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從懷中拿出木盒,遞給面前的女人,說:“小姐,這個就是我說的。”
是阮卿卿。
阮卿卿特意換了身暗色衣裳,圍了面紗,和黑夜融爲一體。
“這樣啊,辛苦你了。”
阮卿卿接過來一看,心下瞬間明瞭。
木盒粗看是普通樹木製成,但細看,那紋路,顏色,以及從中源源不斷散發出的靈氣,這是塊千年仙木。
而盒蓋正中,雕刻着繁複輝煌的龍鳳花紋,非常符合那位華麗誇張的作風。
是玄冥長老。
她掀開盒子,拿出裏面的藍白色瓷瓶,拔開蓋子嗅了嗅,氣味好聞,但不知是什麼藥物。
阮卿卿想了想,便裝作驚訝道:“這……這是……”
梅雪跟着一陣緊張:“小姐,這是什麼?”
“是對……秦公子有害的藥物……”
阮卿卿皺起眉,不可置信地說:“不可能,她爲什麼要對秦公子下手?”
“什麼?”
梅雪是個暴脾氣,憤憤不平地說:“她竟做出如此惡毒之事!我要馬上告訴秦公子,讓他可別被矇蔽了雙眼!”
“梅雪,別去。”
阮卿卿急忙攔住了她,柔和說:“別聲張,把這藥倒掉就好。這樣她會知道,有人已經發現了她想做些什麼,勢必就會收手。”
“小姐……爲什麼呀,爲什麼這麼善心。”
阮卿卿衝她眨眨眼,平和道:“給她一次悔過的機會吧,她纔會向善不是麼?好了,快去吧。”
“知道了。”
阮卿卿沉下眉目,雖然她不知道是什麼藥物,但是劇情裏,阮念念是不可能與玄冥長老扯上關係。
她不能讓阮念念拿到屬於劇情之外的物件。
劇情不能被破壞。
由於發燒,阮念念迷迷糊糊昏睡了好些天,等神志終於清醒時,她探了探額頭,燒已經退了。
她坐起身子,舒展了下筋骨,謝謝你,她最親最可愛的白細胞!
大病初癒,讓她更是珍惜身體健康,她擡頭看着生命值,穩定的五十六。
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吧。
光是想想溫跡喫下長生丸,生命值飛漲的畫面,阮念念就忍不住彎起眼睛,
大概跟看支付寶餘額變成六位數一樣。
爽翻了。
這兩天,秦無風果如所說的沒再來,反而阮卿卿倒是來得很勤。
“念念,今天你覺得身子如何,喫住都還習慣嗎?”
阮卿卿幫她削了個蘋果,關切地問。
阮念念點頭:“還習慣呀。”
這幾日的相處,阮念念真的覺得女主就如書中所說的溫柔和善,還算好相處。
阮卿卿擡眸,看着她咔嚓咔嚓啃着以前從來不喫的,蘋果,笑說:“念念倒是懂事挺多,我很欣慰。”
廢話,都換了芯子了。
不懂怎麼回,阮念念尷尬一笑,說到:“這蘋果還真好喫。”
“那就多喫些。”
阮卿卿溫婉一笑,她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拿出金絲帕擦手,“另外,不出幾日,爹爹就回來了,他的脾氣和作風你知道,若是他知道你住在這裏……我這邊倒是可以幫你瞞住,但是……無事不有漏風之牆。”
這話是在好心提醒自己早日搬出去,阮爹封建古板,要知道她在這住,不得大發雷霆。
本來就不受寵了,可不能惹出事,阮念念點點頭,“我今日收拾好了就走。”
阮念念離開時,竹雲還特地來道別,皺着眉頭說:“以後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相見了。”
看來竹雲以爲自己只是個來玄天門拜訪的外人。
竹雲這幾日對她關懷備至,阮念念是個投桃報李的人,她拍着竹雲的肩,豪氣道:“誰知道哪天會再相見了,總之以後有事我罩你!”
什麼亂七八糟的。
竹雲愣了愣,笑道:“好。”
“還有,我看你面色略顯暗沉,手腳浮腫,可以喝些陳皮山楂玫瑰泡在一起的茶,祛溼補氣的。”
竹雲有點摸不着頭腦,那是什麼?
阮念念剛走出院子,就見到有個高大的男子朝這走來。
是秦無風。
秦無風眉眼一擡,見到了不遠處的阮念念,但他冷峻的表情未變分毫。
是早就看見了,還是早就等待着?
阮念念:“秦……”
秦無風面無表情,大步流星地掠過她。
她懂,他在生氣。
一句話介紹那裏寫得清清楚楚的呢,【不想有牽扯,那就別牽扯了!】
阮念念:……
咱就是說,傲嬌人設的生氣,就跟賭氣的孩子一樣。
算了,不和他計較。
阮念念小跑追上他:“秦公子,你是因爲生氣不理我嗎?”
秦無風被戳破心事,他喉頭尷尬上下一滑,“抱歉,剛在想別的事,沒注意。”
看看,傲嬌開始找補了。
“這幾日多謝秦公子的照顧。”
阮念念將一封信遞給他,“請收下。”
秦無風:“這是什麼?”
阮念念笑:“打開看就知道了,我走了,告辭。”
這時,一直在不遠處看着的阮卿卿走上前,道:“這是什麼?”
秦無風看了她一眼,說:“不知道。”
阮卿卿覺得按阮念念的風格,肯定寫着瘋狂而長篇大論的表白信。
她皺眉,軟聲道:“念念她性格外放,喜歡錶達自己,有時總會給些讓人頗感壓力的東西,秦公子可別放心上,她還是個未成熟的少女。”
這話說的挺有技術含量,表面在爲妹妹求情說話,其實在暗諷她邊界感不強,不懂禮節。
秦無風沒應,低頭抽出信,攤開信紙。
信紙上寫着歪歪扭扭的幾個字。
【品德高尚是君子見義勇爲真英雄贈秦無風公子】
上面還有一小行橫批——無以言表,下次再寫。
阮卿卿:?
秦無風微愣,和一臉同樣莫名其妙的阮卿卿對視一眼,後他神情放鬆,低笑出聲。
是一封感謝信。
而且還有下次。
阮卿卿有些尷尬道:“沒、沒想到念念也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