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聽着命令便將糕點盤子上前放在了桌上,而後便告退了。

    白漱玉則是放下了手中的筆,看着這面前的糕點甚是喜人。

    盛放在托盤中的糕點每個都是晶瑩剔透的樣子,一看就美味至極。

    她又用手拿起了一塊,放入口中,一咬果然是口感軟糯,甜而不膩,還有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她一股勁兒沒忍住的喫着,直到感到了飽腹感後,托盤中還剩下五六塊。

    她看着這些糕點,做了簡單的尋思,便下了一個決定。

    當晚,索凝煙從小皇帝處繼而往寢殿走時,原本都快走到了,但還是又繞路去了衛昌宮。

    果不其然,正如她早就料到的那樣,果然今夜,便沒有燭光了。

    她帶着一抹笑,這次光明正大的走了進去。

    也沒特意去尋找巫琳的身影,而是下意識的去找,這屋中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直到她拿着火摺子的光亮,照射到了擺放在桌子那一小個托盤上,上面僅剩下的一塊孤零零的糕點,擺在上面。

    這糕點,她是最熟悉不過了。

    故此,她略有意味的再次笑笑,心中已然有了一定的猜測。

    現在所需要的,自然就是去直接證實了。

    哪怕現在天色已晚,但她也是從衛昌宮出去後,就直奔去尋找了白漱玉。

    當終於忙完了一天的政務,正要收拾休息的時候,卻聽見了侍女來通稟,說索凝煙求見。

    她這便半挑了眉頭,開口請她進來。

    索凝煙這便嘴角帶着隱隱,稍有些令人在這晚間,頗爲滲人的笑容。

    白漱玉一搭眼兒看,就覺得她不太對勁,但還是開口試探性的問着。

    “娘怎麼了,怎麼這麼突然過來?”

    索凝煙也不拐彎抹角,直入進了話題。

    “小玉兒,如今住在衛昌宮的巫琳,是你讓她住在這宮中的吧?”

    她一瞧,白漱玉的口型,似是要狡辯的樣子,這便亮出了證據。

    “小玉兒,你要知道我是你的養母,收養你整整幾年的人,同我相處這麼久,還不知我是個怎樣的人嗎?”

    “不要狡辯騙我,我這證據確鑿,我已經剛剛在她那裏看到了我今日所作的糕點,正好剩下一塊。”

    “而我今日所作的糕點,則是隻分給了你同小皇帝,小皇帝那些已經在下午的時候,都喫沒了,那能送給她巫琳的糕點,就只剩下了小玉兒你。”

    索凝煙說着又向前走了兩步,呈現出了步步緊逼之感。

    “所以,你一定是認識她的,來說說吧,有什麼關係?”

    白漱玉聽了她的一番說辭,這才終於無奈的嘆口氣。

    “果然還是瞞不過娘啊。”

    “是,她的確算是我認識的朋友,是前幾天來投奔我的,我就把她安排在衛昌宮居住了。”

    “只是普通朋友嗎?”

    索凝煙一雙能看透人心般的眼睛,緊緊盯着她看。

    白漱玉雖然是有些心虛,額頭上布遍了冷汗,但還是堅持着她的說法。

    “是,她真的是我以前偶然遇見的朋友。”

    索凝煙看她這樣子,隱藏在背後的祕密,一定十分重要。

    但是她就是不說,她也不能真就強制她說,最後只好先放棄。

    於是她不再追問,而是轉變了表情,這才又用着輕鬆的語氣說着。

    “那這樣的話,她既然是你的朋友,不如讓她正大光明住在宮內吧?”

    “還是別了吧,她,一向是個喜歡安靜的人。”

    白漱玉都沒做任何思考,便直接拒絕。

    索凝煙看向她的眸子,滿是趣味。

    那既然如此的話,她暫時不如就一直配合着她,然後躲在暗處,來看她們究竟有什麼關係。

    然後再做打算。

    “行吧,既然這是她的愛好,那我今日就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些睡吧。”

    索凝煙說着,這便轉身離開了。

    隨後她纔回到了寢殿,先休息了。

    次日,又是白天繼續做着,像是已經成爲每天必做的事情。

    而晚間,則是第三次來到了,衛昌宮。

    她這次又是光明正大的走進去的,而且還抱了要同那巫琳認真聊上一番的樣子。

    畢竟,從她第一次在這衛昌宮撞見她來看,她似乎對她本身並沒有多大的敵意。

    那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同她聊上幾句,從她那裏下手。

    她一進了屋子,便打開了火摺子,找到了燭臺擺放的位置,然後喊着。

    “巫琳,咱們都交過手了,也算有緣了,不如今日我正好有空,你出來咱們好好嘮嘮?”

    在她話音落下不久,邊聽見了來自身後的一聲‘嗖’的風聲,和落在地上的聲音。

    她嘴角帶着弧度,轉過了身:“你終於出現了。”

    “你要說什麼?”

    巫琳的語氣冷冰冰的。

    索凝煙欣然一笑,隨意攤攤手。

    “當然就是閒聊嘍。”

    “比如,你同漱玉夫人到底什麼關係,爲什麼你會被安排在這裏。”

    她眸眼深邃。

    巫琳視線有些閃躲。

    “別想讓我告訴你!”

    索凝煙就知道她不會那麼爽快的承認,這便繼續套話着。

    “我昨天已經問過她了,她說你是她朋友?”

    一聽‘朋友’這兩個字,她就很是激動的樣子,不由的反駁。

    “不是,她……”

    說道一半,又突然反應過來,一時停住。

    “她怎麼了呢?”

    她微微探頭,細聲追問,臉上笑意漸濃。

    她此時採用的算是一波心理戰術了,那巫琳被她的反覆追問下,還是沒忍住這般說辭。

    “她不是朋友,她是我的恩人才對!”

    “哦?”

    看來事情愈發有趣了。

    “那我倒是好奇,她怎麼個恩人法,要不說說。”

    她現在一直所採用的都是引導性的問法,她只要沒有果斷拒絕,那就是還有機會。

    終於在她耐心下,她從她那裏得知了白漱玉同她相識的過程。

    這個巫琳是十三年前在街巷中,無意撞見的。

    當時她還是個不過五歲的孩子,成天同小乞丐們勾肩搭背,終日裏除了乞討外,就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來維持溫飽。

    可她畢竟年齡太小了,在一次伸手去摸人錢財,被人當場抓了個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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