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才落,索凝煙一隻有些肉呼呼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風的速度,緊緊抓住了他的衣領,要不是她比他矮上小半頭,現在他應該早就被騰空拎起來了。
“你怎麼可以侮辱人!”
左丘嘉祥一聽,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他們是賤民,怎麼着,還想打我不成?”
索凝煙自從承接了記憶後,那種愛管閒事兒,喜歡爲無助的人打抱不平的性格,就更加明顯了。
故此,她被他言語一激,一時暴躁,舉起拳頭,就要朝他錘去,好在是一旁的老奴,及時制止了。
他一把攔住了索凝煙,將她抓在他衣領上的手,也拽了下去。
“你這小丫頭,剛纔忍你半天了,不要太過分了!”
他厲聲呵斥着,而索凝煙則可能是因爲他的力氣用的興許大了些,一時失了重心,趴到在了地上。
而這一幕,又正好被一路尋找趕來的索家茂撞見了。
傳聞中,寵愛她這個女兒,都達到了一種,捧在手中怕掉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程度,在如今這種情況,他又怎麼可能去加以忍耐控制。
無論誰對誰錯,脾氣一上來,誰敢動她女兒,他都是要拼命的!
他徑直帶着索凝煙的五個哥哥走了過去,將索凝煙直接抱了起來,後也不客氣,直接呵斥。
“你們什麼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動我富商索家茂的女兒?”
他這一聲,氣勢磅礴,神情上如同一隻炸了毛的獅子一般。
倒是那老奴本,見有人來了,還想理論一番,結果當他一聽到索家茂爆出了自己的名諱,一時微怔。
左丘嘉祥站在那裏,都沒多加開口,因爲他知道,這種事情,還用不到他來,身旁的老奴,會解決掉一切。
可他等了半天,卻只等到了那老奴,彎下了腰,附在他耳邊低語。
“八皇子,咱們今天還是先回去吧。”
“怎麼了?”
左丘嘉祥一時狐疑,這老奴表現怎麼突然這般反常。
那老奴只好又給他解釋:“是這樣的,八皇子,他是索家茂,家中財力雄厚,富可敵國,是一代富商,咱們皇宮每年都有同他的交易,就是皇上見了他,也要給他三分薄面的,咱們惹不起的。”
“竟是這樣!”
左丘嘉祥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無意幫助的一人,竟然是索家富商的女兒。
不過事情都到了如此的地步了,他這個時候再來解釋,他是爲了保護她,才這麼做的,豈不是同在光天化日下,打他的臉,沒有區別?
故此,他也就靈機一動,心中有了其他想法後,將今日這事情,暫時擱置了。
他在下令,讓老奴儘快搪塞過他們後,就離開,便不再多言了。
那老奴領了命,這便在面對索家茂之時,露出了諂媚討好的笑容。
“原是索老爺,這倒是我們不識人了,今日這一切不過都是一場誤會罷了,我就代我們公子,向大小姐說聲抱歉了,還請索老爺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追究了。”
索家茂看着他態度還算誠懇,氣也就消了一大半。
“謝索老爺。”
那老奴拜謝過後,拉起了左丘嘉祥的手,就要離開,卻被索凝煙略有軟糯的聲音的叫住。
“慢着,你們還要向那羣雜耍的人,道了錢,賠了醫藥費才能走!”
左丘嘉祥聽了,面頰剎那一紅,哪怕肚子裏一堆的火氣,但還是強忍住了。
那老奴倒是真就秉着少一分事的心態,乖乖的從懷中掏出了銀子,給了他們,又道了歉,這便終於才告別很快離去了。
索凝煙當天晚上,在經歷了這樣一番事情後,很快就讓索家茂帶着自己回府了,殊不知這事情還有後續。
在他們走遠後,左丘嘉祥下了命令,讓老奴去通知相關官員,讓他派兵去抓住那羣雜耍的人。
總之,雖然對於結果,索凝煙算是不太滿意的,但還是仗着自己又見義勇爲了一回,當晚很快就帶美美的夢入眠了。
但半夜,一股傳遍身體的惡寒,讓她豁然清醒。
猛地一睜眼,在她的眼前,直垂着一把冰寒刺骨的匕首。
她下意識的動作,從席榻上跳起,讓她躲避了第一次致命的一擊。
而後又是一個飛踢,直接踢落了來人的匕首,隨後兩隻手,用了最大的力氣,將她禁錮住,同時冷聲質問。
“你是誰,誰派你來的,到底要做什麼?”
冰寒凌冽的眼神,同她如今不過三歲半的年齡,完全不相匹配。
“我要取你的命!”
那人如今見計劃破滅,卻依舊不肯放棄,用力掙脫着她的禁錮,不肯悔過,更沒打算去做窺度的解釋。
“哦?敬酒不喫喫罰酒,想要我的命還早了幾百年。”
索凝煙眸色驟然暗沉,冷哼低語一句。
本想進行下一步的逼問,卻是耳朵靈敏的聽到了有人往這邊匆匆而來的聲音,這便嘴角一提。
一句深沉‘罷了’的功夫,她一個矯健的身姿原地起跳,手起手落在她脖頸處,那人驟然昏倒在了地上。
隨後她也沒閒着,收起了那副看着就令人爲之生畏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屬於三歲半糰子的驚慌失措。
匆忙趕來的人們,待一踏進來,見到的便就是眼前這樣的一幕。
一個身着府中丫鬟服衣服的女子倒在地上,而索凝煙一臉煞白的,整個縮成一團,癱坐在榻上,靠牆的地方,渾身顫抖着。
見此況,剛進來的索家茂,則是快步走到了席榻旁,將索凝煙一摟,抱在懷中這時才關心疑惑着問着她。
“我的乖女兒,這是怎麼了,地上這人是?”
“爹爹,怕怕!”
索凝煙一聽他問,鼻涕一把淚一把,反摟住了他的脖子,周身頻繁的發抖着。
“小煙兒,別哭,到底怎麼了,有爹爹爲你做主。”
索凝煙的父親索家茂看着她受了驚嚇一般,便不停的安慰着她,試圖讓她情緒平復。
在她發抖的身子漸漸平復下來後,她這才用袖子擦拭了淚水,後用手指着地上的那丫鬟,用着微微嘶啞的聲音,儘量去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