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姑娘,這個篝火晚餐的儀式是從很久就流傳下來的習俗,只要有外來的客人來了,進了村子,只要有足夠停留時間的情況下,一定會舉村上下來共同歡慶的。”
索凝煙聽着這裏居然有着這樣的風俗,更加對這個村子,以及整個西北地區,萌生了不止一星半點的好感。
看來這西北地區,雖然未曾達到全面開化的地步,但在一些事情上還是挺懂人情味兒的。
再後來,照她開朗的性子,很快就融入了那些村民中,跟着他們一起轉着圈子跳了起來。
夜沭同巫琳兩個人倒是不太喜歡應對這種場景,於是乎就站在一旁,看着索凝煙她在那裏跳舞。
在大家跳舞跳的有些累了後,正戲也就上場了。
有幾個村民擡了幾個大托盤過來,索凝煙定睛看過去,注意到上面有肉有飯。
飯和肉被分到她手裏一份後,她先是接着火光觀察,隨後拿着箸夾起了,爲了方便食用,已經被夾起來的一塊肉,塞入口中。
它的味道在她的口中瀰漫開來,果斷是是煙燻烤肉的口感。
雖然肉質很緊緻,需要用力去咬,可它自身的味道,卻是甚好的,是一種少見的美味。
這頓別緻的晚餐,令索凝煙在結束後,還是有些意猶未盡。
當天晚上在大家將這裏的殘局共同收拾完散去了,他們便同着古扎特回了他家,在稍作休息後,就開始鋪被睡覺了。
他家的屋子剛好有兩個臥房,古扎特就讓他們三人單獨睡在另一間房中。
他還給他們抱來了兩牀被子同睡墊。
在他們一起忙活着將睡榻鋪好後,古扎特則是看着這兩牀被子,表情中有歉意流露。
“着實是抱歉,邀請你們過來我家住,還沒有足夠的被子給你們使用。”
他的音量不大,顯得很沒有底氣,而且在其中,還夾帶着一種索凝煙不太理解的情緒。
她聽了他的話,痛快爽言着。
“古哥哥,這個沒有什麼的,你願意讓我們下榻住一晚,就已經很感謝了。”
“被子不夠不要緊的,我同巫琳姐姐,睡在一起湊合一晚就行了。”
她這麼說,她倒是沒什麼拒絕可說的,也爲了避免古扎特多想隨之附和。
她露宿在外的時候,特別是像如今這樣的情況,她更是秉着不能給別人添麻煩的心思。
故此現在看着他的樣子情緒明顯緩和了許多,這才放心的睡覺了。
哪怕周邊的環境陌生,但並沒有影響她的睡眠,她一覺睡到了大天亮,東昇的太陽明晃晃的從窗戶照進來,晃到眼睛上,有些刺眼。
今天真是個適合放牧的好天氣呢。
索凝煙走出了門,伸了伸懶腰,呼吸了番新鮮空氣。
古扎特也醒了,他端來了同樣很有特色的早飯。
這兩種都是這西北番邦之國的特產,其中一位名爲炙饃,也就是字面上烤饃的意思。
但又同普通的烤饃不大一樣,它是帶有鹹味,還有點微微辛辣味,很是酥脆,別有一番滋味。
而另一個同樣爲特產,名字叫做沫薩的喫食,是主要的原料是牛奶或者羊奶,通過一番熬製後,讓它們形成乳塊狀,再將它們切成片或者塊,放進特指的湯汁中,主要是用來防止喫炙饃會噎到,而所研製出來搭配的。
總之不過是一個簡單的早飯,也令她一天之始的心情更好了。
且,在她問到了具體做法後,打算以後,找機會一試。
喫完了早飯後,做了最後的一番準備後,四個人就出了。
他們先是出了村子,走了一段的距離,來到了一處建有木棚的地方,從裏面將牛羊都放出來,古扎特隨手拿起驅趕牛羊鞭子的時候,也順道給了他們三個一人一根。
他們這便在他的指導下,有條不紊的將那些牛羊,往着有草的地方去趕。
根據索凝煙的觀察,外加從古扎特的口中,得知了這個村中一共被分配了十頭牛和十頭羊來飼養。
這些牛羊對他們村子來說,可是很金貴的。
這畢竟是國家給他們下派的放牧飼養任務,這其中要是出了什麼問題,那他們這整個村子,都可能會面臨嚴重的懲罰。
當索凝煙聽到的時候,對於這條說法,也是表示理解的。
畢竟在飼養牛羊爲生的地方,確實將它們看的重要一些,也是爲了能有,他們這些人未來的生存保障。
索凝煙遠眺着這片草原,說是被稱爲草地,可放眼看去,草地生長的面積,還是很可觀的。
她在配合着他們將牛羊羣趕過來後,其實需要他們做的事情,就幾乎沒有了。
