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
球鞋在地板上摩擦的聲音此起彼伏。
“小謙！”菅原孝支喊了聲，傳球的瞬間，男生已經應聲起跳，伸高的小臂一擰，球迅速朝邊界線飛去。
“是OUT嗎？”一落地，鶴見謙就揚頸問對面的山口忠。
山口忠仔細瞅了瞅，揚聲答道：“稍微有點！”
鶴見謙輕嘖一聲，偏頭對走來的菅原孝支無奈地笑了笑：“抱歉啊，菅原哥，明明剛剛的傳球很完美的。”
“這有什麼。”菅原孝支擺了擺手。
“小謙，你好厲害！最開始你可是連球都打不到，現在都可以很好地扣球了！”山口忠小跑過來，“再練一練肯定就可以了！”
“沒錯！練好了就是我們的【祕密殺手鐗】！”澤村大地也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
“太誇張了。”鶴見謙笑着揮了揮拳，“不過我一定會努力的！”
畢竟——春高的全國大賽馬上就要來了。
“對了，馬上就是新年了，打算怎麼過？”
“練習——哎喲！”乖乖舉手回答的山口忠被田中龍之介一掌蓋過來。
他握緊拳頭，“說到過年，那一定是——新年祭！”
“喔哦哦哦哦！！”
看着田中和西谷兩人激動地跟其他人討論起了關於新年祭的事情，鶴見謙低頭笑了笑，餘光和月島螢的視線相碰，對方卻馬上移開了。
“？”他疑惑地眨眨眼。
“好了！不要再聊了，繼續練習！”烏養繫心吼道。
“是！”幾人應聲散開。
“來，小謙，我們繼續！”菅原孝支拍拍他。
“好。”
“阿月，怎麼了？”
山口忠見月島螢走着走着突然停了，疑惑地問。
不遠處，菅原孝支跟鶴見謙埋頭在說話，不知道說到了什麼，菅原孝支一把攬過鶴見謙，伸手捏住他的臉。兩人笑着鬧了一會。
月島螢平靜地收回視線，應了句：“沒事。練習吧。”
......
“嗚啊！好冷啊！”
訓練結束後的幾人鎖好門，一起離開學校。
“感受到這種溫度，才發覺冬天真的到了啊。”
“是啊，一年過得真快。”
“哦！小謙，這是你在宮城過的第一個年欸！”菅原孝支突然想到了什麼。
“對。”鶴見謙笑了笑，“真期待啊。”
“好了，明天安排了和伊達工的練習賽，今晚大家回去記得好好休息！”走到烏養便利店的門口，澤村大地說了句。
“是！”
“明天見！”
“明天見啊！”
幾人很快分別，鶴見謙轉身走進便利店，跟已經忙起來的烏養繫心打了個招呼，就拿起工具開始打掃衛生。
“哇~”迎面吹來一陣冷風，鶴見謙把脖子上的圍巾往上拉了拉，把手插進口袋裏，快步朝家那邊走。
“呃？”
遠處，一個身影站在分岔口的路燈下，低頭擺弄着手機。
“阿月？”
戴着耳機的男生聞聲擡起頭，把手機隨手放進兜裏，朝他走來：“今天這麼快？”
“店裏沒什麼事，繫心哥讓我先回家。”等對方走近了，鶴見謙才發現他的鼻尖已經通紅，一看就是一直站在外面，“你怎麼在這裏？”
“......”月島螢把耳機扯下來，說了句，“有些事...想找你。”帶着點鼻音，聲音有點悶。
“什麼事？”
對上少年亮晶晶的眸子，月島螢一時語塞，微微偏過頭：“...邊走邊說吧，順便送你回家。”
“...噢。”
北風乾燥，颳得臉生疼。
兩個人並肩走在寒風中。
“是有什麼急事嗎？”
“...也不是。”
鶴見謙悄悄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最近練球練得怎麼樣？”
“就那樣吧。”
“全國比賽馬上就要來了，你可是我們隊的攔網之光欸。別鬆懈了哦~”
“那你呢？”
少年的神情僵了一瞬，又笑起來：“我嘛，就要在各種方面繼續加油咯。”
“鶴見謙。”月島螢停住腳步，看着他的背影，聲音沉悶，
“你會和我們一起上場的，對嗎？”
昏黃的路燈在冷寂的冬夜裏明明滅滅。乾燥的空氣混着列列冷風，讓人渾身冰涼。
話音落後，是一陣的沉默。
月島螢緊緊地盯着眼前的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爲什麼要問這個問題，明明一切都已經步入正軌，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他還是想確認，確認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會留在這裏，跟他們一起，跟他...
“當然了。”少年終於回過頭，笑着說，“這可是我的願望。”
“我快到了，就送到這吧。”
“...好。”
“謝謝你送我回來。”像是想到了什麼，鶴見謙走向月島螢，取下了圍巾，遞過去：“路上冷，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戴上這個吧。”
月島螢垂眼看着對方冷得發白的手，接過圍巾：“好。”
“那快回家吧，別感冒了。”摘下圍巾後，風從衣領往裏直鑽，鶴見謙跟他點點頭，轉身想走。
“鶴見謙。”
“什麼？”
鶴見謙疑惑地看他。
月島螢握緊了手裏的圍巾，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眼神忐忑卻發亮，“新年祭...要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