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問題了。”鶴見謙豎起大拇指。
月島螢懷疑地看了看他。
“啊。”突然想到了什麼,鶴見謙雙手合十,請求道,“今天的事可以不要告訴別人嗎?”
“......”月島螢輕嘖一聲,“那你也得不給別人添麻煩纔行啊。”
“阿月~你這麼好,就幫幫忙吧~我保證這之後你有事要我幫忙的話,我一定二話不說地趕過去!”
“...知道了。”月島螢偏頭,“這可是你說的。”
“謝謝阿月!”鶴見謙這才笑起來,揮揮手,“阿月拜拜,明天見!”
“...嗯。”月島螢應了一聲,轉身準備離開。
確認對方看不到之後,鶴見謙才鬆了鬆神經。他拎起包,眉頭一皺,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情。
其實胃痛還沒有完全消除,剛剛只是一直忍着,不想讓對方發現。
微微彎曲身子,減少胃部的拉扯,鶴見謙苦笑。
這可真是難搞了啊...
明早還能起來跑步嗎...要是不跑步繫心哥應該不會發現吧...?
正胡思亂想着,身後突然有人叫他。
“——喂!”
“?”鶴見謙回頭。只見月島螢小跑過來,喘了口氣,說:“你...要不要來我家喫飯?”
“...啊??”
“萬一你回去又不喫東西,我今天豈不是白費力氣?”月島螢舉着手機,“我剛剛已經跟家裏人說過了。”
“......”鶴見謙撲哧一笑,“你這不是先斬後奏嗎?”
“別廢話...你是去還是不去?”月島輕咳一聲。
“那就打擾了。”
*******
“別客氣,多喫點哦。”月島媽媽笑眯眯地說。
“謝謝阿姨。”
“他不能喫太多。”月島螢冷不丁說了句。
“幹什麼啦阿螢,你吃不了還不讓小謙喫嗎?”
鶴見謙看了一眼月島螢,笑着說:“我平時確實喫得比較少,不過阿姨做的飯太好吃了,忍不住想多喫點呢。”
“啊啦啊啦,你這孩子嘴真甜。”月島媽媽捂嘴笑。
“我說的是事實啦。”鶴見謙笑道,“不過今天可能剛剛吃了點東西纔過來,喫不下太多,真是太可惜了。”
“哎呀,是這樣嗎?”
一頓飯喫得其樂融融。
“下次一定要再來哦!阿姨給你做好喫的炸豬排!”
“好的,阿姨再見!”
“阿螢,要把小謙安全送到路口哦!”
“...知道了。”
瞥了眼被推出來送他的月島螢,鶴見謙忍不住捧腹大笑。
“嘶——”
“喂,怎麼了?!”
“笑得太用力扯到胃了...”
“......”月島螢愣了一下,笑起來,“你啊,真的是個笨蛋啊。”
鶴見謙微怔。
笑意從那雙金色的眸子中溢出,脫去了平時的疏離和冷靜,這時的男生笑起來才真正像一個16歲的高中生,就如同月亮從厚厚的雲層中探出,緩緩散發出它真正的光芒。
“今晚的月亮真好看啊。”
“...?”月島螢疑惑。
但鶴見謙怎麼也不肯說下去,只是笑着往前走,“走吧,不是說要送到路口嗎?”
月島螢幾步跟上去。
兩人聊着,很快就到了路口。
“今天真的非常感謝,阿月。”
“行了,你說了很多次了,很煩啊。”
“不只是體育館的事。”鶴見謙探身,“在阿月家裏的時候,謝謝你幫我說話。”
炎症的時候其實並不適宜喫太多,加上他潰瘍還沒消,喫飯的時候總是會不舒服,而月島估計看出來了,又或者...上網查了。
無論是哪種,他都該感謝對方。
月島螢輕哼一聲:“沒有我你也一套一套的。”
“那可不一樣。阿月幫我的話,我才更好開口啊。”
“知道麻煩了別人,就自己注意點,不然你還想麻煩更多人嗎?”月島螢抱胸。
“好。”鶴見謙也不反駁,只揮了揮手,“幫我再謝謝阿姨。明天見。”
月島螢就站在原地看着,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裏,他才轉身離開。
*******
好像有什麼變了。
山口忠看着坐在窗邊,依然交流甚少的兩人,默默想着。
只見後面的人戳了戳前面的人,伸出手,說了句什麼。前面的人取下耳機,從抽屜裏抽出一本書,放到對方的手上,也低聲說了句什麼話。
雖然交流很短,但是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太一樣。
山口忠默默點了點頭,自我肯定。
午休時間。
“阿月,鶴見,我們去喫飯吧!”山口一如既往地走過去。
“......”鶴見謙感受到隔壁那位的“死亡”凝視,默默收回自己的腳,恭敬地說,“親愛的月島同學,我是準備去買午餐。”
說完,看到對方一臉懷疑,又加了句:“真的!!”
