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昀笑得張揚:“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你想解開血契。”
的確,知道血契的人本身就不多。
阮念念蹙起眉頭,問:“你有什麼目的?爲什麼要告訴我?”
七昀長腿一跨,走到她面前,彎下腰,嘴角咧開惡劣的弧度,嗓音低沉道:“因爲有趣啊,我想看看你知道後,還願不願意解開血契。”
阮念念沉思片刻:“……行吧。”
七昀將阮念念帶到一邊,雙手抱臂,懶洋洋地倚在樹上,道:“你看上去很焦急。”
阮念念無語皺眉,這人感覺磨磨唧唧的:“有話快說。”
“別急啊。”
七昀慵懶地拉長音,道:“血契,正如名字一樣,也叫生死契。契約,自然是由兩人才能聯結而成的,對吧。”
阮念念愣了愣,“你是說……”
她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
七昀嘖嘖兩聲:“看你的表情,似乎猜到了什麼,不是嗎?”
他彎下腰,湊到她耳邊低聲道:“至於解開血契的方法……”
阮念念嚥了口唾沫。
他的聲音低啞,像惡魔般帶着殘忍的意味:“殺掉與之聯結的那個人,契約解除。”
阮念念閉上眼:“……”
果然是這樣!這種扭曲結巴的劇情!
跟她的生命值綁定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愧是一本書出產的。
系統連忙跳出澄清:【我們跟文中設定毫無瓜系哦!】
“但是呢,沒人知道誰與誰聯結了血契呀,連門主都不知道不是嗎?那這下有什麼辦法呢?”
七昀越講越興奮,聲音竟帶着些興奮的戰慄,連嘴角的笑容,都邪惡萬分。
“那全部殺掉不就好了。”
阮念念心中一跳,皺起眉。
煉藥者身上的血契是與任意一名弟子聯結着。若是想解開血契,寧可錯殺,不放一個是最好的方法。
太殘忍了。
阮念念目光流露痛苦:“所以兩百年前……”
那位煉藥者是殺光了門派的所有人,才解開了自己身上的契約,最後成功逃跑。
但是代價……
七昀目光流露驚訝,他道:“你居然知道兩百年前的事?”
接着他眯起眼睛,貪戀而享受地回憶着:“我當時也在場,可真是美妙的回憶啊。”
阮念念愣了,她就覺得這突然冒出來的怪人不太對勁。
“兩百年前,你也在場,你到底是……”
七昀笑得更是張揚:“對,人類,我是……”
“鬼?!!”
阮念念倒吸一口涼氣,好在之前有見過笨蛋美鬼的經歷,她現在沒有怕到尖叫。
七昀:……
塑造起來的氣氛一下子垮了。
但是沒關係,下一秒,他又恢復張揚的笑容,在夜色下,黑髮慢慢蛻化成銀白,而漆黑的眸子染成了嗜血的紅。
“我纔不是鬼那種低等生物,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阮念念反應過來了:“銀髮紅瞳……這副裝扮……是!”
七昀笑而不語。
阮念念愣愣道:“吸、吸血鬼……!!?”
這小說怎麼還有西方血族元素。
阮念念邊在心中吐槽,邊認真謹慎地從商店,買了一袋大蒜。
然後,砸到他身上。
蹬着她蘇神牌運動鞋,跑得飛快,一溜煙就不見人影了。
七昀:……
他彎下腰撿起一顆大蒜,一臉無語地揚聲道:“非常有精神的人類,就是看起來不太聰明,比你這個姐姐可差上不少,是吧。”
樹叢後,阮卿卿捂着手臂,跌跌撞撞地走了出來,依稀可以見到鮮紅的血,順着她的手臂滑落。
七昀單手拋着大蒜玩,漫不經心問道:“回來了,成功了麼?”
阮卿卿臉色慘白地點點頭,她虛弱道:“他看到了試煉臺上的阮念念,是猜到了她的身份。”
“哦~”
七昀挑眉,笑了笑:“知道她是阮念念後,他居然沒有當場發瘋嗎?看來這件事啊,對他不值得一提,你猜錯了哦。”
“我、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阮卿卿皺眉道。
七昀看熱鬧不嫌事大:“手臂?廢了?”
阮卿卿輕輕咬着脣,流下兩行清淚。
當時她把溫跡帶到試煉場,當場拆穿了阮念念的身份。
知道了阮念念的身份後,溫跡只是沉默不語,並沒有出現反常的情況,甚至連手上的魔紋都沒有顯現。
她想火上澆油一把,便假惺惺道:“念念一直以來都很會僞裝,我在知道她假冒了個身份,去見你時也特別喫驚。”
溫跡滿眸冷光地瞥了她一眼。
阮卿卿被看得發怵,但仍想抓緊機會刺激他:“我不知道她對你有什麼目的,但我就是不想見到你受騙。”
站在身邊的溫跡,眸光幽幽地往下一瞥,是滿滿的不屑和冷意,他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淡淡道。
“閉嘴。”
溫跡不僅沒有當場崩潰,反而轉身就要走。
阮卿卿急了,拉住他,“你就容許她這麼欺騙你嗎?!玄天門內誰不知道阮二小姐對秦公子情有獨鍾!她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對你好!”
溫跡停住了腳步,轉過了身。
咔咔兩聲,下一秒,她的手臂傳來無比劇痛。
阮卿卿喫痛,擡眸看他。
溫跡收斂了笑,漂亮而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看上去比任何表情都可怕。
“閉嘴。”
薄脣輕啓,平靜的話語中帶着真切的殺意,令人不寒而慄。
“第三次,就是讓你真的說不出話了,阮大小姐。”
等他離開了,阮卿卿才渾身虛脫地跌坐在地上。
而她的手臂,已經廢了。
阮念念狂奔到山腳時,回過頭瞥了眼,發現山頂有橙紅色的火光冒出。
起火了。
她早前跟阮宴說過安裝消防設施的事,玄冥一聽是個新奇的好建議,這個工程很快就推動了。
小說中,這場大火併沒造成多大人員傷亡。阮念念也希望,在安裝消防設施後,損失也能減少到最低。
她微微皺起眉,剛纔那吸血鬼告訴她的事情,她仍處於半信半疑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