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五的聲音很快就從對講機裏傳了出來:“情況有些不對,不會是海市蜃樓吧!”
桐九也皺起了眉頭:“要不先停下來吧,繼續走的話,我們就會大大偏離目的地方向了。”
陳三五那邊嘆了一口氣,稍微思考了一下,最後決定道:“再走15分鐘吧,如果還是無法靠近就立馬轉頭。”
於是兩臺車又走了15分鐘,結果神奇的是,這次大山距離他們竟然近了不少。
這下子,陳三五和桐九都有點坐蠟了。很顯然,這座山是有古怪的,要不然也不會開了半個小時不見靠近,一說要轉向卻又馬上讓他們看到希望,如果他們繼續往大山的方向走,真說不準是會最終到達大山,還是像眼前吊着胡蘿蔔的驢一樣看得見夠不着。
桐九頓時當機立斷:“別再走了,掉頭吧,我們繼續往目的地的方向走。”
陳三五沒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座已經距離不遠的大山慢慢離他們而去。他雖然是領隊,團隊的行動都應該聽他的指揮,按他的想法,既然大山是能靠近的,那他還是想繼續開向大山。然而眼前的狀況又確實讓他有些拿不定主意,如果繼續前進的時候,大山又變成距離恆定的狀態,那他們就會白白浪費掉時間。在無人區中行走,很多時候都需要果決,反正他沒辦法堅定地讓大家繼續往大山走,那就按照桐九的話做好了。
車裏,鍾離珀不住地偏頭看着大山的方向,十分不解地問:“爲什麼不繼續走呢,明明都靠近了一點啦?”
桐九搖了搖頭:“金融裏有一個術語叫止損,當情況已經超過自己預期的時候就要果斷停止投入,否則的話就會越虧越多。那座山太奇怪了,我們的目的又不是找到它,沒必要浪費時間冒這個險。紮營地而已,總會找到的,大不了就在車上休息一晚嘛,朝着那山走,搞不好還會遇到什麼危險,沒必要。”
鍾離珀感到疑惑:“你怎麼知道那裏有危險呢?那麼大一座山,不可能憑空出現的吧,就算是海市蜃樓也不會那麼清晰真實的呀。不是說望山跑死馬嗎,或許這是正常現象呢?”
桐九笑說:“或許吧,但我們沒有時間去一探究竟了。向着那座山前後已經跑了45分鐘,按今天的速度計算,我們大概偏離方向已經走了2.5公里,沒必要走下去了。別忘記,這裏可是一個天地大陣的陣眼所在,周圍出現一些古怪東西應該很正常吧。我估摸着,越靠近目的地奇怪的事就會越多,還是多注意一下吧,別隨便就被帶偏。”
如果說他們遇到的奇怪事都跟陣法有關的話,那鍾離珀的接受度就高了:“那我們遇到的沙塵暴也會是受陣法影響纔出現的嗎?”
“不知道呢。”桐九無奈地說,“世上有些地方是天然存在着陣法的,這些陣法由天地間許多要素共同組成,除非毀天滅地,否則不會破陣。而所謂的天地大陣,就是把包括天然陣法在內的一個個小的陣法串聯起來,讓各個小陣法相互影響,從而達到單個甚至多個陣法都無法達到的效果。如果我們已經入了鎮魂陣裏的一個小陣法內,那這個陣法很有可能會千方百計阻止我們接近陣眼。我們要去的地方連三哥這種老手都沒去過,極有可能就是這裏根本無法靠近,所以我們得打醒十二分精神,不要被陣法迷惑了。”
兩臺車繼續朝着目的地的方向前進,烈日映照在車頂,讓車內的溫度升高了許多。但這路上的風沙太大,完全不能開窗,於是車內就像個蒸籠一樣,哪怕開着空調也依然把人熱得汗流浹背。
而車內的氣溫越高,人的心情就會越糟,原本陳三五已經對沒有繼續去往大山有些小不滿了,現在被熱氣蒸一蒸,小不滿頓時就變成了怨言。
他熱得把上衣都脫了,嘴裏還唸唸有詞地說:“熱死了,走什麼走啊,如果向着大山開,現在都能到了。往這個鬼方向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合適的紮營地,真見鬼。”
越想越氣不過,於是他拿起剛脫下的衣服用力往副駕的方向一甩,以此來發泄自己的情緒。只聽到啪的一聲,衣服直接撞擊在車窗上,而那撞擊的力度還把車身的沙塵震落掉一大塊。
這聲響不僅震掉了沙塵,還震掉了陳三五僅剩不多的耐心,終於,他一下子沒忍住,拿起對講機就不耐煩地說:“這天氣太熱了,我們還是回去找那座山吧,那麼大的山,肯定有山洞的,往裏躲也能避避暑。”
桐九平靜的聲音很快就從對講機裏傳了過來:“不能回去,太浪費時間了,而且那座山有些古怪,還是儘量避開的好。”
陳三五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語氣也變得更差:“有什麼古怪的,不就一座山嘛,我還真不信到不了那裏呢。”
說完他便丟下對講機,招呼都不打一句就調轉方向盤重新往大山的方向開去。
這一變故連桐九都有些措手不及,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眼睜睜地看到陳三五開着車往回走了。
她趕緊拿起對講機就喊:“陳三五你給我停下來,你想幹嘛?”
一陣怒吼瞬間把陳三五喚醒,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然後一副蒙圈樣的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居然掉頭改變了方向,心裏也是一陣納悶,還語氣無辜地衝着對講機問:“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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