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齊越正被兩個人按住雙手,兩人按住雙腳。
慈慶宮侍衛趙百戶則拿着木棍不斷用力的敲打着齊越的屁股。
剛剛還不斷掙扎趾高氣昂的齊越。
在木棍的敲打下,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更沒了往日的囂張跋扈!
在剛打到三十八棍的時候,齊越就疼得直接昏死了過去。
趙百戶放下手中的棍子,伸手探了探鼻息,又探了探脈搏,面部表情的起身想大堂內走去。
“稟廠督,齊越死了。”快步來到大堂中間的趙百戶,抱拳對着魏忠賢稟報道。
他的聲音在安靜的大堂內顯得非常洪亮。
“哦?死了?”
“打完沒?”
“沒有,還差十二棍”
“既然不夠,那就補齊吧!”
魏忠賢異常冰冷的話語迴盪在大堂內。
嚇得大堂內的東廠衆人噤若寒蟬,有的更是被嚇的臉色蒼白、瑟瑟發抖。
堂內的衆人絕大部分也是心狠手拿之輩,但那見過人死了還要鞭屍的狠人。
“尊令。”
等趙百戶走出去後,魏忠賢又才悠悠開口道:
“雜家呢,是一個講道理的人,有人想打雜家的臉,雜家也只能打回去。”
“不過雜家不是一個趕盡殺絕的人。”
“你們平時做的蠅營狗苟的事以爲雜家不知道?就你們那些事,你們所以人拉出去砍頭,絕對沒有一個冤枉的。”
此刻下面那些之前面上毫無波瀾的廠衛也是被嚇的變了臉色。
魏忠賢看了看下面衆人反應,也是滿意無比,這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就在衆人惶恐不安的同時,魏忠賢繼續開口道:
“不過雜家剛剛說過不會趕盡殺絕,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下面的衆人常年混跡京師內的各種中低層圈子,個個也都是人精,聞言也都暗暗舒了口氣。
就在下面衆人剛從“過山車”似的敲打中緩過勁來,就聽到魏忠賢冰冷的話語迴盪在大堂內。
“之前擅離職守的三十人每人先罰十棍,挺過去的纔有資格留在東廠。”
本以爲逃過一劫的三十多人心情又不好了,不過還好只有十棍。
平時這些人得到的孝敬也不少,喫得飽穿得暖的,十棍都挺得過去。
他們現在最關心的是他們能否保住自己的位置以及後的處罰又是什麼。
“當然。”
“留下並不代表你們在場所有人以前的過錯就既往不咎了!”
“你們所有人都要爲你們以前犯的過錯向陛下繳納贖罪金。”
魏忠賢說出來的話也是很有“藝術”的,是過錯,不是犯罪。
這裏裏面就有可操作的空間了,當然這也是快速掌控東廠的最好選擇。
同時還能獲得一大筆銀子,何樂而不爲呢?
上位者御下,殺人從來都是最後的手段。
“廠督。”
“講”
在下面一直都表現的很“懂事”的劉虎,在得到魏忠賢的允許出列行禮後,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知這贖罪金如何交法?”
魏忠賢對劉虎如此配合的問話點了點頭道:
“役長五千兩紋銀,司房一萬兩紋銀,領班兩萬兩,設掌班四萬兩,理刑百戶八萬兩,至於死了的掌刑千戶齊越二十萬兩。”
“當然不追究,你們所有人都要全部降爲番役,戴罪立功!”
“好了,雜家路給你們了,選擇吧!”
魏忠賢意思很簡單,要麼給錢,要麼就追究以前的罪責。
這還用問,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顯然下面這羣經常混跡於市井的老油條,沒一個連傻子都不如。
這不!
劉虎聞言沒有任何猶豫在魏忠賢話落後,第一時間就抱拳行禮道:
“屬下願意繳納贖罪金,並願意降爲番役,戴罪立功。”
當劉虎話落,剩餘的人全部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
“我等也願意繳納贖罪金,並願意降爲番役,戴罪立功.......。”
“好,好,好雜家就喜歡聰明人。”
魏忠賢看着下面陸陸續續”感謝廠督,不殺之恩“的聲音。
不經想到太孫說過的一個新詞。
“廢物利用,榨乾剩餘價值!”
“可惜,本來都準備好的大開殺戒都沒用上。”
魏忠賢像似看獵物一樣的看着下面不斷恭維的衆人,內心中惋惜不以。
......
慈慶宮,慈慶花園涼亭內。
只有魏忠賢和朱由校兩人,百步內沒有任何一個人影,這都是朱由校一直以來的習慣,每次談事都是這樣。
朱由校深刻明白小心無大錯的道理。
涼亭裏的魏忠賢,把東廠的經過彙報完後,遞給了朱由校一疊紙張。
朱由校隨意看了幾張道:
“拌拌,你有了這些東西,不管走到哪裏,你都立於不敗之地了。”
這些紙張全是東廠番役以上人的認罪書。
“都是太孫指揮得當,算無一漏的功勞。”
油滑的魏忠賢哪敢把功勞都接住。
“你啊你。再好的指揮,也要有人有能力去執行的。”
朱由校知道魏忠賢脾性,哭笑不得的道。
朱由校也不再多想,岔開話題道:
“讓本宮沒想到你就這樣順利接管了東廠。”
“算他們聰明。”
“不過,老奴覺得就是太便宜他們了。這點罰金連他們的一半家產都不到。”
魏忠賢覺得下手還是太輕了,發了點牢騷。
“拌拌,你要知道兔子急了還咬人。把他們逼上絕路,不利於你掌控東廠。”
這顯然是朱由校最想看到的結果,他耐心的說道:
“拌拌,你要記住我們現在只是一顆茁壯成長的小樹,禁不起折騰。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老奴明白了。”
這些道理魏忠賢當然也懂,老狐狸只是爲了體現朱由校多麼的“高瞻遠矚”,在那明知故問呢!
見氣氛有些冷場,魏忠賢趕忙喊道:
“太孫殿下”。
“恩”。
魏忠賢指着剛從走神中被叫醒的朱由校,手中的一疊紙張問道:
“太孫殿下銀子和這些東西怎麼處理?”
朱由校顯然早有打算直接道:
“役長的銀子留下,剩餘的銀子和本宮手裏東西,明天拿去面見皇爺爺。”
“老奴明白了。”
“好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