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鬼鬼祟祟地左右瞧了瞧，確定老闆沒有看這邊，於是便繼續八卦道：“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事情還得從頭說起，一個月前的某一天，忽然有個瘋子在向氏裏亂砍人，當時向氏立馬就報了警，沒多久，警察就來了。原本以爲警察把瘋子抓走就沒事的，可萬萬沒想到，有幾個警察措不及防就拔槍往周圍一頓亂射，直接把十幾個人給當場射死了。
這事鬧得還挺大的，幾個警察當時就被控制起來了，但不知後來怎麼回事，新聞居然沒報道這件事，感覺是被壓下了。大家以爲事情到這裏應該就結束的，可第二天，向氏又有五六個人跳樓，而同樣的事又發生了一次。第三天繼續出現了瘋子殺人事件，結果還是像前兩天一樣。這事真的邪乎得很，但又沒人能解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後來向氏再死人就沒人敢報警了，警察接到報案也同樣不敢再來。
但警察來不來的，完全不影響向氏大樓裏每天死人啊，警察不來，那屍體只能由向氏的人自己處理了。可說到這裏就非常奇怪了，自那以後，無論是殯儀館的車還是救護車都從來沒來過，你說這屍體能去哪兒了，總不能憑空消失吧。這事啊，我們附近的人一直都在討論，向氏的很多員工都是我們店裏的常客，連他們自己都覺得奇怪呢。根據他們說啊，公司那些死人都是一羣黑衣人拉走的，也不知道黑衣人是什麼身份，反正每次出現死人都是這些人去處理。而且聽說啊，那些黑衣人處理屍體和現場的手法還很專業呢，看起來怪怪的。”
桐九裝出了一副好奇的表情，連忙小聲追問：“這向氏是不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啊，怎麼會每天死人這麼邪門呢？會不會是得罪了什麼人，別人暗地來報復而已？”
向氏的事他們已經來回討論過很多次，得出的結論有各種版本，現在難得遇到一個“求知慾”那麼旺盛的，服務員的傾訴和討論的慾望和熱情就更強了：“平均一天死幾個，您說得罪了誰能被整成這樣都抓不出兇手啊？您別說我怪力亂神，可我真覺得，這向氏是撞邪，要不然事情根本解釋不過去嘛。
之前有個向氏的員工說，那些亂開槍的警察原本還好好的，忽然間就像看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的胡亂揮手，還大喊着別過來，接着就拔槍向周圍亂射了。我覺得吧，這向氏的風水可能出問題了，要不然怎麼會接連發生那麼多事呢。
而且您說的報復，最近還真有人去向氏鬧事了。聽說是一些搶了向氏生意的公司老闆，他們的家人無故失蹤多天，公司裏的高管也被人打得重傷入院，搶回去的生意都沒辦法開展，現在還要面臨鉅額賠款，所以都紛紛來向氏拉橫幅呢。”
這服務員越說越興奮，好像終於找到了知音，工作也沒有剛剛那麼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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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九繼續趁機問道：“那向氏是怎麼應對的呢？”
聊八卦最怕的就是你在慷慨激昂地說，而對方則滿臉不感興趣地愛塔不理，現在一個有說的興致，一個又有聽的趣味，這樣聊起來才帶勁。
沒人敢進向氏大家都能理解，但向氏的人爲什麼都不來喫飯就有些奇怪了。於是桐九疑惑地問道：“向氏的員工怎麼就不來了呢？”
這個問題服務員也是摸不着頭腦，他抓了抓後腦勺，回答說：“我也不知道是爲什麼，但有一次碰到兩個正在過馬路的向氏員工，他們說最近的精神都不太好，中午出來喫飯的話就會沒時間休息，所以午餐基本都是叫外賣。但我認得那兩個人都不是我們店的顧客，當時就沒過去追問了，不過我想，其他人應該都是差不多的狀況吧。”
桐九的心咯噔一聲，然後便跟聶蘭風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目光中都有了一絲凝重。鬼獄陣法是會讓好人的身體越變越差的，如果向氏的員工真如這個服務員所說的那樣，那恐怕鬼獄陣法就開始越變越強，已經對好人起作用了。
或許是在陣法內死的人太多，所以相互影響後就加強了陣法的力量，或許是聶蘭風、薛月和楊帆的血煞氣太重，所以短短的一個月就讓陣法的力量達到了非常強的程度。但不管如何，他們似乎已經不能坐視不管，光等着向氏翻底牌了。
聶蘭風沉吟了片刻，接着問道：“你看到的那兩個人，臉色怎麼樣？”
服務員沒想到與美女同行的這位大叔也對八卦這麼感興趣，但有人想聊天，他自然開心，於是轉頭便回答道：“沒太認真看，但臉色確實不太好，說話也有氣無力的。當時我趕着上班，回頭看了兩眼，確定他們不是店裏的客人後就沒有再注意了。不過我總感覺他們的臉色很陰沉，有種電視上常說的什麼烏雲蓋頂的感覺。”
如果連一個普通人都看出來他們臉色烏雲蓋頂的話，那他們受的影響應該挺深了，放置着不管，可能向氏接下來會死更多人。要是向氏的人都死光，那對向家的打擊肯定是非常巨大，沒有了人，整個公司就運營不下去，就算有錢去補救之前的損失，向氏也必定會面臨倒閉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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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九想了想，最後對服務員說：“那行吧，你先去工作，我們就不妨礙你了。”
店裏也就兩三桌客人，而服務生一共有四個，服務生的數量都比佔桌的客人都多，他現在哪裏有事情可忙。
服務員張了張口，但他也知道這是客人要打發他走，如果繼續留下就太沒眼力了。於是他從善如流地說：“那兩位慢用，我先去忙。”
桐九一直看着服務員走遠了纔回過頭問聶蘭風：“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