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申與秦莫相對而坐。
唐末申面對秦莫時，姿態放得很低，近乎以平輩相交。
如今他已經成功突破異人瓶頸的束縛晉升爲神人境，在唐路凌叫他前都還在房間內穩固境界。
知道是秦莫喊他後，絲毫不敢怠慢，立時走出房間來到了這裏。
至於唐末申爲何出現在杭城。
據秦莫所知也就是前後腳的關係，明面上是爲了交替唐家在杭城酒業的總負責人，實則是爲了看護唐路凌。
“秦小友想借助鳳鳴樓中的煉藥室？”
在知道秦莫請他來的緣由後，唐末申如實說道“鳳鳴樓中的煉藥室設在四層，老頭兒權限只能將你們帶到二層，這件事看來只能請末衽長老出手了，稍等，我去打個電話。”
“誒~”
秦莫趕忙阻止，“不用這麼麻煩”
“不不，此乃唐家能力範圍之內的事，舉手之勞罷了，秦小友千萬別客氣。”
唐末申來杭城的作用裏，很重要的一點就是給予秦莫便利，這是唐家答應過的事，況且他們可巴不得秦莫有事相幫，所以怎麼可能會嫌麻煩！
秦莫心裏有數，不過他還是說道“末申長老現在是杭城酒業的總負責人，人在杭城爲後輩子弟做些事是可以理解的，可若是爲此將末荏長老喊來，這就有些引人耳目了，我只是想借用煉藥室煉製些簡單的東西，不必這麼興師動衆。”
唐末申與秦莫對視一眼，他清楚秦莫是想要隱瞞煉丹師的身份，雖然感到有些惋惜，但也沒再堅持。
“而且我沒想到煉藥室設在了四層，長老就是有這權限我也不打算上去的。”
“這是爲何？”
“長老就不要多問了，眼下我還有其它事情想拜託唐家。”
“哎呀~”
唐末申喜上眉梢連連擺手，“哪裏哪裏~有什麼事儘管說，我唐家必然鼎力相助！”
“哈~”
秦莫輕笑道“因爲二層沒有煉藥室，所以我需要一個丹爐，另外再要些簡單的靈草。”
“小事，小事！”
唐末申立即信誓旦旦道“我馬上聯繫唐家備好送過來，秦小友只管說需要何種靈藥。”
唐末申想過了，當下唐家雖然沒有多少靈藥了，但不管秦莫需要什麼，他也會立馬讓人去龍組換，絕沒有二話。
“做些實驗，沒什麼要求，普通靈植就行。”
“普通靈植？”
唐末申反而皺起眉頭，自覺以爲秦莫是不好意思開口，於是先答應了下來。
“好，我立刻讓人準備，下午便能送到。”
見狀，秦莫也沒再說什麼客套話，送走匆忙的末申長老後便指定起了唐路凌。
他打算將天師道丹道整理出的入門要點先傳授給唐路凌。
天師道在丹道領域的探索與成就是無人能及的，自有一份整合而出極爲詳盡的基礎解析。
這本身就是用來減少天師道那些妖孽弟子在基礎上耗費不必要的時間，從而能更快上手實際煉製。
唐路凌沒有至尊感悟，所有對他正好合適。
秦莫並沒有好高騖遠，當下也只是讓唐路凌學習簡單的藥理知識，以及如何用神念祕法分析靈藥特性。
“煉藥並不難，你只需銘記基礎流程，結合神念祕法清楚靈植屬性，注重點在於煉製過程中的心態把控、火焰溫度的控制，當熟悉整個過程後，丹爐的變化也就能瞭然於心了。”
“……”
唐路凌不知道該怎麼接茬，此時此刻他的腦子已經被文字塞滿了，再無心其它。
現在他總算明白爲什麼成爲煉丹師這麼難。
光是入門基礎的東西，要掌握的居然都有這麼多。
秦莫其實也想過了，不論多基礎終歸出自天師道。
他可以肯定那些被招錄的天才妖孽，本身基礎就不會差，不然哪裏可能通過層層考覈、篩選進入天師道中？
唐路凌有適合的靈根屬性，但想和這些恐怖的人比，方方面面都可能達不到要求。
所以秦莫也沒打算以天師道的水準要求他。
唐末申辦事的效率很高，不到三個小時已經把東西送到了秦莫手上。
這一回送來的丹爐自然不再是那釀製靈酒的寶貝，質量低了不少，不過總算夠用。
至於靈植就不像秦莫說的那麼隨便了，唐末申顯然會錯了意，拿出的靈植中，普通靈草還在少數，多是年份上了十年的珍惜靈藥，其中最珍貴的是一株三十年份的珍首烏。
上次在靈藥庫中，秦莫都沒看見過這株珍首烏，也不知道唐家是從哪裏換來的，總之價值極高。
“有勞末申長老了。”
秦莫本想推諉，思量一番後還是全部收了下來，現如今的他可正需要這些資源呢。
之前尚還不清楚普通丹師成丹率的時候，他將煉製成的丹藥幾乎全給了唐家，自己沒留多少，現在想想真是有些心痛的。
“哪裏哪裏，都是何足掛齒的小事，能幫上小友纔是唐家榮幸。”
唐末申見秦莫收下，喜笑顏開，心裏對自己的猜疑和決策尤爲滿意。
“秦小友，鳳言樓那邊的證明我也已經打好，隨時都可帶人上去，不知你準備何時動身？”
“現在吧。”
“好。”
唐末申像是早有預料，“我已備好車駕馬上可以出發。”
鳳言樓，一如初見般是幢龐然大物，坐立於上城區偏東的位置，整體外觀猶如展翅飛凰，氣勢驚人。
秦莫已經來過一次，唐路凌也曾經路過，只當官方建築用處不知，現如今才知曉原來這裏就是鼎鼎有名的鳳言樓。
通過門禁，首當其衝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八米寬的登天梯，配合盡頭那面壁畫，恢宏壯闊的氣派凜然撲面。
階梯通達二樓，兩邊便是一層小道，看着像是門市入口的街頭，在建築內瞧見，唐路凌覺得新鮮無比。
這一次倒不用逗留，跟着唐末申便朝二層走去。
果然如秦莫所想，二層設有審覈通道，有龍組任職修士把手，一一檢查通行的憑證。
通過後幾人終於真正來到了二樓。
然後
秦莫就巨失望。
二層和一層壓根沒有太大差別，無非建築更有特色，看上去檔次也更高一些，相互連通的道路更寬一些
依舊是繁華街市的派頭，只是被分成東南西北四個佈局。
唐路凌眼睛放光，對有關修士的一切都大感興趣。
他能從各種店鋪中感應到淡淡的靈韻氣息，看着像是世俗佈景，裏面賣的果然不同於普通貨色。
秦莫卻沒有任何興趣，簡單一掃就看出來都是垃圾貨色，沒有一樣入眼的東西。
“末申長老，我們直接去修煉室吧。”
“秦哥~”
唐路凌露出希冀表情，他想逛一逛修士佈置的街市，意圖明顯。
“看來你已經忘記我們來的目的了，要不你逛我回去？”
“五爺爺，修煉室在哪個方向，您趕緊帶路吧，正事要緊！”
“……”
唐末申怔愣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敲打唐路凌，然後笑着引路，一路介紹二樓佈局，朝南區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