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沉浸式死亡遊戲 >第六百零一章 律師的糾結
    向達謝過前臺接待人員後就帶着滿臉的糾結離開了鑑定中心,可當他走過了幾條街,徹底離開鑑定中心範圍後,表情就瞬間變成了眉開眼笑狀。

    這次的刺探情報進行得很順利,他們事先商量好的那些表現症狀都被認爲具有反社會性人格障礙的可能,只要順着這個思路,他們或許就能幫向家少爺編出一套能被認定爲具有反社會性人格障礙的話術。

    透過這次的暗訪,向達對反社會性人格也有了更多的瞭解和理解。具有高度攻擊性,對自己的錯誤行爲缺乏羞愧感,不會吸取教訓,行爲受偶然動機驅使等都是這個疾病的特徵,換句話說,如果向家少爺患有這種人格障礙,那麼他必然不會覺得自己的行爲有錯,甚至還會覺得這種行爲是有理有據的。

    無論向家少爺是否認罪,首先都得表現出對事情無所謂,而且毫無悔改之心的態度。所有人都知道這是非常嚴重的犯罪行爲,但對一個患有反社會性人格障礙的精神病人來說,做這件事並沒有什麼對錯之分,只有需不需要這樣做而已。就像“向達太太”剪爛衣服的行爲,同樣是會給別人來帶麻煩,但同樣的她也沒有覺得這件事有什麼錯,在她的邏輯裏,既然衣服待錯了地方,那這件衣服就不能要。

    再來得替向家少爺定一個刺激點。反社會性人格障礙患者之所以難以被人察覺,主要是因爲他們大部分時間的表現都與正常人無異,要不是受到相應刺激,他們不會表現出不同。就像“向達老婆”,平時都很正常,可當她被指責某件家務做得不好時便會爆發,用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理由去做一些常人難以理解的行爲。

    然後就是要把向家少爺塑造成一個對兩性行爲視作平常的人設。這一點倒是很好說,身爲向家少爺,繞在他身邊打轉的女人一直都絡繹不絕,連14歲不到的少女都下得了手,可見他對女人是葷素不忌的。濫交和壞男人人設都不用故意塑造就已經妥妥地貼在額頭上,想要脫罪,現在只要大方承認自己過往的濫交行爲就好。在身邊不缺乏女人,除這個案子外從來沒碰過未成年人的前提下,到底是什麼原因會讓他跟一個14歲不到的女孩子發生關係呢?現在女孩已經死了,事發時兩人說過什麼話只有向家少爺知道,如果他一口咬定是女孩說了什麼話他們纔會發生關係,別人根本無從知道真相。

    最後便是要把向家少爺有暴力傾向的印象給製造出來。上次律師與向家少爺會面時他就非常巧合地表現出了這方面的行爲,而會面過程的情況也會記錄在案,所以這也算是在司法系統裏留下證據了。接下來只要不斷地加深這種印象,後期應該可以作爲患有精神疾病的佐證。

    結合了今天暗訪的情況把向家少爺應該有的行爲表現大致想了一遍,向達覺得,如果想讓普通人覺得向家少爺精神是有問題的,這樣的表現應該差不多。只是這裏面有一個風險,萬一精神鑑定的結果不符合預期,那這種行爲就相當於死不悔改,後果必定是要從重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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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跟他的生死契一樣,風險大收益也大,或者換過來說,收益大可風險也巨大,要不要執行這個計劃,計劃的後果是什麼,感覺必須得跟當事人溝通清楚再由當事人決定了。

    如果要向家少爺裝成精神病患者來應付精神鑑定,向達接下來還要找個人裝成病人現場去體驗一下鑑定過程纔行,要不然他想得再美好也是沒用的。

    想要連戲的話,他需要找一個女下屬過來配合工作就行,讓她裝成“向達太太”去感受一次鑑定過程,這個真實的體驗或許能讓他的計劃更加完善。

    回去後,向達立馬跟律師討論了今天的諮詢情況,並且仔細地商議着計劃的可行性。

    然而律師依然保持着之前的態度,建議道:“還是疏通關係比較穩妥,只要搞定了鑑定中心,我們就相當於穩贏了。而讓當事人裝成精神病患者接受鑑定,中間有太多的不確定性,一個搞不好就是從重處理,連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向達卻冷笑一聲,然後陰陽怪氣地表示:“我也知道走通關係是最穩妥的方法,但萬一關係走不通,我們還是需要後備方案的。在兩邊都有風險的情況下,我只能儘量做好兩手準備。現在不是說喪氣話的時候,在鑑定之前我們得把該做好的所有準備都做好,把該想到的事情都提前想到。把一個證據確鑿的案子打成無罪釋放,我想律師的作用不應該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說些大家都明白的話,要是你想通過這個案子揚名立萬,那就麻煩你多出點力,多動點腦,不要我每次找你商量的時候你都重複着同樣的沒用的話。”

    律師被他一番責備,頓時臉紅了起來。這話簡單翻譯過來不就是說他又當又力嗎?其實他的內心也是十分忐忑的,他沒有做過假證,在這方面根本是毫無經驗,對於怎麼做纔是最好的,他心裏半點底都沒有。只是憑着往日經驗,他本能地認爲在證據輸出方下手纔是最穩妥的方法。

    憑當事人自己的能力想要騙過所有專業人士,這樣的成功機率太低了,一旦被發現,他的名聲肯定瞬間變臭。所以他也有自己的小九九,那就是所有做假證的事他都儘量不實質性地參與,只提供意見,這樣就算最後出事了,他也可以用並不知情來推脫。

    但向達的話已經是徹底戳穿了他的心思,他再不認真幫忙,向家恐怕就要換律師了。對於向家這樣的大家族來說,任何大律師都沒辦法在他們面前擺譜,更別說他這種還需要努力往上爬的。向家之所以找他,更多是看中他沒什麼底線,願意爲了贏官司不擇手段,若他要贏得向家的信任,這會兒就不能愛惜羽毛。

    所謂富貴險中求,做事最忌諱的就是又想要好處又不想出力,現在已經坐上賊船,也回不了頭了,想更進一步,那就要發揮出他該有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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