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月自是無所謂,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她只要拿到實惠就好:“隨意,要怎麼說是你的事,反正他們不可能威脅到我,只要你不發動血蠱,我覺得大家都是能相安無事的。”
這是暗戳戳的威脅吧?
薛紫雲知道他們纔剛談好了合作意向,還沒什麼信任度可言,這番威脅其實也是在提醒她別耍花樣。
她就當聽到一般,很自然地回答:“那行,吶,這是你要的藥,先給你。我們交換個聯絡方式吧,雖然我可以通過血蠱找到你,但你找不到我也挺麻煩的,既然要合作,以後我們還是通過電話聯繫比較好。”
薛月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誰也不喜歡被血蠱操控的感覺,哪怕只是被召喚,那種無法自主的反應總會讓她打從心底裏感到驚慌。她知道,這是一種天生的畏懼,來自血脈的躁動,面對家主,所有的薛家族人其實都是無力反抗的。
現在薛紫雲變相承諾她不動用血蠱,她怎會不答應。馬上掏出手機,然後互相交換了電話號碼,這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交換電話號碼後,薛月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薛紫雲回道:“估計得儘快回一趟崇山十九寨吧,既然要用醫術進入有錢人的圈子,那需要準備的東西可不少。”
薛月問:“你的計劃雖然不錯,但那些老頭會同意嗎?”
薛紫雲這會兒終於霸氣地說:“我纔是家主!”
一句話已經足夠表明態度,從今往後,那些長老要麼屈服,要麼只能被邊緣化,等到薛紫雲真正地掌權後,薛家應該就能重獲輝煌了。
薛月笑着說:“那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吧!”說完,她拉開椅子就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帽子後才離開了咖啡廳。
等薛月的身影終於消失在門外,薛紫雲才徹底地鬆了一口氣,她馬上看往吧檯的方向,忙問道:“久無爺爺,我剛纔的表現怎麼樣?”
其實久無一直都在,不過他是躲在薛月看不到的角落,所以薛月纔沒有發現他而已。此時他正擦着杯子,聽到薛紫雲的話,微微擡頭看了她一眼,說道:“一開始氣勢不足,差點被對方掌握了主動權,還好在這件事裏對方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要不然你不可能談得這麼順利。”
雖然她的表現確實不能說好,但總體應該也算差強人意的,可沒想到,在久無眼裏也就只得了這麼一個差點壞事的評價。不滿地嘟了嘟嘴,她有點失落地問:“那怎麼樣纔算表現及格?”
薛紫雲有些泄氣,跟桐九比,那她肯定是沒得比的,不用別人說她也知道自己差了十萬八千里。
不過久無很快又補充了一句:“但跟以前相比,你已經有很大進步了,起碼被對方奚落的時候沒有露怯,應付得也挺精彩。”
聽到這番算是難得的稱讚,薛紫雲的表情再次一變,又重新開心了起來。即便跟桐九比起來還是差很遠,但起碼她也有做得好的地方,這表示她是有能力做得更好的,只是缺乏了經驗而已。
她繼續問道:“久無爺爺,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才比較好?”
久無把擦好的杯子放好,然後又拿起另一個杯子擦了起來,說:“我看你應該是有辦法控制對方的,在這種情況下,你得讓對方明白,這次的談判由你主導。在成功主導後,你先把你這邊的訴求說出來,讓她覺得,光是幫你做這件事她就能從中獲得不少好處,而且要讓她明白,你這等於放了她一條生路。等談好了,你在最後才把藥給她也不遲,這樣她就會覺得藥是獎賞而不是交易所得,到時候辦事也會更認真。用藥來換取她的幫忙應該是底線,可談判就應該儘量要到更多好處。就像拍賣一樣,你的底線是一千萬,但你不能一開始就喊價一千萬,如果沒人跟你搶,你不就能用更低的價格拍到你需要的東西嗎?”
也就是說,她剛纔太早亮出底牌,反而失去了要到更多好處的機會,或許就因爲這樣,薛月才能快速掌握到自己在這次談判中的地位,甚至敢直接奚落她。
薛紫雲接着請教:“那怎樣做才能成功主導?”
久無說:“就是讓她明白,她談也得談,不想談也得談,她不合作你就一直控制着她不讓她走。像小九平時經常說的,能直接動手就絕對不浪費時間動口,等把對方打服了再慢慢談,明明掌握着絕對的主動就不應該讓對方蹦躂,就算是蹦躂,那也是貓抓老鼠般的戲弄。”
薛紫雲終於是一聲嘆氣:“看來我還有許多東西要學啊!”
她在這裏做着“賽後覆盤”,而薛月在拿到藥後就馬不停蹄地直奔聶蘭風之前藏身的房子。可薛月完全沒料到,房子兩道門的門鎖都已經壞了,屋內雖然沒有任何被翻找或打鬥的痕跡,但本來應該在屋裏的人卻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不見,看着這人去樓空的房子,薛月竟有了一瞬間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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