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留下來,自己的希望豈不是要落空?
想到這兒,張靜雅靠在顧雲蘿的工位隔斷旁,繼續冷嘲熱諷。
“我要是你,我都沒臉出門。你臉皮怎麼那麼厚,還能來公司?你家裏人知道,你犯下了事麼?哦,不對,你好像沒家人了,我看了新聞,你爸成了植物人,你媽半身不遂,躺在病牀上。唯一的妹妹,也跟你成了仇人。”
“顧雲蘿,你說你是不是八字太硬了,克身邊的人?怎麼跟你沾邊的,沒一個過得好的?”
“或者,是你心腸太歹毒了,可着親戚朋友坑?”
“那我們這些同事,豈不是太倒黴了?指不定,哪天礙了你的眼,就被你設計的家破人亡呢。”
張靜雅看顧雲蘿不說話,越發來勁。
說出的話,也惡毒到了極點。
周圍沒一個人敢吭聲的。
因爲都不願意爲了顧雲蘿,得罪部門的主管。
顧雲蘿搭在鍵盤上的手,緩緩地握緊,手背上青筋暴露。
“張主管,公司給那麼高的工資,不是讓你來閒聊的。你要是繼續詆譭我,我只能找侯部長,甚至是總裁,反饋你上班時間,不正常工作,只會欺負同事了。”
“呦呦,被我戳中了心思,惱羞成怒了?你去告訴領導唄,像你這樣背景進公司的,肯定是靠着不乾淨的手段,抱上某位領導的大腿了。我得罪不起,也不願意跟你這種人同流合污,你去找你的靠山,把我開除了吧。”
張靜雅上前一步,貼着顧雲蘿,滿臉的挑釁。
她篤定了,顧雲蘿不敢這麼做!
畢竟,把她開除了,以後在公司,所有人都會給顧雲蘿打上靠身體上位的標籤。
不管她多有實力,都會被人看不起!
顧雲蘿眼裏迸射出怒火。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她要控制不住,動手的時候——
顧雲蘿卻輕輕地笑了聲,語氣幽冷道:“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那麼骯髒!張主管,我捫心自問,沒得罪過你,你這樣處處針對我,不就是爲了擠走我,得到設計權嗎?我偏不走,就是要用實力證明自己。”
“不管你現在說什麼,我都只當放屁!”
“將來,我會用實力和才華,把你狠狠地踩在腳下!”
她這番話一出,整個辦公室裏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怔怔的望着她。
張靜雅漲紅了臉,正想說什麼。
就在這時,寂靜的辦公室裏,突然響起了兩聲鼓掌。
衆人看過去,只見薄靳年正神色冷漠的站在部門的入口處。
他身着黑色的西裝,身材昂藏,散發着強大的壓迫感和威嚴。
而他身旁,跟着一衆領導。
所有人傻了眼。
張靜雅的臉色從紅變成了白,眼底也充滿了慌張。
薄靳年邁開步子,走到兩人跟前,目光冰冷的盯着張靜雅,道:“薄氏集團招聘人,從不看背景,只看實力。不管以前顧雲蘿做錯了什麼,法律已經給了她懲罰。你拿這些說事,是把薄氏當成了市井菜市場嗎?”
“薄總,我……我……”
張靜雅想解釋。
“我留你在利昂兩個月,讓你看到顧雲蘿是如何展示自己的能力。等新一季的發佈會結束,你自動離開薄氏。否則,我會全行業封殺你。”
說完,不再多給張靜雅一個眼神。
乾脆利落的轉身,對衆人道:“都繼續工作,薄氏從不養閒人。”
全部門的人集體低下頭,忙手頭的工作。
薄靳年則帶着領導們,離開了部門。
張靜雅站在原地,足足過了一分鐘,空白的大腦,才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後悔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同時,心裏也更加怨恨顧雲蘿。
覺得是她,才害的自己這樣。
可惜……
顧雲蘿一點都不關注他。
看着薄靳年消失的方向,緊繃的心臟緩緩地放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暖流涌出。
再看向不遠處的張靜雅,也沒了惱火,有的只是一片淡然和無視。
這種小人,連放在心裏,都不配!
……
薄靳年在利昂開了一上午的會。
中午結束,利昂的高管們都走了,他拿出手機,猶豫了片刻,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了出去。
顧雲蘿正忙的投入,突然聽到手機叮咚響了聲。
拿起看了眼。
不由得再次將視線拉回。
是薄靳年發來的。
問她有沒有空,一起喫飯。
顧雲蘿想感謝他,幫自己平息流言一事。
沒有任何猶豫,便答應了。
把電腦鎖屏,拿起包,準備開溜。
一旁的冉陽拉住了她,“雲蘿,你去哪兒?中午不一起喫飯了?”
“我有約。”
冉陽露出一副瞭然的神情。
早上,她去其他部門,交接了下工作。
等回來的時候,就聽說了,薄總偶然聽到張靜雅攻擊雲蘿,結果被薄總當衆怒批,並留兩個月時間,要她滾蛋的事!
別人不懂內情,還以爲張靜雅倒黴,剛好被抓個正着。
她卻知道,薄總跟雲蘿關係不一般,這是衝冠一怒爲紅顏呢。
所以,這頓午餐,算是雲蘿犒勞薄總了?
“你快去吧,我自己喫飯就行。”
平日裏,午休時間,都是她們倆一起喫飯。
顧雲蘿看冉陽的表情,覺得她應該誤會了什麼,可也沒法解釋。
便只好由着她去了。
……
走到公司樓下。
顧雲蘿剛想攔車。
一輛奔馳便停在了她跟前,司機降下車窗,說:“顧小姐,薄總在車裏等着呢,你快上來吧。”
顧雲蘿嚇了一跳,環顧四周,發現沒熟悉的同事。
這纔敢偷偷摸摸上了車。
薄靳年注意到她這個舉動,蹙了眉頭。
他們已經是名義上的男女朋友,怎麼見一面,搞的好像偷情一樣?
在她眼裏,自己就那麼上不了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