“......”月島螢放下自己的飯盒,站起身。
“?阿月你去哪?”山口忠一臉懵。鶴見謙也摸不着頭腦。
“他不是要去買午餐嗎?”月島螢皺着眉不耐煩地說。
“!!!”山口忠震驚。鶴見謙恍然。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走吧。”
兩人走到門口,發現山口還維持着震驚的姿勢在後面沒跟上。
“山口,怎麼了?”
見兩人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山口忠覺得世界好像跟他認識的不一樣了。
直到跟着兩人走到小賣部,兩人還就買什麼進行討論的時候,山口忠已經震驚到失去了靈魂。
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升起的嗎...???
他是錯過了什麼關鍵□□件嗎??
以至於在後面聽到鶴見謙叫月島螢“阿月”的時候,山口忠已經變成菩薩了。
啊......神明大人,一定是我今天起牀的方式不對。
“所以說我想喫辣啊。”
“不行。你真想死?”月島螢冷哼一聲。
“......”
......
“我開動了。”
悠哉喫便當的月島螢,被迫買了清淡午餐的鶴見謙,靈魂出走的山口忠總算坐下來喫起了午飯。
嘶...忘了昨天把嘴咬傷了。
內心齜牙咧嘴的鶴見謙表面風平浪靜地喫着飯。
“...你是不是在心裏罵我?”
“???”
“你的表情過於正經了。”
“???”
他不知道剛剛有沒有罵,但他知道他現在正在罵。
雖然是吐槽但是語氣爲什麼莫名的親近?!阿月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到訓練的時候,這種震驚就蔓延到整個球隊。
這種震驚達到頂峯,是看到休息時間,面對抱着球過去問攔網技巧的鶴見謙,一邊說着“嘖,你好煩”一邊又仔細跟他講解起來的月島螢。
“月島是被掉包了吧?對吧?!”這是田中。
“雖然這句話很有月島的風格但是月島居然會在休息時間講解這纔是重點啊!!”
“菅原你爲什麼可以一口氣說完這麼長一段話......”這是關注點錯誤的東峯旭。
“青春啊這就是青春啊...”這是帶着慈父微笑的隊長大地。
“所以我可以也可以在這裏問英語問題嗎!!”這是已經準備掏英語練習出來的日向。
“......”所以原來月島的形象已經如此深入人心了嗎??
“誒?鶴見你今天不去跑步嗎?”菅原看了看時間,疑惑地問。
“啊......”鶴見謙頂着後面某位瞬間掃過來的眼神,笑着說,“今天我想練一下發球。昨天影山跟我說了一下我發球的一些問題,所以我想找時間多練練。”
“原來如此啊!”其他人恍然,“鶴見你真是好勤奮啊。”.七
啊哈哈...
鶴見謙默默躲開某人滿臉“真是一套一套”的表情。
“是嗎?影山發現的問題嗎?”烏養繫心想了想,“你發球我看看。”
“好。”
烏養繫心站到一旁,發現什麼就立刻跟鶴見說,然後調整之後再試。其他人見狀也開始自主練習。
“小謙,你...是害怕拋球嗎?”
“...不算是害怕吧,就是心裏沒底。”
“要不然...”烏養繫心沉吟了一下,“你往後站一點試試看?”
看到鶴見謙疑惑的眼神,他解釋道:“你可能是比較少在球場訓練,還沒有量好最佳助跑距離,多試一試就可以了。”
鶴見謙照做。
“再稍微往前上方拋,不用怕,現在是練習。”
又打了一個。
“這次看起來好很多了,保持這個拋球再試一次。”
球準確打在手心的時候,鶴見謙甚至沒反應過來。
看到他發愣的樣子,烏養繫心笑着說:“你看,多試幾次就沒問題了吧?記住這個拋球的力度和角度,這個時候球剛好落在對面的後場偏左一點點。”
鶴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見他低頭思考,烏養繫心也沒有打擾。
如果落點以現在這個爲對照,改變拋球的力度和角度,是不是就可以做到控球呢...
想到這些,鶴見謙興奮地擡起頭,“我明白了!謝謝系,謝謝教練!”
“哦!繼續練習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