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島的手很穩,抱着真理一絲晃動也沒有。
彎起嘴角,真理放鬆地靠在他的胸膛前,聽着強有力的心跳聲,內心一片安寧。
只是,嘴上卻不饒人地調侃着,
“哎呀呀,洗澡睡着了這種事,還以爲你會念叨我,沒想到……”
正經人做什麼都有自己一套規矩。
這不可以,那也不行。真理的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
只不過,真理也有對付他的辦法,保證某個正經人在接下來幾個時辰裏都沒辦法念叨。
每當這種時候,真理就會想,田島喜歡她,一定是件很辛苦的事。
她不是個守規矩的,乾的很多事總是在田島頭疼和發怒的邊緣來回橫跳。
任性造成的後果,也經常要他來收拾。
可即便這樣,田島依然愛着她。
違揹他原則的愛。
就像現在,明明皺着眉頭滿臉不悅,可細心照顧她的動作一點也不含糊。
擡眸看着男人側臉,真理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
“唸叨你,什麼時候聽過?”
田島看了眼眼波流轉,嘴角掛着惡作劇前奏笑容的真理,
“別亂動,迴廊風大,涼。”
此時已是初冬,宇智波族地又在山中,位於室外的迴廊溫度還挺低的。
忍者都有查克拉,輕易不會感冒風寒之類的。但是,對冷熱的感知跟普通人一樣,會有不適感。
田島給真理裹了兩層,就是不希望她冷着。
心中一蕩,真理的笑容更大了。
想給某人一個獎勵的親親,可是兩條胳膊都被束縛在有着男人體溫的衣服裏,沒辦法動彈。
真理只能拿臉頰蹭着男人胸口,嗔道,
“這麼好說話的你真不習慣,不行,快唸叨兩句來聽聽。”
田島:“……”
又來了。
根據以往經驗,真理一旦開始無理取鬧,不管是順着她還是反駁她,最後“倒黴”的通常都是自己。
經過無數次總結,田島發現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不聽不搭腔。
真理一個人說得沒意思了,自然就消停了。他也就“安全”了。
於是,田島收攏臂彎,將女人抱得更緊,加快了步伐。
迴廊上頓時響起真理不滿的抗議聲:“喂喂喂喂!田——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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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好中衣坐在小桌前的真理,透過鏡子沒好氣地白了身後的男人一眼。
“總是來這一招,哼!”
對於真理的嗔怪,田島不痛不癢。
真理真正發脾氣從來不是這副模樣,現在這樣吹鬍子瞪眼的只不過是表面功夫罷了。
不用在意。
“管用就行。”
田島悠悠答道,拿過梳子和髮油,慢條斯理給真理打理打結的黑髮。
真理的頭髮又長又濃密,每次洗完之後的擦乾都是個大工程。
爲此,真理搗鼓出了一個風遁和火遁結合的熱風忍術,專門用來吹頭髮。
兩個忍術下去,頭髮是幹了大半,但也變得像鳥巢一樣凌亂。
真理不擅長風遁,這個熱風忍術她沒辦法像操控火遁一樣如臂使指。
現在,這份打理工作落到了田島手上。
大概是知道剛纔在迴廊上的沉默讓真理有些炸毛,男人非常自覺地接過了繁瑣的護理工作。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真理嘟囔着說他變狡猾了。
在真理背後將她的黑髮一點一點梳順,然後抹上髮油的田島微微揚起嘴角。
逐漸掌握順毛技巧的前族長
當淡雅的花香在臥室彌散開,真理一頭烏黑濃密的黑髮重新變得柔順如瀑。
滿意地看着自己傑作,田島將手邊的髮油盒子蓋好,又將梳子端端正正擺到真理的梳妝盒裏,這才輕聲說道,
“好了。”
支着額角正看着一份卷軸的真理,聞言擡頭,在鏡前左右照了照,又將黑髮扒拉到前面,檢查,
“嗯……抹得還挺均勻的嘛。”
真理低垂着頭,黑髮被她撩到一側,中衣的衣領鬆散地敞着,露出一抹白皙修長的後脖頸,在燭光下閃着瑩潤如玉的光澤。
田島想要移開視線。
可眼睛卻違背了他的意願。
不早了該休息了真理也很累。
心裏這麼說服着自己,可身體卻擅自動了起來。
“不錯不錯,技術變得越來越好了~”
真理扭頭準備給男人的細心服務誇誇三連,腰間冷不丁多了一雙手。
緊接着,一個吻輕輕地印在她的頸側。
要害被碰觸,真理下意識哆嗦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理這個動作讓身後的人感覺到了什麼,腰間的臂膀猛地收緊。
然後,第二個吻落在了她的耳後。
有些重,帶着一點溼意。
熱熱的鼻息噴在敏感的耳廓,真理差點沒哼出來。
如果頭頂有耳朵,真理這時候一定是興奮地豎了起來。
這傢伙……
這傢伙!
帶着她自己也沒察覺到的雀躍和期待,真理眼睛亮晶晶地偏頭看過去。
只見剛剛那個讓她心癢癢的男人,若無其事地鬆手,起身,躺回自己的被窩,語氣淡淡地提醒,
“睡。”
真理:……!!(▼皿▼)
居然敢撩完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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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被子拉了拉蓋住發熱的耳朵,田島深吸一口氣,平緩着過速的心跳和略高的體溫,閉上眼睛。
差點沒控制得住……
這次怪他,腦子發熱了。
不應該的。
真理肯定生氣了。
手邊沒禮物,怎麼哄?
看着是睡覺,實則在思考對策的田島,突然感覺身上一沉,額前的頭髮也被不客氣地拽了一下,
“親完就跑,什麼意思啊!害我白高興一場!”
田島睜開眼,看向跨坐在他被子上的女人,雙臂交疊,冷笑着俯視他。
這是真生氣了。
“……你身上香。”
還是說實話,要不然她會更生氣。
真理一滯,又好氣又好笑,“二十多天沒見了,就不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