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接到療養院的電話,說是母親鬧脾氣,不肯喫東西。
顧雲蘿把薄昱琛哄出了門,便打車前往療養院。
多虧了之前薄靳年給的那筆五百萬,現在她母親住的療養院環境還算好。
綠茵環繞,鳥語花香。
最適合病人恢復。
只是,她也得另外做打算,否則手裏的錢壓根不夠花。
在薄家做保姆,一個月能開兩萬。
可父親和母親的醫藥費架起來一個月高達三萬多。
靠着五百萬,還能支撐一陣子。
自己也得另外想辦法了。
思考間,已經到了母親的母親門口。
顧雲蘿走進去,便看到母親單薄的身影掛在窗戶口,搖搖欲墜。
她心口一緊,趕忙上前。
把母親拉下來。
“媽,以後別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斐馨自從那場車禍後,落下了殘疾,無法料理自己的生活。
且顧家那場變故後,她身心遭受了重創,精神變得不正常。
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此刻,看到女兒,卻認不清楚,惡狠狠道:“你是誰?幹嘛管我?放開我!”
說着,用力的掐了把顧雲蘿。
顧雲蘿沒有血色的胳膊,瞬間起了紅痕。
她卻像是沒事人似的,神色平靜的把母親摁回了牀上,“我是雲蘿。”
“雲蘿……我的小阿蘿。”
斐馨彷彿想到了什麼,眼神開始變得迷離。
乖乖的躺平,拉住她的手,低聲呢喃:“阿蘿在監獄裏,過得還好嗎?媽媽沒用,保護不了她……”
顧雲蘿鼻子一酸,淚水止不住的往前涌。
母親瘋癲很大一部分,是因爲自責。
覺得當初同意父親,把顧雲煙接回家裏,纔會害的她鋃鐺入獄。
可她一點都不怪母親。
母親沒做任何事情,是顧雲煙那頭白眼狼,辜負了母親的養育之恩。
照顧母親休息下。
顧雲蘿又親自爲母親擦洗了身體,詢問了醫生,關於母親的病情情況。
醫生如實說了,“其實,病人這種情況,接回家療養最好。”
跟親近的人相處,才能喚回她的理智。
至於身體上的殘疾……
怕是永遠無法康復了。
顧雲蘿何嘗不想接母親回去,問題是她現在自身難保。
只能先把母親留在這裏。
以後,有條件了,再接到身邊照顧。
……
等搞定了一切,離開療養院已經是下午兩點多。
薄昱琛差不多要放學了。
顧雲蘿要趕去接他。
來到公交車站牌下,迎面撞到了一個人。
她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沒怎麼注意對方。
便想往公交車上走,可沒想到,對方一把抓住了她。
顧雲蘿回頭,詫異的看向那人。
“顧雲蘿,好久不見呀。”
熟悉的面容,帶着陰森的笑容,令她不寒而慄。
顧雲蘿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是她。
自己之前在監獄的一個獄友。
整整五年的時間裏,她都活在這人的陰影下。
甚至連嗓音變得沙啞,都跟這人脫不了干係。
“怎麼?你不希望我出來?”
鄔永梅陰森森的問。
“不是……”
“顧小姐,我們找個地方敘敘舊吧。”
鄔永梅不等顧雲蘿回答,便一把將她扯到了旁邊,強硬的將她往破舊的麪包車裏塞。
可顧雲蘿不是傻子。
明白這人沒安好心,拼命地抵抗。
這時——
車內有人伸出手,配合着鄔永梅,將她拽了進去。
顧雲蘿甚至來不及呼喊,便聽到車門嘭的一聲,重重的關上。
等車子啓動,顧雲蘿這才注意到,裏面坐了三個彪形壯漢,且每個人手裏,都帶着一把武器。
自己插翅難飛。
……
破舊的廠房,到處散亂着腐朽的鐵棍,以及破碎的玻璃。
周圍蕭條而安靜。
顧雲蘿被強行拖拽下來,綁到了一張椅子上。
鄔永梅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她臉上,“賤人,我在監獄裏,怎麼跟你說的?出獄後,多攢點錢,把我撈出來。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顧雲蘿臉頰火辣辣的疼,嘴角也緩緩地流下了血絲。
“像我這樣帶案底的人,出獄後,找不到好的工作,一直在酒吧裏做服務員,養活自己都難,根本攢不到錢……”
解釋了一半,鄔永梅忽然狠辣的笑了聲,打斷她的話:“還敢騙我?”
她一把掐住顧雲蘿的脖子,逼到她臉前。
“我都打聽過了,你抱上了薄靳年的大腿!姓薄的事什麼人,你心裏清楚。既然你敢背叛我,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鄔永梅給站在旁邊的兩個人使眼色。
“給我往死裏打,打斷她十根手指,再敲斷她的肋骨。”
說完,她轉身出了房間。
……
廠房外——
一輛紅色的跑車旁,站着一位穿着白色香奈兒,貴婦模樣打扮的女人。
鄔永梅走到她跟前,收斂了戾氣,恭敬地說:“顧小姐,我已經命令手下的人,好好招呼那個賤人了,你看你答應我的錢……什麼時候到賬?”
顧雲煙隔着墨鏡,鄙夷的瞥了眼前粗俗的女人,道:“後備箱裏有現金。”
鄔永梅臉上瞬間被貪婪充斥,興奮地搓了搓手,打開後備箱。
提出一個厚厚的大箱子。
確認裏面的確是現金後,諂媚道:“多謝顧小姐,以後有這種好事,您儘管吩咐。”
顧雲煙冷聲道,“嗯。你記得,不止要折磨她,還要把她侮辱了,我不想再看到,她出現在薄靳年身邊。”
鄔永梅點頭,心裏卻有幾分奇怪。
顧雲煙是薄靳年的侄媳婦,他跟哪個女人走得近,關顧雲煙什麼事?
這顧雲煙還花了大價錢,請她把人趕走。
該不會對薄家的小叔,有其他企圖吧?
嘖嘖……
豪門家庭果然混亂。
顧雲煙沒多停留,轉身上了車。
鄔永梅趕緊回去,繼續辦事。
……
男人抓住顧雲蘿的手指,用力的往水泥柱上撞去。
咔嚓。
指骨錯位,劇烈的疼痛席捲而來。
顧雲蘿額頭瞬間密佈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可男人依舊沒停下,一腳踩向了她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