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裏的玄瞑劍還在,雲千羽感受到玄瞑的氣息,放心的呼了口氣。
玄厭應該沒有見到玄瞑,要是被他發現玄靈大陸傳說中的這種生物,雲千羽自顧自的猜想着,會不會引出更多的麻煩。
“你總有辦法把自己弄得很狼狽。”
察覺到懷裏人的動作,玄厭幽幽開口,語氣冷淡。
“國師大人總會救我的不是嗎,畢竟我可是你重要的合作伙伴啊。”雲千羽輕笑道。
看着遠處的陸地,雲千羽看這一時半會也到不了,索性在他懷裏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
“這是風翼!”看到男人身後的雙翼,雲千羽驚呼。
“是,”他低頭看了雲千羽一眼,略顯薄情的桃花眼掃過她細緻白嫩的臉頰,“可惜只有這一對,你要是喜歡,拔下來送你也不是不行。”
說得輕巧,這風翼一旦煉成,從原主身上脫落可免不了傷筋動骨。
玄厭一邊朝陸地飛去,一邊用靈力溫養她的軀體。
他刻意降低飛行的速度,讓懷中的人得以休息。
天知道他從礁石上把人抱起時,她有多冷,鮫人本來就是生活在深海的生物,哪裏會照顧人類的女孩。
思及此,他的眸中閃過一絲殺意。
要不是看他讓侖靈石鏡爲她療傷,他真的想殺了那個鮫人。
此刻的雲千羽完全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更不知道他們已經碰過面,只眺望着遠方越來越近的陸地,享受着這難得的安寧。
三日後,衆人回到了寒武宗。
權清露一從古墓出來,就被權白景的人帶回了北荒王宮。
經過嶽峙儀一事,雲千羽對她的事情也有了些瞭解。
權白景絕對不像表面上的,對權清露這麼好,只是她根本就沒有辦法知道權清露如今的情況。
至於嶽峙儀,聽說受了重傷陷入昏迷,被紅英夫人帶回萬獸谷修養了。
不知道紅英知道她的寶貝女兒是被她救回來的這個男人殺死的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雲千羽盤腿坐在冷杉林前的草地上,周圍藍色的靈力波動帶着她的青絲紫衫飛舞起來。
玄厭甚至給她帶了一顆七品丹藥,服下之後,她斷掉的肋骨和經脈都恢復如初,只是一些內傷還是要靠自己慢慢休養。
北荒王宮,西邊的一處宮殿之內,權清露右手手臂上纏繞着藤蔓。
她猛地朝痰盂中吐出一口烏黑的液體。
口中的藥味讓她幾乎吐出來,自從被權白景的人帶回這裏後,她就被軟禁起來,每天都要喝一種讓她四肢綿軟神志不清的藥。
手臂上的藤蔓爬到手掌上,原來那並不是藤蔓,而是一隻蛇型靈獸。
權清露點了點它的腦袋,小蛇親暱的蹭了蹭她的食指。
屋外站着兩個黑袍人,那是北荒王的親衛——斬蛇人。
傳說每一個都是高級馴獸師,手裏至少有三頭五階以上的靈獸,只聽命於北荒王,替他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想除掉的人。
權清露的眸光陡然變得銳利。
屋外傳來腳步聲,權清露眉頭一皺,掌中的靈蛇靈活的藏入她的手臂。
快速的將痰盂推到牀下,權清露往牀上一躺,裝作疲憊的樣子。
“把門打開。”一道柔和又帶着上位者的威嚴的聲音響起。
她警覺的聽着外面的動靜,絲毫不敢有所遺漏。
屋外,兩個斬蛇人聽到權白薇的命令,立刻將緊鎖的房門打開。
屋內漆黑一片,權清露看向來人,透過皎潔的月光,一個纖長的身影進到屋裏。
權白薇身後的女官立刻上前,把屋子裏的蠟燭都點了起來。
陡然明亮的環境把權清露“吵醒”,她目光懵懂的掃視着來人,看清權白薇後狀似惶恐的就要下來行禮。
“你躺着吧,”權白薇上來把要下牀的權清露又扶回牀上,還十分體貼的爲她掖了掖被子,“早知道你會傷得這麼重,我說什麼也要攔着你,不讓你下那古墓。”
“姐姐不必擔心,我的身體沒出什麼大問題。”權清露說完,又裝作柔弱的樣子咳嗽起來。
權白薇看着她,眼底一片淡漠,“你看看,過了這麼多天都沒好。”
伸手就要給她把脈,權清露把手猛地往後縮去。
察覺到失態,權清露咳嗽了幾聲,小聲說道:“這點傷,有御醫照顧,就不勞煩姐姐了。”
“怎麼能算是勞煩,”權白薇無視她話語中拒絕的意味,任然伸手朝她的手腕上探去。
權清露終於沒有拒絕。
柔嫩的指頭覆到她的手腕上,寒意從她的指尖傳過來,權清露一陣顫慄。
“他們給的藥不好,”權白薇收回手,身後的貼身女官將一碗藥遞到她的手上,“把這碗藥喝了,這是我親自爲你調配的。”
看着青玉碗中琥珀色的液體,權清露有些反胃。
“二長公主,還不快接下!”權白薇身後的女官冷聲道。
她是嶽峙家的庶女,自小跟在權白薇身邊的女官,出身顯赫服侍的又是北荒的嫡出公主,一直看不起奴隸所出的權清露。
“紫汐,”權白薇不悅的對身後的人說道,“對小妹說話要尊重。”
權清露低垂着頭,結果那碗藥,眸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
狗隨主人,她要是真把自己當姐妹,嶽峙紫汐這麼多年怎麼還學不會尊重。
看着權清露將碗中的藥一飲而盡,權白薇露出滿意的笑。
走出房門,嶽峙紫汐憤憤不平道:“公主何必給她喝那麼好的藥,一個賤婢所出的根本不值得你對她那麼好!”
權白薇走在前方,白色的長裙襯得她本就柔美的面容更顯溫厚。
只是那雙眸子,卻全然不似在外人面前的溫柔,眼底帶着陰冷的神色,“我要你做的事,做就好了,其他的一概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