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一鐵拿起手機接通電話。
“喂，烏養君，怎麼了？”
“小謙！”武田一鐵睜大了眼，“小謙他——不見了...”
電話裏的聲音帶着明顯的恐慌，尾音微顫。
“！！！”武田一鐵猛地起身，“烏養君你不要着急，我現在就讓大家一起去找！”
“怎麼了？武田老師？”隔壁，森然的老師問。
“伊知老師！”武田一鐵握住他的手，“麻煩您叫上所有的人，越多越好！請一定，一定要找到我們學校的鶴見謙同學！！”
......
“不行，兩個人都在通話中，怎麼辦？！”
黑尾鐵朗煩躁地搓了搓頭。
“我們要不直接去老師辦公室那邊吧。”赤葦京治建議道，“你們也別太着急了——”
“阿月！！太好了！你在這裏！！”山口忠衝到門口，扒着門一邊喘氣一邊着急地說，“武田老師讓我們全部人都停止訓練，鶴見他...鶴見他不見了！！”
“！！！”三館內的所有人一驚。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一點！！！”月島螢抓住他的手臂，厲聲問。
“剛剛武田老師衝到食堂裏面，讓所有學校的人分散去找鶴見，說是務必要儘快找到他！”
月島螢狠狠握拳，衝了出去。黑尾鐵朗迅速跟在他的身後。
“木兔前輩，我們也去找！”
“哦！！”
其他人也緊隨其後地跑了出去。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喂！月島！！冷靜一點！！”黑尾鐵朗終於追上了他，一把抓住他。
“你放開！！”月島螢甩開他。
“學校太大，這麼找不是辦法！先想想怎樣纔是最快的！！”
月島螢咬牙，猛地想到：“去廣播室！！”
兩人一拍即合。
鶴見謙！！你給我等着！！
一定要等着啊！！
“這裏就是森然...？怎麼門口沒人？”此時，匆忙從宮城趕過來的及川徹剛到森然高中的門口，“小謙也不接電話...算了，先進去看看再說...”
進門後不久就迎面碰上幾人。
“那個，你好...請問——”
“同學，後山那邊你找過了嗎！！”對方卻直接衝上前問他。
“啊...？找什麼？？”及川徹一臉迷茫。
“你沒有收到通知嗎？？”對方皺眉答，“找烏野的13號鶴見謙啊！！”
及川徹愣住。
“算了，我們快過去後山看看！！”幾人沒有多說，迅速離開了。
小謙？小謙他怎麼了？
正愣神間，又有人衝了過來。
“啊！！大王？？！你怎麼會在這裏？？”是烏野的小不點10號。
及川徹反應過來，一把扯住對方，沉着臉，一字一句地問：“告訴我，小謙他怎麼了？！”
*******
“烏養教練！這扇窗開着！！”
烏養繫心循聲跑去，音樂教室...？
他翻窗進去，看了一圈。
好像沒人...
“烏養教練！這是什麼？！”跟着跳進來的菅原孝支在鋼琴邊上看到了異常。
是血...
耳邊“嗡”的一聲，血液霎那間凝固。
“叫多些人過來這棟樓！小謙很有可能在這棟樓裏！”
“是！！”
今天晚上的風格外的大，也格外的涼。
鶴見謙站在天台上，靜靜地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
沒有月亮啊......
風把他的衣服卷得“嘩嘩”作響，他卻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
“滴答——”
猩紅的液體從指尖滴落，掉在地上，跟之前的融合。
“——你們看，上面是不是有個人！！”樓底，有人擡頭，驚聲喊道。
“什麼！！”很快有其他人循聲跑來，跟着擡頭看。
“快打電話給老師！！”
及川徹匆匆跑來，後半句話在他耳邊乍響，“——有人站在藝術樓的樓頂！！”
“！！！”他渾身一震，擡頭看去。漆黑的夜空下，有個身影站在那裏，衣襬翻飛。
儘管看不清臉，但他在那一瞬間就知道了，那個人一定是他——！
他咬牙跑進藝術樓裏。
等等我！等等我！！等等我啊——！！
小謙/鶴見謙！！
*******
風太大了。
這是烏養繫心連滾帶爬地跑上樓頂，推開天台的門時，第一句閃過腦海的話。
那個他熟悉的身影背對着他，站在厲厲的冷風中，瘦削的身子彷彿隨時會被風颳走。
“小謙！你別衝動！！”
對方一愣，轉過頭來，“繫心哥...？”
烏養繫心緊張地看着他：“小謙，你有什麼話可以跟我說！不要憋在心裏！”
“......”鶴見謙低頭想了想，“我只是有點不太明白。”
烏養繫心和剛爬上頂樓的及川徹聞言，都是一愣。
小謙...
樓下，其他人陸陸續續地聞訊而來。
“我已經打給119了！！”
“讓學生們去器材室把所有的墊子都拿過來！還有他們的被子！”
......
樓上，鶴見謙他們依然對峙着。
及川徹緊緊盯着黑髮少年的身影，拳頭死死地攥緊。
“我覺得好累啊。”
“我知道每個人都很累，我只是一個小孩，不該說這些話。但是...”
“爲什麼會這麼累呢。”鶴見謙輕聲說，“我想不通。”
“小謙...”烏養繫心哽住，不知道該說什麼。
“以前，我以爲只要努力就可以改變些什麼，但是卻發現，我的拼盡全力，原來毫無意義。”
“我以爲我有掙脫一切的勇氣，卻發現我做不到；我以爲我可以重新開始，卻發現——原來我根本沒有資格。”
“現在看來，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以爲而已。”
鶴見謙垂眼，自嘲地笑了笑，“原來他們說得沒錯，我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啊。”
聽着的人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