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收拾好行李,上了馬車,又踏上了前往帝國書院的行程。
不過衆人皆是睡眼惺忪,似是沒睡好一般。
落繁眯了眯眼睛,往邊上一靠,有氣無力地道:“這地鋪也忒硌人了些,睡得咱是渾身疼,倒是比起睡覺之前更乏了些。”
“那可不,早知道就應該多備些被褥,省得受這罪。”君皓宸揉了揉腰,道:“哎喲不行,我再睡會兒。”
倒是周山這貨皮糙肉厚得緊,見大家都沒睡好,主動去當了馬車伕,帶大家趕路。
夜沐華也是一宿沒睡,困的緊,但畢竟自己曾經當着君皓宸的面在樹上睡過一晚,說是不習慣那顯然是騙人的,只是這個中緣由他並不好說與他人聽。
自己的身上的祕密牽扯太大,雖說如今也與君皓宸等人以朋友相交,但這人心卻最是世間難以捉摸之物,誰又能說得準呢?
夜沐華隨周山去了前室,微風拂面,頓時清醒了不少。
現下夜沐華對自己究竟是何等境界也說不上來,按理說這元府境在化神境之後,自是要等到化神圓滿纔會出現破境的徵兆,可是自己卻還沒有凝聚元神,怎會提前突破到元府境呢?
說起這化神境,便是要開闢識海,凝聚元神。
人自出生起便有三魂七魄,其魂有三,一爲天魂,二爲地魂,三爲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衝,二魄靈慧,三魄爲氣,四魄爲力,五魄中樞,六魄爲精,七魄爲英。
天魂主命,即人之輪迴命數;地魂主業,即人之緣分罪孽;命魂主壽,即人之生死壽元。魂由天生,人身死則魂入輪迴。
七魄指喜、怒、哀、懼、愛、惡、欲,魄由體生,人身死則魄散於天地間。
三魂七魄合而爲一即化作元神,居於識海之內,莫約同其本體相像,亦有其相應的功法武技可以修煉。
夜沐華思來想去了一整夜,也沒有想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難不成是自己少了些什麼?
他曉得自己來歷蹊蹺,可三魂缺一則不入輪迴,七情六慾也俱是不缺,且也從未聽說過誰能跨境突破,當真是奇也怪哉。
夜沐華搖了搖頭,將這些煩人東西暫且壓在心底,說不定等自己突破了元府境新的書頁會告訴自己答案也不無可能。
恍然間夜沐華覺得是有人在拿胳膊肘頂自己,偏過頭看去原來是周山。
“我說夜。。。夜師弟,這麼叫可以吧?”
“既然同出於南陽郡,周師兄叫我一聲夜師弟也未嘗不可。”夜沐華心想到,叫他一聲師兄也不喫虧,乾脆就應了下來。
“嘿嘿,那就好。”周山撓了撓頭,憨厚地笑了笑,接着道:“我看夜師弟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搖頭,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夜沐華心中一驚,想不到這大塊頭看起來憨憨的,心思竟然這般細膩,便隨口扯了個理由道:“只是有些想家罷了。”
“哦哦,是這樣啊。”周山果然也沒有多問,當真是夜沐華想家了,隨口就和夜沐華聊了起來。
這周氏家族世代天生神力,配合上其世代承襲的家族功法七星訣,其戰力遠超同階修士,甚至有傳言說周家祖上已經將此功休至大成,翻山填海,易如反掌。
聊着聊着,夜沐華注意到四周忽然薄霧漸起,卻只當是晨間山林裏的正常現象,只是行着行着,一股詭異的感覺逐漸縈繞在夜沐華心頭,揮之不去。
待夜沐華和周山回過神來之時,恍然發覺這霧氣竟然仿若凝爲實質,可視距離竟不過方寸之地。
周山趕緊籲停了疾風馬,這等彌天大霧簡直是聞所未聞,還是謹慎爲上。
落繁從簾子裏探了個腦袋,睡眼惺忪地問道:“怎麼了,怎麼停下來不走了?”
“噓。”夜沐華比了個手勢,示意落繁向四周看去。
落繁這一瞧,登時沒了睡意,結結巴巴地道:“咱。。。咱們不會遇到。。。鬼打牆了吧!咱們不會被抓走當早餐吧?”
夜沐華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妮子,現下竟然想的是不知從哪裏聽來的志怪小說,當真是心大。
君皓宸和寧道然也察覺到了異樣,紛紛下車來警惕四周。
君皓宸掐了個法訣,睜開了他那奇異的雙眼。
夜沐華在某次和幾人閒聊的時候得知,上次藏經閣一行,幾人的收穫皆是不凡:
君皓宸得了千幻花上凝結的花蜜,此花幻陣天生,君皓宸差點困死其中。但沒想到其花蜜竟然是君家開啓血脈的鑰匙,君皓宸反而因禍得福開啓了自家的血脈:破虛瞳。
此瞳的無窮奧妙君皓宸還沒來得及細細探索,便踏上了前往帝國書院的行程,只曉得此瞳有勘破一切虛妄的威能。
再說這血脈,皆是因其祖上有修爲超凡入聖者,以無上偉力將某種天賦印刻入血脈之中,其後世子孫得其蔭庇,機緣巧合者方可開啓。
如此看來,周家祖上也是出過什麼威名赫赫的大能,才得這天生神力的血脈。
至於周山、落繁和寧道然等人則沒那麼好運了,各自得了一套地級下品的斧技、鞭技和劍技,也難怪他們挑選靈器時會那樣選了。
話歸正轉,君皓宸睜着他那模樣唬人的破虛瞳四下打量了一翻,發覺自己竟然看不透這詭異的大霧!
落繁見君皓宸瞧了半天也沒瞧出個所以然,忍不住打趣道:“小皓子,你這什麼祖傳的破虛瞳究竟行不行啊,你不是說此瞳可勘破世間一切虛妄嗎?”
君皓宸臉上有些掛不住,把眼睛睜得更大了,忽然一指右手邊,驚呼道:“那邊,那邊似乎有什麼東西!”
再待君皓宸仔細看去時,卻有什麼都看不到了,好似有什麼東西阻隔了自己的窺探一般。
君皓宸登時大感驚異,領着衆人往那邊走去,不多時,竟然穿過了這大霧。
可接下來的眼前的一幕,卻讓衆人不禁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