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兩邊的頭髮有些花白了,穿着一身長衫,看着雖然有些舊了,但是卻很乾淨。
潘老親自來到了學校門口迎接,然後打量了一下這個看不出年紀的人。
老先生只是呵呵笑了笑,作了一個禮說:“孔尚見過潘校長。”
潘老趕緊就回禮,猶豫了一下說:“先生所來,不知所爲何事?”
“聽說中學在招老師,我來試試。”老先生很客氣地說。
“老先生教什麼?”潘老皺了下眉頭問。
“教些國學而已。”老先生很謙虛地說。
潘老點了點頭說:“請隨我來!”
兩人進了一個教室,接着裏面的聲音傳了出來,是潘老爽朗的笑聲,“先生大才啊,不用多想了,您已經被聘用了,就在我們學校裏講國學。”
“多謝了!”老先生對着潘老行禮,提出了一個要求,“如果可以,我希望僻一安靜小院,我這門學問有些不主流,願意來聽的學生就來聽,可以嗎?”
“可以可以!”潘老趕緊點頭,剛纔他連問了幾個問題,但都被這個老先生幾句給解答出來了,如果不是在國學上浸淫幾十年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答出來的。
“甚好……”老先生呵呵笑了起來。
而李晉則在這一天的早上來到了梅河村的一座山上,這山不在鏡山湖這一邊,而是還在這村子裏面,順着路還有五里路左右,然後再往左邊拐,那裏面有一條石路。
石路的裏面,還有一個小山峯,小山峯的上邊有一個小廟,原來是他們村裏敬神用的,裏面供奉的是佛祖。
當然,那廟很小,其實應該說根本就不是廟,那只是一個由村裏來捐助建起來的小地方而已,裏面就是一尊用木頭雕刻的佛祖。
當然,現在可不一樣了,現在這裏正在建一個真正的廟。
有些地方已經建好了,比如旁邊的一個廂房。
李晉上去的時候正看到一個和尚站在那裏等自己,李晉擡頭便看到了這個和尚,他灑然一笑說:“布衣大師,本來我以爲自從上次見過你之後便再也看不到了,沒想到咱們又見面了。”
布衣大師微微一笑說:“施主說笑了,梅河村風水不錯,正適合貧僧在此靜修。”
李晉呵呵一笑,走了上去、
布衣大師側讓了一步,讓李晉與自己保持肩並肩的狀態。
“只是我沒想到啊,布衣大師竟然也會看上我們這等山野之地。”李晉一副榮幸的樣子。
布衣大師搖頭說:“梅河村人傑地靈,青山綠水,貧僧侍奉佛祖幾載,纔有這等機緣。”
李晉哈哈大笑,很不生分地拍了拍布衣大師的肩膀說:“大師,您可真會說話啊。”
這兩下拍得一點都不輕,布衣大師差點一個站立不穩就要摔倒了,好不容易站住了之後布衣大師用僧袍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慶幸好在站住了,要不然就要出洋相了。
“貴村心善。”布衣大師微笑說。
李晉卻搖了搖頭,呵呵笑道:“也談不上心善,以前啊沒飯喫,還得省些出來供佛祖。那個時候我們自己都餓得面黃飢瘦的,看着跟麻桿也沒有什麼區別。可是隻要一到節日,這裏可就擺滿了雞鴨,大家都好像很有錢似的,將好喫的搬到了這裏來。”
李晉說到這裏突然間陷入到了沉思,好像是回到了之前,“當然,佛祖自然是不喫這些東西的,我李晉家裏窮得響叮噹,偷這種事情不屑幹,那就來跟佛祖討些喫的。說起來也是,那些明明是佛祖喫的東西,我倒是吃了不少,說起來還請佛祖莫要見怪啊!”
布衣大師搖頭說:“佛祖普渡衆生,能幫得上李施主已經是高興了,如何談得上生氣。”
李晉點了點頭,“對啊,佛祖普渡衆生。只是我就想問問,爲何這麼些年來我梅河村供奉於此,倒是一直貧困潦倒呢。”
布衣大師一怔,顯然是沒想到李晉說話這麼不按套路來,明明都是在誇的,怎麼突然間便變了風向了呢。
“現在可不就是家家安居樂業了嗎?”布衣和尚馬上便回答。
“也對!”李晉呵呵一笑,“這也算是佛祖的功德了。”
布衣大師微笑,寶相莊嚴。
“都說好地方能招鳳攬蝶,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們梅河村變成了這種聖地,惹得像布衣大師您這種人物到我們這裏來建廟,也惹來東山道長那樣的人物來立觀。說實話,我很意外。”
李晉繼續說。
“貴村風水上好,對於我們這等凡人來說亦是絕佳的好地方。”布衣大師說。
李晉呵呵一笑,“那就多謝你們的吉言了,不過我有一句話放在這裏,我李晉也沒有什麼別的要求,無非就是想求一安穩而已。你們在這裏開廟立觀,我李晉歡迎,但是……”
布衣和尚搔了搔頭,無奈地說:“李施主,貧僧就是一普通僧人而已,來這裏也僅僅只是苦修佛法而已。”
李晉見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哈哈大笑說:“那正好,祝大師能佛法精進,爲我們村開一條佛路。”
說完李晉也不多待,便要走。
不成想布衣和尚從手裏掏了一個雕像出來,竟然好像是他親自雕出來的,“李施主且慢,貧僧有一物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