的時候,卻發現怎麼都殺不死。
也因爲這樣,蠱師纔開始對這隻蠱蟲產生了興趣,並且不斷地研究它。然而研究過後他才發現這隻蠱蟲很不簡單,不僅不認主,還相當霸道,後來更是逐漸發現了其他的一些特點。這個過程有點漫長也有點血腥,中間也是犧牲了不少人的,還好多年過後,這隻蠱蟲總算被收拾掉了。
自那以後就沒人再煉過金蠶蠱了,畢竟這玩意不認主,弄出來或許可以害人,但最終還是會害到自己。其實越高級,威力越大的蠱術就越講究公平,有很多蠱術,蠱師都是需要付出代價才能使用的。其實很多事情早已經標好價格,害人的人,終歸是有報應的。”
小男孩低聲說:“高級的蠱術才需要付出代價嗎?那如果一直用低級蠱術害人,那個蠱師不就能輕易逃脫了?”
薛紫雲說:“你說的沒錯,使用低級蠱術的確是個非常安全的方法。然而低級蠱術卻很容易破解,想害完全無知的人很容易,但要害一個有點這方面知識的人就很難了,這也是我希望你們學習低級蠱術的原因。”
然而小男孩的心思卻不單在自己身上,他非常胸懷天下地說:“我們可以通過學習來對抗低級蠱術,那其他普通人呢?他們連蠱術是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中了蠱,他們不就死得不明不白了嗎?”
薛紫雲笑了笑,然後說道:“薛家家規,薛家人不能用巫蠱之術害人,而且非薛家血脈之人不能習得這門技法,你們知道是爲什麼嗎?”
衆人齊齊搖起了頭。
薛紫雲繼續說道:“因爲只有薛家人體內有血蠱,能受家主控制。如果薛家人用巫蠱之術害人,那家主就會引發那人體內的血蠱,讓他一命償一命。”
這麼說起來,其實薛家挺像一個有紀律的組織的,有一技之長傍身,不用害怕別人欺負,加上他們祖上就是貨郎出身,做生意的頭腦也是不錯的,只要夠低調不引起別人注意,他們完全可以悶聲發大財。
雖然不清楚當初薛家四分五裂的原因是什麼,但現在他們卻覺得,團結起來也是挺不錯的,至少他們家族人丁興旺,如果事事都互相照應的話,哪有可能在城市裏站不穩腳跟?
他們幾個已經從暫時保命想到了未來發展,連薛紫雲都沒想到,只是把薛家歷史和一些巫蠱之術的事情告訴他們,他們就能產生這樣的變化,早知道這樣,她就不用浪費這麼多年時間了。
不過寨子裏的長老們倒是說過,有些事得順其自然,時機未到,再急也是沒用,一旦時機到了,事情就會水到渠成。她原本並沒有真正理解這句話的意思,自以爲順其自然就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着事情的變化發展,還好有桐九的提醒,她才發現如今正是改變薛家現狀的最好時機。
契機已經出現,她只要從後出一把力,所有事情就能出現轉機。先不說其他人能不能逐漸跟她一條心,單單是眼前這7個人的反應就是個不錯的徵兆,如果將來有他們去影響和改變其他的薛家族人,她相信不久的將來,他們薛家一定會變回那個團結一致的薛家。
剛想完,她便聽到小男孩在問:“那現在這個可以使用蠱術來殺人的是我們的族人嗎?他體內是不是也有血蠱?那家主你是不是可以讓他的血蠱發作,這樣我們不就安全了嗎?”
這個問題就比較一針見血了,如果如實告訴他們,薛紫雲真怕他們自此不再相信她這個家主。但坦誠相告總比欺瞞要好,如實說,他們或許會對覺得她沒用,但有意欺騙的話,當他們發現真相後恐怕就不再信任她了。
權衡了一下,最後薛紫雲說道:“我們懷疑,有人在幾十年前就潛進我們薛家籌劃這一切了,這人的巫蠱之術也是他教的。”
這倒是大實話,但卻是說一半隱一半的大實話。如果不瞭解真相,單憑這句話可能會理解成,兇手的巫蠱之術是家族內一個叛徒教的,由於兇手本身不是薛家人,所以家主也沒辦法利用血蠱控制這個人。
衆人的理解也如猜測的一樣,只以爲薛紫雲是拿對方沒辦法,所以現在才處於被動。他們倒是安慰着她:“沒關係,我們先跟你學一些低級的蠱術,這樣的話,兇手起碼不能再用低級蠱術害我們,你也能留出更多精力把兇手逮出來。”
【作者題外話】:求票求收藏求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