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那就是人！
只是這些人看起來有些虛無和縹緲，但是他們的的確確是人。
李晉看着這些東西不由震住了，他壓根就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
石山娘卻看着他們，緩緩說：“既然早已經死去，這世間哪是你們的家了？”
李晉聽到這句話便已經豁然開朗，驚訝地說：“他們……真的是亡魂？”
亡魂，說白了就是鬼物而已。
石山娘緩緩點頭，“沒錯，他們早已經是亡魂了。”
李晉對石山孃的話並不懷疑，像當年她也是化成了亡魂，差點就再也回不去了，如果不是一個讀書人救了她，也就不會有今天的山神娘娘了。
所以李晉對石山孃的判斷是非常認可的。
“這裏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亡魂呢？”李晉看着石山娘，一臉地驚訝。
石山娘指着那個泉眼，緩緩說：“想知道，就得去山裏去看看。”
“你們這些人，也得死！”那些白色的人影都已經開始慌亂了起來，他們瞪着李晉和石山娘，臉上全都是瘋狂之色。
石山娘唸了一句什麼，但見那些東西突然間便已經開始化成了一道煙霧，慢慢地便飄散了開來。
李晉驚訝地看着場中情景。
白色人影開始尖嘯着，顯然是想不到這個貌不驚人的村姑竟然還會這種東西。
石山娘一語殺亡魂，幾乎只是一個瞬間那些東西便已經煙消雲散了，再也看不到任何一個。
石山娘緩緩說：“這些東西已經死了很久了，聽他們的意思好像是還想要復生。”
李晉心中震驚不已，死人還想復生？
“走，進去看看！”石山娘想都沒想，馬上便已經來到了泉眼之上。
但見那個泉眼正汩汩流着泉水，而且看這泉水還特別大。
石山娘牽上李晉的手，瞬間便已經消失在了泉眼外面，來到了裏面。
其實這已經算是第二次隨着石山娘來到山腹裏面了，上一次是在山上，面對着龍頭的殺機，石山娘抱着李晉到地裏面去躲，那一次石山孃的脊背差點讓龍頭給踩斷。
只不過這一次跟上一次還是有些不一樣的，比如說現在這裏看上去非常寬闊，不像是之前那樣他們就像是鑽到土裏去那樣。
現在這裏是一個巨大的洞穴，看起來就像是天然的洞穴那樣。
他們就站在懸崖邊上，往下看過去，就見下面漆黑一片，不過倒是可以聽到下面有水流之聲。
“這是……”李晉心中一震，“地下暗河？”
石山娘看着那裏，搖了搖頭說：“不對，這裏不是地下暗河。”
李晉心中微呆，這不是地下暗河是什麼。但是石山娘是山神，這些肯定比自己更清楚。
“這是冥河！”石山娘看着下面，就見下面突然間便已經亮了起來。
但這些光並不是白光，而是綠光。
綠色的光在這個巨大的洞穴裏充盈裏了起來，將這裏照得光怪陸離，看着便非同尋常。
“果然是不對勁啊！”李晉看着下面的冥河，感覺到了那股氣息，喃喃低語了起來。
“另外一個世界已經崩了。”石山娘緩緩說，“有可能是因爲山上的大戰，也有可能是天上有仙在作怪，地下的世界也開始不安分了。”
李晉趕緊就問：“地下世界？”
“沒錯！”石山娘倒是給李晉趁機解釋了起來，“修煉者知道世界分爲三個，一個山下，二是山上，還有一個是遺族人的世界。其實不然，應該來說是五個，還有兩個分別是天上和地下。”
“天上是仙，地下是鬼？”李晉想到了什麼，森然說。
石山娘點了點頭，“這兩者本質上來說已經不屬於人管的了，所以他們都是超然物外的。鬼這種東西雖然一直都傳說存在着，但是因爲受到了約束，其實在山下根本就看不到。這次突然間便在這裏出現，這已經說明約束他們的地下世界已經出了問題了。”
“會是什麼問題？”李晉又問。
石山娘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這個事情如果不是到了地下根本就不會有什麼結果。但是我們去不了地下……”
李晉苦笑一聲，既然真的有這麼一個世界，那要去的話多半也是得死了才能去吧。
“來了！”就在這個時候，便看到下面的冥河之上突然間出現了一葉葉的扁舟。
那些扁舟看着好像是花生殼一樣，只不過遠比花生殼要大上很多。
舟上有人，看着跟他們在上面見到的那些東西一樣，都是虛無和縹緲的，看着伸手就能穿過他們的身體。
但是在這條冥河裏，這引起東西都非常認真地在撐着舟，緩緩地前行，沒有任何的聲音。
一開始是一兩條，但是到了後面卻越來越多，就跟一個船隊一樣。
這些東西散發着白光，安靜地徜徉在了冥河之上。
“看到沒有……”石山娘指着那些東西，緩緩說，“冥河原本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但是現在卻出現在了這裏，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這條冥河是他們歸家的路。”
“歸家的路？”李晉眉頭一皺，“你是說他們想從地下世界回到我們的世界上來？”
石山娘緩緩點頭說：“沒錯，就是這麼一個意思。你看看村子裏瘋了的那些人，他們臉上全都是黑氣繚繞，有些人的臉後面還有一隻睜開的眼睛。其實他們這是在借屍還魂……說白了，他們可以先分出一絲魂魄，鑽到入到了某個人的身上去，然後再控制他們。等到他們渡過了冥河，從地底世界回來，那麼他們就完全可以上身到那些村民身上，成爲光明正大的人。”
“這樣可以嗎？”李晉駭然問。
“按道理來說是不可能的，畢竟鬼永遠都只能是鬼。但是如果世界大變呢，那我可就不確定了。”石山娘搖了搖頭。
李晉終於算是明白了這一切的東西。
說到底是這泉眼底下藏着一條從地底世界透到地面的冥河，而冥河正是他們的通道，他們通過冥河分出魂魄，然後又進到了泉眼，通過水源寄生到了那些村民的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