剩下的就是看住它們,別讓它們丟了,外加上等晚間的時候,把它們再驅趕回棚子,關好了就行了。
故此,古扎特整個人已經席地而坐,眼神有些呆呆的看着那些牛羣羊羣。
夜沭原本看着他坐了下來,也想順勢坐下來,只是他又瞥見了索凝煙的遠走,不知要前去何地小小的身形,忙的跟了過去。
巫琳見狀,也不知個什麼情況,也乾脆跟了過去。
在剛纔過來的時候,索凝煙就注意到了,有草原的這邊,是屬於不算太高的連綿不斷山包的地域類型。
於是她藉着這個時間,趁機朝山的最高峯一路走過去,果然在上去以後,眼前的視線真的是一片豁然開朗。
她站在山尖,朝四周服飾,完全如同她所想一般。
在她視線勉強所能目即的的範圍內,能見到其他村子的人,也來在草地上,放着牛羊。
她還注意到,其中有一個人,遠遠的看着一個人梳着的兩個麻花辮,帶着個天藍色的帽子,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紫色系的。
她側坐在一頭牛的身上,手中好像在擺弄着什麼。
她再次定睛看去,想看的清楚一些,可是距離實在是太遠了,她已經盡力了。
見沒有辦法,只好將目光收回。
她在這附近又閒逛了幾圈過後,走到了一處地方,她只覺得腳下踩着的土地,似是要比其他的地方,更加鬆軟一些。
這很奇怪。
她不由得蹲下了身,用捏起了地上的一些泥土,在手中搓着,果然很這很怪。
難不成幾座山長有幾片茂盛的草地,難不成是因爲這裏地下有責豐富的水資源?
水,在這常年缺水的地方,十分的珍貴。
在古扎特的家裏,雖然有着一個水井,但是根據昨日隨口談到的時候所說,這水井很深,想用個水,還是蠻費勁的,需要放很長的繩子下去。
多水的季節還好,還能搞個幾桶水用着。
要是旱季的時候,那想每次想搞些水,放下一次桶,卻只能差不多得到半桶水。
事實上,通過目前這不到兩天的觀察,這些村民,實際上過的日子,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輕鬆,在食物並不充足的情況下,但是他們還是每天苦中作樂着,昨天還專門爲他們準備了篝火晚宴。
現在仔細一想,這草原所處的地方是差不多在山坡的地方,這裏假設下面有着豐富的水源,然後村子都四散在山腳下的平原上。
那是不是就可以得出,山下的村落,從井中打出來的水,是不是這裏就是那水的順着山脈一直流淌下來的源頭?
這麼一想,着實還挺有道理的。
她這個猜想,讓她當即就完全蹲在了地上,將手掌按在地上,將內力從土壤的縫隙中輸進去,來嘗試是否下面真的有大量的水源。
這樣一嘗試不要緊,還就被她猜中了,放出去用來試探的內力,真就反饋給她了,下面相當潮溼,有着很多冰涼水汽的一種反饋。
那就是有水的徵兆!
她輕蹙了眉頭,牙口緊閉。
她發現了此等祕密,是不是應該將這裏有豐富水源的事情,告訴古扎特,以及那些附近的村民,這樣他們以後就不缺水用了?
可是她的這關係想法讓她很是糾結。
要是告訴他們的話,他們帶着工具過來,在這裏打出一個井來,以後這附近的村莊,就會有很多水了。
他們可以利用這些水,來培養出一塊又一塊適合種植的土地,這樣他們就不會再像現在一般這麼缺糧食了。
但是,雖說這樣有利處,可也有弊處端。
那就是她雖然知道這下面一定有很多的水,可是一旦他們來進行挖掘會不會對這裏自身的生態進行破壞?
畢竟要知道這個位置,可是她分析出來,下面那些村莊井水的源頭。
要是在源頭的地方,隨着時間的流逝,將水很快就用盡了,那又會不會影響以後那些村落中井的使用?
以及會不會導致那些水井再也不出水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她的發現,可就只能稱的上爲,一時的好事,終生的悔意了。
在她再三思考過後,她終於還是做了最終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