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莎變了臉色,看向薄靳年,想讓他爲自己說兩句話。
可薄靳年彷彿沒察覺到她的求助似的,神色淡淡的看着眼前的鬧劇。
貝莎見他這樣,就知道他有些不悅了,不敢再挑戰他的耐心,於是壓下心頭的嫌惡,面帶笑容道:“我沒看不起她呀,只是誤會了。琛琛,你別生氣嘛。”
“那你跟蘿蘿說對不起。”
薄昱琛年紀小,卻不好糊弄。
貝莎胸口一窒,面露難色,遲遲不肯開口。
在她眼裏,自己是天上高貴潔白的雲,顧雲蘿就是被人踩到腳下的爛泥,壓根不配自己說對不起三個字。
“你不肯說是嗎?”
薄昱琛語氣強勢,“那我帶蘿蘿走了哦~”
貝莎瞪了一眼顧雲蘿,希望她能識趣點,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顧雲蘿低垂下了眼簾。
沒人願意被別人瞧不起,自己若是在此刻退讓了,以後只會讓貝莎得寸進尺。
且,她也在試探薄靳年的態度……
氣氛有些凝滯。
過了足足七八秒左右的時間,貝莎終於按捺不住,敷衍的說了句:“對不起。”
薄昱琛小臉緊繃,還想說什麼。
一旁沉默了半晌的薄靳年,總算開口,聲音冷沉道:“好了,出發。”
有他發話,薄昱琛再怎麼不滿意,也不敢多言。
乖乖的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顧雲蘿也順勢,坐在了他旁邊。
薄靳年淡淡的掃了顧雲蘿一眼,去了副駕駛位。
沒人例會的貝莎,心情鬱悶的繞到車子一旁,坐在了薄昱琛的右手邊座位。
……
到了目的地。
司機打開車門。
薄靳年先下了車,薄昱琛拉着顧雲蘿,緊跟着走下來。
三人一起亮相,酒店的服務員還以爲他們是一家三口呢。
趕忙圍上來,殷勤的服務。
貝莎心裏不爽到了極點,沒處發泄,狠狠地瞪服務員一眼,壓低聲音道:“睜大你們的狗眼,那女人只是一個女傭。”
服務員被她嚇得,不敢再給顧雲蘿好臉色。
貝莎轉過身,對着薄靳年笑的柔柔弱弱,哪裏還有半點狠戾的模樣?
“靳年,我們一起進去吧。”
說着,她主動挽上了薄靳年的胳膊。
薄靳年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下,卻沒掙脫。
顧雲蘿帶着薄昱琛,慢了他們半步,走在了後面。
宴會舉辦的地點在酒店的頂樓。
四人乘坐電梯,直達頂層。
門打開,衆人紛紛看了過來。
見薄靳年同貝莎一起來,所有人眼裏都有了幾分明瞭。
這幾年,薄靳年身邊幾乎沒什麼女人,要說對哪個人特殊點,也就貝莎了。
如今他們高調的現身,估摸着未來薄太太的位置,非貝莎莫屬。
至於跟在後面的顧雲蘿,他們壓根沒放在眼裏。
很多人都沒認出她來,只以爲是哪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千金,長得夠漂亮,只是沒什麼地位,在他們這個圈子,自然不被重視。
衆人圍上前,恭維薄靳年和貝莎。
貝莎胸口淤堵的悶氣,總算疏散了大半。
笑靨如花的跟着薄靳年,享受着衆星捧月的滋味。
……
薄昱琛遠遠地看着自家爹地,不滿的哼了聲。
爹地真是太沒眼光了,明明蘿蘿比貝莎好一萬倍,竟然跟貝莎走的近。
蘿蘿就是自己一個人的寶貝了。
“蘿蘿,我們去喫東西吧。”薄昱琛一向覺得這樣的宴會無聊,平日就愛一個人躲起來,不跟其他人接觸。
顧雲蘿也不想招眼。
帶着小傢伙,拿了一些食物,躲在了角落裏。
邊喫邊環顧四周。
就在兩人享受安靜時,一個胖乎乎,眼睛大大、水汪汪的的小姑娘,走到了他們跟前。
小丫頭扎着兩個羊角辮,穿着粉色公主裙和黑色小皮鞋。
看起來像不識人間煙火的小天使。
“鍋鍋。”
小丫頭抱着白色的小熊熊,奶裏奶氣的打招呼。
薄昱琛傲嬌的擡了擡下巴,“幹嘛?”
“鍋鍋,你陪我玩。”
顧雲蘿意識到兩個小傢伙認識,笑了笑,主動跟小丫頭打招呼。
小丫頭一點也不認生,露出乖巧、可愛的笑容。
“你好呀,我叫珠珠,掌上明珠的珠。”
“我叫顧雲蘿……”顧雲蘿剛想仔細介紹。
薄昱琛就霸道的說,“蘿蘿,別理她啦,你是我一個人的。”
顧雲蘿覺得好笑,這小傢伙似乎見到自己開始,就對自己格外的有好感和佔有慾。
沈寶珠仰着短短的脖子,看向薄昱琛:“鍋鍋,你陪着我玩嘛。爹地不見了,我一個人好無聊呀。”
薄昱琛不想搭理小屁孩。
沈寶珠比他小兩歲,今年都三歲,上幼兒園小班了,可話都不清楚。
而且……
她媽媽好像跟她一樣傻,連自己以前的事情,都記不清楚。
薄昱琛覺得,跟這麼笨的小丫頭在一起,會影響自己智商。
可沈寶珠不知道爲什麼,總喜歡粘着他。
在幼兒園,哭了只會找他。
現在參加聚會,也硬要粘過來。
“你自己一邊玩去。”
薄昱琛冷酷的回答。
沈寶珠小嘴一撇,眼巴巴地看向顧雲蘿,“漂釀姐姐,鍋鍋不陪着我玩,你陪我玩叭。”
說着,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就要去抓顧雲蘿的手。
薄昱琛見狀,趕忙攔截住,抓住她的小手,說:“我帶你去找沈叔叔。”
“好鴨,我跟着鍋鍋走。”
沈寶珠馬上把顧雲蘿拋之腦後,大大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薄昱琛又對顧雲蘿說,“蘿蘿,你就再這裏等着我,我很快就回來哦~”
顧雲蘿笑着點頭。
一大一小兩個寶貝離開。
顧雲蘿拿起糕點,不緊不慢的喫東西。
過了一會兒——
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姐姐,你還能安穩的坐在這裏喫呀。我若是你,肯定沒臉待在這裏了。”
顧雲蘿回過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暗處的顧雲煙。
她特地裝扮過,衣着華貴,修長的脖頸裏佩戴着價值千萬的藍寶石項鍊。
只是,再怎樣昂貴的外包裝,都裹不住她那顆骯髒的心。
顧雲蘿拿了紙巾,擦乾淨手,語氣淡淡的說:“我爲什麼會沒臉待在這裏呢?我行得正、坐得端,從未害過人,我能光明正大的出席任何場所。反倒是你,心思那麼髒,手裏沾滿了鮮血……裏外都黑透的人,怕是做夢都要被惡鬼纏着吧?這樣的你,怎麼有臉出現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