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上次下毒之事,玄冥長老已經禁止她自由進入,期間她想見長老,也被拒之門外。
這次她在門口等待,快半個時辰才被允許進去。
屋中,玄冥慵懶地倚靠着,身後是一位侍女,在幫她梳着長髮。奇怪的是,他今日只着一件素淨白衣,和平日的裝扮風格差之千里。
阮卿卿俯身行禮:“長老。”
玄冥半闔着眼,懶洋洋道:“什麼事。”
阮卿卿抿了抿脣,說:“長老您且遣去衆人。”
玄冥使了個眼色,衆人退下。
阮卿卿這纔開口,眉目中染上悲慼之色:“不知道您去煉藥閣有沒有探出什麼,但我今天看到了個可怕的場景,現在想起來仍痛心不已。”
玄冥挑眉,將視線投向她。
平日看着楚楚可憐的愁苦表情,今日卻覺得有些做作?
“是什麼。”
阮卿卿蓄勢待發,又氣又悲痛道:“是念念、念念她竟然和那名魔頭有染!”
玄冥嬌豔的五官上沒有一絲波瀾,他拿起梳子梳了下自己長髮,淡淡問:“所以呢?”
阮卿卿瞪着漂亮的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平靜如紙的玄冥。
就算溫跡不是魔族,在他們的觀念中,煉藥者就是下等的奴隸,一個玄天門二小姐和奴隸在一起,不值得驚訝嗎?
阮卿卿悲從中來:“您、您不相信我嗎?”
“我沒有不相信你,但是你告訴我的目的是什麼呢?是要我一起去消滅阮念念麼?”
阮卿卿:“我……不、不是……”
玄冥放下梳子轉向她,微微俯下身,盯着她道:“你覺得溫跡是魔族,所以對他下毒,你覺得梅雪被誘惑墮魔,所以對她下毒。你覺得念念與溫跡有染,所以就對她下毒是嗎?”
阮卿卿臉色煞白:“您在說什麼?長老,我沒做過啊!”
“這句話我已經聽膩了。”
玄冥站起身,走向她,聲音冷冽:“晚宴當晚,你在她杯中下了毒不是嗎?雖那個劑量不致死,但也會對身體造成傷害,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阮卿卿腦袋轟地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她下的藥下到了阮念念的杯中。
“我沒有想對她下藥!我想……”
想下藥的是自己。
阮卿卿一噎,這話一說,反而顯得她其心必異。
承認或者不承認都是錯!
“是、是她換了我的茶杯!我沒想對她下毒!”
“她自己喝下毒藥?”
玄冥被氣笑了:“你在開什麼玩笑啊阮卿卿,衆所周知,只有你才能自由進出拿到那株藥,藥可是你拿的。”
阮卿卿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腦袋亂得不行。
她癱軟在地,沮喪地喃道:“怎麼會,爲什麼喝下的是她。”
玄冥看着她的模樣,突然心生厭惡,他冷冷道:“卿卿,我對你這些做法很是失望。若你再對無辜的人下手,我將行使長老職責,通告阮宴,對你進行應有的懲罰。”
他頓了頓,背過身去:“你走吧,從此以後不準再進太華宮這門。”
“長老,不是的!”
“大小姐,請。”
阮卿卿看着玄冥決絕離開的背影,臉色難看極了。
她感覺渾身力氣都被抽乾,她迷迷糊糊地走出太華宮,愣是想不通爲什麼她下的毒會被阮念念喝下。
在劇情中,她非常需要玄冥長老。
但這一切都被改變了!
她迷迷糊糊地往山下走,突然樹葉搖動,發出沙沙的聲音,寂靜的樹叢中帶了些可怕的氛圍。
“人類,看起來你很苦惱。”
一個可怖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是誰?”
阮卿卿嚇了一跳,她回頭一看。
不遠處站着一位高大的男子,頭髮銀白,但雙眸猩紅。
他是魔族!
怎麼這也有魔族!
阮卿卿倒吸一口涼氣,邁開腿就跑:“魔、魔族……!”
突然,一股巨力襲來,她狠狠摔倒在地。
“不要,不要,你要做什麼——!”
“別害怕啊。”
那人正環抱着手,站在她面前,咧開嘴一笑,露出尖利可怖的尖牙。
“你不是想消滅溫跡麼?或許我可以幫你。”
阮卿卿一愣。
最近的阮念念十分忙碌,早上睡醒做了會運動後,就被阮宴叫到山上去參加弟子晉級考覈。
可以被稱爲評審團。
但主要還是陪坐,幫忙打個不高不低的分,重點是要附和阮宴的決定,當完美的氣氛組。
類似以下場景。
阮宴:“製作出來的消食藥丸實用,不錯。”
阮念念拍桌:“沒錯,非常好!就該量產!”
阮宴:“這美夢丸有所新意,可取。”
阮念念瘋狂點頭:“創新是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有前途!”
這些考覈本來阮念念都沒機會來,但阮宴態度有所轉變後,天天叫她參加。
已經有人在玄天門內傳開,二小姐最近受寵得很,比大小姐還出風頭。
阮念念看着阮宴那70的好感值,也……還行吧。
由於阮念念之前帶過貨,搞過直播,搞氣氛那套整的是風風火火,硬是把阮宴誇得滿臉笑容。
一同參加的阮卿卿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狀態非常差,不僅在附和讚美這塊沒跟上,還神遊,發表意見時,把阮宴看好的弟子批了一頓。
阮宴剛揚起的笑意硬生生整消失了。
阮念念看向阮卿卿,有一丟丟疑惑。
不應該啊,阮卿卿可是個人精,今天是咋了。
正好對上阮卿卿的雙眼。
這雙眼充滿怨恨。
阮念念打了個寒顫,摸了摸雙臂。
她悄咪咪點開跟阮卿卿的好感度界面。
【阮卿卿:-???】
【一句話介紹:呵,姐妹。】
喂!這句呵姐妹很嚇人好不好!
考覈結束後,阮念念今天很晚纔來到煉藥閣。
她敲了敲門,無論來了多少次,她都是習慣先敲門。
“請進,年姑娘。”
溫跡依舊柔和地答着。
他們類似這般的對話不知進行了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