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剎那煞白，虛空連退幾步，目光驚恐的望向虛無處。
秦莫見狀嘲諷道“竟然沒有得手，你這刺殺者的名號有些水分啊~”
“哼，你釋放了他的神念，在最後關頭髮現了我。”
聽着憶九的辯解，秦莫笑道“你難道需要藉助我的幫助，纔有把握殺了他，不要忘了，我讓你出手的理由。”
“稍有差池罷了，不需要你的幫助。”
話落，黑色刀光再次閃爍，連帶着，虛空中亮起幾點星芒。
秦莫說過，憶九並不適合走玄修之道，身懷冰系異靈根，很適合走法修之道。
可他也明白，時間還是太短，目前轉修冰凰訣並沒有多久，法術修行上仍未達到玄修水準。
老者神情凝重，此刻他的神念如有冰封，絲絲刺骨寒意讓他的神魂痛苦無比。
不過他已經發現隱藏在虛空中的人，不是仙人，只能說境界臨近。
可這便不能讓他丟失恐懼，反而更加害怕。
“這人到底是誰，身手爲何如此可怕？！”
他在驚呼，在嚎叫，然後想逃。
可惜，冷冽的刀光不時在眼前閃爍，他根本沒法逃，只能全神貫注在眼前的戰鬥。
“呼~”
一塊比原先更大的殘布出現。
秦莫記得這是塊能溶解法器的布，威能確實強，兩色光劍都扛不住。
眼前這塊大了很多，能有之前兩倍大小。
這布竟還能分割着使用，從它邊緣位置可以看出切割的痕跡。
“好東西。”
殘布剛剛飛出，秦莫便是眼睛一亮，而後懷裏銅境一閃，那殘布就脫離了老者的神念掌控，自行掉落下來。
“啊~你做了什麼，還給我！”
老者驚怒吼叫，而後黑色利刃直扎心口。
老者渾身爆發出濃烈靈光，可這時候，一隻星辰閃耀的拳頭出現，狠狠砸在了他的胸口，直接砸的凹陷了進去。
隨即，黑刃扎進了他的腹部，靈力一攪，老者丹田破碎，一身靈光散亂消失。
老者口鼻噴血，而後從空中跌落，重重砸在地上。
等秦莫收起破布法器走到近前時，老者已經只剩最後一口氣了。
憶九沒有多言，也沒有因爲秦莫忽然插手而生氣，轉身再次融入虛無。
秦莫看着彌留之際的老者，並無憐憫，而是將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腦門上。
不多時，老者竟恢復了些狀態。
“我問幾個問題，好好回答的話，我可以送你一程，死得不會太痛苦，不然的話，我會讓你體會一下，燭火蒸魂的美妙感受。”
老者眼珠子一瞪，像是看着惡魔一般看向秦莫。
在他的腦海中，殘存的神魂仍舊被冰凍着，而在秦莫說完話時，一小簇火焰蒸騰，隨即冰塊很快融化，極致的灼燒感立刻替代。
只是還未有痛感，這火焰包裹着殘存了神魂，不讓消散，他能察覺，是秦莫故意不讓他死。
這火焰讓他恐懼，只要他不答應，立刻就能體會到真正可怕的痛苦。
老者不敢想象，這會出自一個異人境修士之手，而且他還如此年輕！
“是你！”
驀地，老者驚呼，沙啞的嗓音帶着血絲，啊，他感覺肉身在壞死，只有一絲靈魂殘存，吊着他一口氣。
那個女殺手下手太狠了，丹田的一刀雖然致命，但更可怕的是那黑色的火焰，就算沒有後面那一紮，估計時間久了他也會死。
魂魄遲早凍成碎渣。
秦莫恢復了本來的容貌，徹底驚嚇到了他。
老者這時候終於想起了秦莫，這個人從頭到尾站在那，淡定從容，不受威勢壓迫。
生命的燭火搖曳，身體已經麻痹，雖然說話在咳血，老者卻感受不到疼痛。
“要死的人，不要問些沒意義的問題，現在，我來問，你回答。”
秦莫眼神示意，詢問他是否有異議。
老者臉色灰暗，徹底心死。
此刻連死亡都掌握在別人的手中，甚至他已經死了，沒法以求活路來作爲妥協的條件。
誠如他自己所言，有些時候，死也是一種奢求。
“你問吧。”
秦莫點了點頭，這老頭識時務，本以爲需要燒一燒魂魄才能正式開始，沒想到這麼順利。
“推動這次事件的人是誰？”
“各大宗派，具體哪些，我並不清楚。”
“目的是什麼？”
“削弱龍組的實力，龍組那些仙人都被拖住手腳，這次是最好的機會。”
“回答錯誤，我不在乎這些，我想知道他們說的那兩個孩子是什麼意思？”
老者略顯疑惑，蹙眉反問，“兩個孩子？”
秦莫一怔，好吧，林堯堯說起這件事時，這老頭的確不在。
“連你都不清楚，那些境外陣法師又是怎麼知曉的。”
老者坦言，“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此次是邪龍主動找上那些人，目的就是爲了殘殺龍組修士，我們沒有其它目的。”
“我覺得你並沒有把該說的都說出來，你好歹是位仙人，不可能完全不清楚那些宗門的目的，限制龍組仙人，殘殺一些低階修士，我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用。”
稍稍沉默一會，老者才嘆息一聲說道“這次與邪龍接觸的人實力很強，哪怕是我們這些仙人也沒資格對話，但我聽你這麼說，倒是想起了一件事，邪龍中一位有名望的仙人曾說過，那些宗門在尋找什麼東西，而這東西應該在龍組的手中，好像十分重要，或許跟你說的那兩個孩子有關。”
秦莫蹙眉，看來黑琉璃得到的信息更加全面，連邪龍一位仙人都不清楚的事，他們卻知道更多。
“咳咳~有一件事或許你會有興趣。”
“嗯？”
秦莫好奇的看向老者，沒想到他會主動透露些消息。
“十幾年前，龍組曾在地獄谷中尋到了兩顆龍蛋，期間爆發了劇烈衝突，出手的是另一個層次的人，遠超仙人，最後龍組帶走了龍蛋，同時有消息出來，是兩顆死蛋，不含任何靈性，不過老夫不確定這兩件事是否有所關聯。”
“有趣，難不成從蛋裏孵化出了兩個孩子，你這消息真的假的？”
“咳咳~”
老者臉色已經徹底發黑，再無任何血色。
他艱難搖了搖頭，看來也不能確定消息真假。
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能撐到現在非常不容易，除非秦莫願意再渡過去一些精純的靈力。
“罷了，既然你不清楚，我也沒其它想問的了，好好上路吧。”
隨着腦海中的火焰消退，殘留的一絲神魂很快散盡，老者徹底死去。
“隆隆~”
突然間，秦莫感到地動山搖，遮蔽的白霧也在動盪，隨即一道光將其撕裂。
“譁~”
白霧散開，被一股外力消散。
秦莫神魂大顫，全身繃緊，冷汗直接從毛孔中溢出，飛快打溼了衣襟。
他擡起頭，無比震驚的望着天空..準確得說是天空中那模糊的影像。
簡直讓人難以置信，整個荒蕪祕境的天空如幕布一般晃盪，幕布中有一道揹負雙手的人影，他眼神淡漠，不知在看向何處。
秦莫渾身動彈不得，他能感應到，一股祕力掃過他的軀體。
這一刻，幕布中有雷霆凝聚，而後迅疾劈落。
“憶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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