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讓狗頭人傻子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意識到自己是一個傻子應該是一件快樂的事情，但此時他卻笑不出來。
“你終於明白了啊，我……”
虎人嘆息道，結果說到了一半就被狗頭人打斷。
狗頭人的臉上充斥着仇恨與憤怒。
“我終於明白了，我就是個傻子。”
狗頭人目光充斥着仇恨與憤怒，不過在說出這句話之後，看向虎人的目光又多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讚歎。
“果然不愧是天之四靈的白虎，我能看到第三層，我以爲你也在第三層，但是你實際卻是在第五層……”
狗頭人的一番話語，讓虎人感受到了一些不對勁。
尤其是這個一層、三層、五層理論，與當初獅人拉吉科的分層理論極爲相似。
腦海中，還在不斷討論的衆多乘客也停了下來，認真的觀察狗頭人的表情。
狗頭人的表現沒有讓衆人失望。
“你完美的欺騙了我，欺騙了黑潮大人，你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投入黑潮大人的懷抱。
你僞裝成殘留着人教蠱惑的狀態，實際上只是爲了更好的掩飾自己，讓我們放鬆警惕。
你越是表現出殘留着人教蠱惑，越是讓我感到信任。
你對我大打出手，連續對我不斷咒罵，反而讓我愈發的深信不疑。
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天之四靈之一，代表着西方，代表着戰爭與殺伐的白虎，你戲耍了周圍的一切，甚至戲耍了黑潮大人。
如果我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在你僞裝實力，被我抓住的時候，我就應該將你直接殺掉。
不，我應該殺不掉你，你都已經進行了這麼多的準備，一定會對我有所準備。
你，究竟要幹什麼？”
“……”
虎人半張着嘴，神情有些錯愕。
儘管已經預料到狗頭人傻子會繼續犯傻，但他也沒有料到狗頭人傻子會犯傻到這種地步。
然後就在虎人一邊觀看狗頭人傻子，一邊疑惑馮教主爲什麼遲遲沒有出現的時候。
狗頭人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承認你的謀劃是我無法企及的，但你也不要小看我啊！”
狗頭人忽然大吼一聲。
黑潮水母由水母之橋的下方徐徐升起，她在半空中不斷舞動觸手，下一刻，數之不盡的絲線從水母觸手上延伸出去。
彷彿人偶師操控人偶一樣，虎人的身上連滿了絲線。
當初虎人遭到狗頭人的傀儡絲線控制，這種控制效果在晉升不朽之後，轉化爲虎人自己的能力。
他甚至可以用這種能力來反向操控狗頭人。
但是這種力量，本質上還是屬於黑潮水母的。
然而，事情並沒有像狗頭人想象的那樣發展，儘管體表連上了無數絲線，但虎人卻並沒有根據絲線的牽引而移動。
虎人依然站在原地，只是身體抖動的幅度變得劇烈了一些。
狗頭人滿臉不可置信道：“明明黑潮大人已經動手了，爲什麼她還是無法控制你？”
“因爲它睡着了吧，現在的它只是用類似潛意識的本能來行動，如果它真正醒着的話，虎人西奧想要抵抗這種操控應該不太行。”
狗頭人勐然回頭，看到了馮不知顯露出的半截身體。
馮不知的半截身體懸停在半空中，數之不盡的黑色觸手纏繞在他的身上，試圖將他拖拽出去，排出黑潮層面。
但馮不知體表有着一層金色的詭異光暈，這些黑色觸手根本無法觸碰到馮不知的身體。
這些黑色觸手正是來自黑潮水母。
馮不知之所以在隨手殺死了黑白花羊頭人之後等了這麼久才現身，便是因爲黑潮水母的阻攔。
“你是……人教的主教馮不知？”
“剛剛的虎人已經對你解釋了啊，我是人教的教主，而不是主教。”馮不知看出了狗頭人的疑惑繼續解釋道：“你在好奇我爲什麼我知道你們說了什麼，通過那顆晶石眼球，只要我分出一絲意識，便可以實時觀察你這裏發生了什麼，不過，這個晶石眼球的感知範圍很有限。”
狗頭人喃喃道：“那顆晶石眼球，竟然真的是像白虎所說的那樣，可以對這個深淵層面偵查？
不對，我要問的不是這個。
你剛剛說，黑潮大人睡着了？”
虛空中的半截馮不知從無數水母觸鬚中伸出了一支手臂輕捏着下巴道：“如果不是你這麼一說，差一點忘了正事，我此次到來是進行【命運戰役】的。”
“【命運戰役】？”
狗頭面露驚疑，他隱約對這個詞語有點印象，但卻一時間想不起來這個詞語是幹什麼的。
馮不知解答道：“簡單來說，就是兩個深淵層面在觸碰之後，在深淵的干涉下可以進行的一個選擇，一方發起之後，另一方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絕。
我剛剛發起了【命運戰役】，結果黑潮水母拒絕了。
雖說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但它看起來還是有一定的危機感應的。
好在【命運戰役】的開啓並不一定需要偉大存在親自確認，由它的管理者確認也是可以的。”
馮不知說完，將視線看向還在被黑潮水母用無數絲線進行拉扯的虎人。
隨着馮不知的注視，虎人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
不過很快，虎人便重新站定身體。
馮不知道：“你已經成爲了這個黑潮水母的管理者，那麼就由你來確定這個【命運戰役】吧……”
“我……拒絕！”
迎接馮不知的，是虎人充滿堅定的拒絕。
還是那句話，他獲得重活一世的經歷，絕不是給其它人當狗的，他不會屈從於任何人，即便是馮教主也不行！
馮不知眉頭微皺，雙眼顯露出一道金色光暈，虎人半跪在地面上，神色變得有些疲憊，但目光依然滿是堅定。
“很有氣勢！”馮不知看向旁邊的狗頭人辛巴道：“既然如此，那就你來吧。”
狗頭人面露冷笑，雖然不知道天之四靈的白虎與馮不知究竟發生什麼，但他聽明白了對方話語的含義。
對方似乎想要通過他來激活【命運戰役】。
既然偉大存在黑潮已經拒絕了，他又怎麼會接受？
狗頭人還在冷笑，忽然見到馮不知的雙眼出現金色的詭異光暈，他莫名感到自己意識產生了強烈的遲滯感。
而當狗頭的意識恢復之後，他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座無比詭異的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