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碎牙漂浮在半空中，在他身上揹着一座小山，這是碎牙爲自己選擇的修行方式。
碎牙很喜歡飛行。
在他看來，想要飛的更好，他必須要擁有更大的載重量，於是便開始了背山練習。
碎牙的旁邊，龍獸茲德內克也馱着一個小土丘。
向真龍碎牙學習只是一方面，茲德內克之所以馱着土丘，更大的原因則是茲德內克認爲這樣可以幫助他邁向龍門。
忽然，茲德內克想到了什麼，便向着蜥蜴人的方向飛去，決定將自己的感悟與碎牙的那些蜥蜴人們親戚們交流。
從碎牙身上，茲德內克發現他很難學到什麼躍向龍門的技巧。
倒是從碎牙的親屬中，茲德內克總是能獲得一些感悟。
茲德內克匆匆離去，碎牙疑惑的看向天空。
他看到了天空中出現了一絲若隱若現的黑色霧氣。
從這絲霧氣中，碎牙感受到了一種衰敗與滅亡的感覺。
如果用一個詞語的來形容，那個詞語就是終末。
“終末？”
碎牙喃喃道。
他感覺終末這個詞語有些熟悉，卻一時間想不到自己是在哪裏聽過的。
思索之間，碎牙忽然感受到了周圍環境的變化。
十幾米外的心跳聲發生了細微的改變。
被馮不知吊了起來並遺忘的鼠人羅林睜開了眼睛，正看到一對巨大的眼睛盯着自己，同時對着他張開了大嘴。
此時的碎牙正處於變大狀態，身體幾十米長，所以看起來非常巨大。
碎牙將大嘴合上，歪着腦袋盯着鼠人道：“你早就醒了？”
本來碎牙是打算嚇唬一下這隻鼠人的，結果這隻鼠人的心跳沒有絲毫變化，顯然早就知道他在旁邊。
事實也是如此，鼠人羅林早就甦醒了。
按照正常，鼠人打算繼續僞裝昏迷。
不過就在剛剛，鼠人獲得了終末之主的眷顧，恰逢碎牙口中喃喃自語，說出了“終末”這個詞語，鼠人知道自己可能已經暴露。
於是在一番糾結之下，他做出了選擇，不再僞裝。
想到這裏，鼠人深吸一口氣道：“我剛剛獲得了終末之主的眷顧，祂讓我查明人族種族榜單排名上升的原因，同時讓我探查馮教主的身份與經歷，十一天過後，四柱中的其它三柱，巴爾撒、凱西、阿蘭妮斯將會到來，祂讓我們四個在雲垂山脈附近，召喚終末的化身。”
碎牙疑惑道：“終末的化身？那是什麼東西？”
鼠人道：“是終焉，是毀滅，是萬物歸於沉寂，也是末日的到來。”
碎牙歪了歪腦袋，沒有聽懂。
鼠人解釋道：“你可以認爲那是一種很危險的東西，它介於死物與活物之間，具體我也難以形容。”
碎牙點了點頭。
雖然還是沒怎麼聽懂鼠人的話語，但他覺得繼續讓鼠人解釋下去，會讓鼠人認爲自己的智商很低，於是停止了詢問，繼續開始背山練習，控制自己的身體不斷起起落落。
鼠人羅林緊盯着青龍碎牙，等待着碎牙的回答。
事實上，羅林對自己的背叛本來是有些糾結的。
他雖然對終末教派沒有那麼虔誠的信仰，但也不是說背叛就背叛。
但在終末之主提出讓巴爾撒與他們三柱一起召喚終末的化身時，羅林最終做出了背叛的決定。
明明人教的白虎已經能控制了巴爾撒，結果終末之主竟然一無所知。
這讓鼠人對終末之主產生了一些懷疑。
除此之外，不知道什麼原因，他莫名感覺馮教主要比終末之主對他的威脅更大。
他得罪終末之主是可能會死，得罪馮教主則是一定會死。
於是，他做出了選擇。
然而，做出選擇的鼠人卻遲遲沒有得到迴應。
他一開始覺得青龍碎牙可能是在思考他的話語，結果等待了幾十分鐘，碎牙依然和之前一樣，揹着一座小山丘不斷上下飛行。
鼠人最終詢問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碎牙也沒有停下，一邊鍛鍊一邊回答道：“接下來繼續鍛鍊幾個小時吧，我的身體力量不是很強，但耐力非常厲害，對了，你有沒有什麼提升力量的方法？”
“提升力量的話……不對，我要問的是關於終末之主的指示，你們要怎麼處理？如果你們需要的話，必要的時候我可以配合。”
鼠人下意識的回答，不過很快發現了碎牙話語的不對勁。
看着碎牙那一臉疑惑的表情，鼠人意識到了碎牙的智商道：“我剛剛所說的那番話語，主動透漏了終末教派的隱祕，其實是想要投降人族，你不會不知道吧？”
“啊？”碎牙一臉茫然道：“你要投降人族？可是教主說了，你的魂具很有趣，本來打算剝奪你的魂具的。”
聽到這裏，鼠人內心一沉，便打算着手逃跑。
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馮教主的魂具掠奪，但根據他所聽到的信息，只要魂具遭到掠奪，那就必定難逃一死。
鼠人環視四周，他曾經設想過三條逃跑路線，此時已經到了抉擇的時候了。
事實上，從被吊着的狀態掙脫不難，難點是他怎麼樣才能在這裏逃出去，並且不被馮教主抓回來。
正是因爲這樣，他一直沒有輕舉妄動。
“咦？”碎牙摸了摸手中的指環，忽然開口道：“教主回答了，我還以爲教主會繼續奪取你的魂具，沒想到教主同意了你的投降。
教主說你的魂具他並不是非常想要，而且目前人族非常缺人手，以你的實力可以成爲人教的護教法獸。”
碎牙說着劃破了鼠人的繩索，將其放了下來。
“人教法獸？”
鼠人揉搓着手腕處的勒痕，表情若有所思。
碎牙解釋道：“其實也可以成爲坐騎的，茲德內克現在就變成了人族的坐騎，不過你的體形太小了，應該不太行。”
鼠人點了點頭道：“好，那我接下來要去哪裏簽訂成爲人教法獸的契約？”
碎牙道：“什麼契約？你現在已經是人教法獸了啊！”
鼠人狐疑道：“我現在就是人教法獸了，你的意思是，我現在的行動就沒有限制了，甚至可以離開崑崙境？”
碎牙理所當然道：“是啊。”
鼠人見狀便向外走去，碎牙並沒有阻攔他，如同迷宮一般的桃花林也不能阻礙他。
鼠人一邊思考一邊前行，當他意識到什麼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人族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