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人發現，之前他與狗子辛巴的那種隔閡感已經徹底消失。
辛巴連續噴吐菸圈，洞穿一切的眼神彷彿看穿了虎人的底褲。
很快，菸袋鍋中菸草已經抽盡。
辛巴最後噴吐了一個菸圈，隨後一邊向菸袋鍋中補充菸草一邊道：“真實與虛假往往只是一線之隔。
閣下認爲馮不知的前世是真的，所謂的虛假前世是信口胡說，但是事實上，馮不知的虛假前世就假的。
足夠的多的信息散佈世界各地，它會讓世人認識到真相，也會形成輿論。
當輿論如同海嘯一般席捲而來，而且這份輿論是真的之後，那麼虛假也會不攻自破。
至於爲什麼要通過閣下將這些信息散播出去，因爲，閣下正是人教天之四靈之一的——白虎！”
虎人西奧瞳孔放大。
梅開二度。
這已經是虎人第二次從狗子辛巴口中聽到這種話語了。
最初的狗子確實認爲他是白虎，但後來黑潮水母完蛋，他被馮教主吊起來之後，狗子辛巴不是已經知道他不是白虎，而且已經接受了嗎？
——他不是白虎，也沒有足夠的智力勝任黑潮深淵層面的軍師。
得知了一切之後，狗子辛巴心灰意冷還自閉了一段時間，後來因爲沒有去處，就留在了虎人身邊，充當他的手下。
除了狗子，還有獸人鐵塔，三頭食人魔等黑潮深淵層面一衆熟人。
如果是智力堪憂的鐵塔依然認爲他是白虎也就算了，但智商不錯的狗子爲什麼又認爲他是白虎了？
虎人驚愕道：“你不是已經知道我不是白虎了嗎？難道你被洗腦、修改記憶了？”
狗頭人辛巴直視着虎人的眼睛。
良久，狗頭人道：“閣下確實不太聰明，也無法勝任黑潮深淵層面的軍師，但閣下確實是白虎。”
虎人怒罵道：“你放屁，我不是！”
狗頭人輕笑兩聲，他也沒有生氣，將菸袋鍋重新點燃道：“你是白虎，又不是白虎。”
“是還是不是？你究竟什麼意思？”
辛巴噴吐菸圈，他的手中出現了一面血色光幕道：“深淵中記錄着很多信息，這些信息中也包括你的，而在這些信息中，就有一些便將你標註爲白虎。
白虎，天之四靈之一，代表着西方與寒冬，代表着殺伐與災厄，嗯，沒有智慧，當初我確實推導錯了。
三年前，你依靠【大預言術】的先知先覺，攪動風雲，帶領終末教派的南方島鏈勢力與十萬狼人入侵博倫爾半島，全軍覆沒。
兩年前你與我進入黑潮深淵層面，然後，黑潮隕落，黑潮深淵層面不復存在。
同樣是兩年前，你提供給馮不知的真理圓環發生變化，大魔王貝利爾的復活徹底失敗，真理深淵層面不復存在。
一年前，惡魔領主地獄火帶領百萬惡魔入侵綠瓊原野，因爲與你產生糾葛，全軍覆沒。
大半年前，你進入終末深淵層面，終末之主隨之隕落，終末深淵層面也不復存在。
三個月前，你進入了原初之繭深淵層面，如今的原初之繭深淵層面倒是沒有消失，但是白之王……”
辛巴一臉意味深長的看着虎人旁邊的白色大蜘蛛，白色大蜘蛛也將目光對準了虎人。
聽着狗子辛巴一連串分析，白之王愣住了。
現在想來，當初他抓住虎人時如同腦子灌水了一樣，就特麼的想要背刺弗朗西斯與馮不知，可能就是白虎在無形中作祟，最終引領他走向滅亡。
辛巴點了點頭，“你雖然不認爲你是白虎，但你未必不是，博倫爾島有着數千萬人族，那些人族有很大一部分都認爲你是白虎。”
虎人驚訝道：“他們爲什麼會認爲我是白虎？難道是馮教主，可是馮教主一直沒有說過我是白虎啊？”
辛巴道：“根據我所蒐集到的信息，應該是青龍所散播的消息，讓那裏的人族認爲你是白虎。”
虎人道：“碎牙那個傻子？”
辛巴道：“當人族與人教的所有人都認爲你是白虎之後，你也就變成了真正的白虎，馮不知雖然沒有承認你是白虎，但應該沒有否認。”
……
腦內公交車中，衆多乘客連連點頭，對狗子辛巴的話語表示贊同。
王辰道：‘這麼一說，車長西奧倒是真的可能是白虎。’
巴爾撒：[原來如此，這樣一來也就解釋的通了。]
終末猩猩：“這麼一來，我當初就不算主動找死了。”
獅人拉吉科附和道：“現在看來，我們當初的智障行爲，好像也不是那麼智障，不，我本來就不是智障，只是受到了白虎的影響。”
衆人的討論聲中，惡魔王辰忽然發現了什麼，露出了饒有興致的表情，對車長西奧說出話語。
……
虎人眨了眨眼睛道：“王辰你應該認識吧，你剛剛也提到了他，他讓我問你，你既然知道我是白虎，還會帶來殺伐與災厄，爲什麼還不怕死的來找我？”
啪嗒……
隨着虎人的話語，狗子辛巴的菸袋鍋掉在了地上。
辛巴有些慌亂的將菸袋鍋撿了起來，他深吸了兩口氣，鎮定下來道：“不一樣的，這一次我已經洞穿了一切，所以不會遭到反噬。
而且如果將馮不知解決掉，人教會消失，天之四靈之一的白虎也會隨之消失，所謂的殺伐與災厄自然也不會作用在我身上。”
虎人看着辛巴看了一會兒：“好吧，就算你說的有道理，你又是怎麼確定馮不知的前世真的是虛假的呢？
而且就算是馮不知的前世是虛假的，憑藉這個信息，你就確定可以將馮教主徹底擊潰？”
狗頭人辛巴道：“所以才需要你，其他人的揭露產生的效果有限，但身爲白虎的你揭露，必定會對馮不知產生最大的影響。
至於會不會將馮不知擊潰，有些東西你可能並不瞭解。
事實上，馮不知這種自我催眠、自我欺騙的成長方式，並不是沒有過先例。
不同世界的規則不同，深淵世界是一個偏向唯心的世界。
這些臆想出來的性格與經歷確實會對成長產生巨大幫助，讓人的實力如同火箭般躥升。
像馮不知這樣成長的雖然沒有，但差一些的還是出現過的。
他們的力量看似完美無缺，但隱藏着巨大的缺陷，一旦將其戳破，就相當於一幢大樓失去了地基。
你見過深淵層面的自我崩塌嗎？
這是兩百三十年前的一個深淵層面的崩塌畫面……”
虎人很快收到了從辛巴那裏發送來的深淵崩塌畫面。
狗頭人道：“僅憑這些可能還欠缺了一點，根據我所蒐集到的信息，你應該是剛從開拓祭典的地星世界返回的吧？
那個地星世界，應該就是讓馮不知來到74396號初始城鎮的世界，你可以帶我去那裏嗎？
爲了讓馮不知徹底崩壞，我還需要一份可以一錘定音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