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一球！！”
“——再來一球！！”
“好啊！！”
“只是突破了單人攔網而已哦。”赤葦京治無奈道。
“少廢話啦！”
“呼——呼——”月島螢撐着膝蓋喘氣。
“那就來試試雙人攔網吧。”黑尾鐵朗單手叉腰。
“那個...我可以試試傳球嗎？”在一旁觀察了梟谷二傳許久的鶴見謙小心地舉起手。
“當然了。”赤葦京治退出來，“辛苦你了。”
“啊，我這邊纔是，非常感謝！”
“哦！麻煩你了哦！”木兔光太郎咧嘴，對他豎起大拇指。
“開始了哦！”赤葦把球拋向鶴見謙，鶴見謙對準離杆稍近的地方。球輕輕飄了過去。
哦...？
赤葦京治驚訝地偏了偏頭。
“眼鏡君，直球可就交給你來對付了哦！”網對面，兩個攔網已經就位。
木兔光太郎高高躍起，眼神鎖定攔網的空隙，重重扣下。
“！”鶴見謙心裏一驚。
黑尾鐵朗的雙臂猛地向左一移，球砸在了他左手小臂上，反彈回到這邊的地上。
“耶——”黑尾揮拳。
“啊！可惡！！”木兔懊惱地落到地上。
剛剛那個是...誘導性攔網嗎？
“嗯...眼鏡君，你的預判確實很準，可怎麼說呢——”木兔叉腰說，“你的攔網太弱了啊。真是擔心你在攔球的時候胳膊會不會咔擦一聲斷掉。要‘啪’地一聲把球攔住纔行啊，‘啪’地一聲！”
看着月島越聽越黑的臉，鶴見謙實在是忍不住在一旁偷笑起來。
月島螢瞪他一眼，回道：“我還年輕，還是長身體的時期啊，肌肉和身高都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呢！”
“嗯？！”木兔咬牙。
只有178的鶴見謙感覺膝上中了一箭。
“你再這麼悠哉悠哉的話，小心被那個小不點搶盡風頭哦——”黑尾咧嘴，“你們打同一個位置吧？”
看着突然沉默下來的月島螢，鶴見謙慢慢皺起眉。
“......？”木兔和黑尾也察覺到了什麼。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呀！”金髮男生笑起來，“從一開始日向和我擁有的才能就是不一樣的啊。”
這句話讓鶴見謙心裏一沉。
這種話，就好像......
“啊！你們在做扣球練習嗎！我也來！”犬岡走從門口走進來，後面跟着音駒的夜久衛輔和福永招平。
“喂！列夫！別裝死了！快起來練接球！”
“啊！夜久學長！”
“看來是沒我什麼事了，那我就先告辭了。”月島螢笑着鞠了個躬，然後往門口走去。
“啊，喂——”黑尾一臉懵。
“看來你是踩到雷了呢，黑尾前輩。”赤葦京治默默插他一刀。
“看來他生氣了~”木兔也嘲笑他，“擅長挑釁的黑尾同學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啊。”
“...我實在是沒想到。”黑尾無奈地嘆了口氣。
“什麼？”
“那個眼鏡君他既有身高又有頭腦，卻——”
三人同時轉頭看他，黑尾點頭：“確實是這樣。”
鶴見謙低頭思考。
“......”黑尾鐵朗看到少年皺起眉，走到他身邊，裝作不經意地問，“怎麼？你不同意他的觀點嗎？”
“...不。”鶴見謙定定地看向他，“我是疑惑。”
“...？”
“我疑惑他從什麼地方得出的結論，又用了多長時間去證明這個結論。”
“我疑惑...當身邊的人都肯定他，認爲他擁有更進一步的才能的時候，爲什麼他會認爲自己毫無天賦，然後固執地不再往前跨一步。”
明明...當時只要有一個人的話...
黑尾鐵朗垂眼看着對方緊緊握起的拳頭。
“抱歉，我先回去了，今天謝謝前輩們的指教。”鶴見謙鞠躬，轉身離開。
“——等等。”黑尾鐵朗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
“明天，還來嗎？”
“我嗎...？可是我...”
“對啊，你的託球很不錯欸！明天也一起練習吧！”網邊，木兔站在那裏對着他笑。
“嗯。”赤葦也勾起脣角，“明天也一起吧。”
“怎麼樣...？”黑尾依然抓着他的手。
鶴見謙眨了眨眼，“好的...”
“那就約好了，明天也在這裏見吧。”黑尾鐵朗這才鬆開手，笑着說，“早點休息。”
“...是。”
一走出門口，鶴見謙就碰到了從第一體育館那邊走過來的月島螢。.七
“......”兩人沉默對視。
“...你也要回去了嗎...？”
看到對方臉上帶着的還未消退的煩躁，鶴見謙搖了搖頭：“我還要回一館那邊一趟。”
“...哦，那我先走了。”
從鶴見謙的身邊走過的時候，月島螢聽到了極輕的一聲：“爲什麼呢...？”
他停住腳步。
兩人背對着對方，都沒有回頭。
鶴見謙擡頭看着夜空，那一彎新月正散發着黯淡的光。
“你是在...害怕嗎？”
害怕前面茫茫的一片黑暗，害怕向前踏一步就是一片又一片的荊棘。
你覺得站在原地就是最安全的。
可是你又怎麼知道，腳下踏着的，是不是搖搖欲墜的碎石；身後的，是不是萬丈深淵呢？
等到你被迫邁開腳步的時候，那時的你...還會是你嗎...？
鶴見謙收回視線。
“阿月，還記得我之前說的話嗎？”
月島螢一怔。
“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你有事讓我幫忙，我一定會二話不說地趕過去。”
月島螢眼睛微微睜大，回頭，身後的鶴見謙已經走遠，只留那句話在他的耳邊一次又一次地重複，直到深深地刻進心底。
哈...他真是...
月島螢緩緩捂住臉。
站在三館門口後的黑尾鐵朗靜靜地收回自己定格在天花板上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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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期合宿第二天。
還未熟練掌握技能的烏野依然輸了整個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