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暗自嗤了聲，沒有多少猶豫，直接一轉視線，看向其餘四人：“請問是哪位結賬呢？”
只聽“啪嗒”一聲自桌面傳來——
只見莫瓊不知從哪掏出一截木頭摁在桌上：“這個用來結賬夠了嗎？”
一截木頭？！
餘昭眨了眨眼，這木頭除了表面光滑得能泛起白光之外，基本上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等等？！
光滑？！白光？！
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東西吧？！
下一刻，小二的抽氣聲響起——
“客官，這……這不會是五——”
小二的聲音戛然而止，莫名有些警惕地望了眼四周，確認無誤後轉頭看向他們一行人：“各位客官，可否移步上樓一敘——”
一行人對此自然不無不可，這裏是人界，又是鄰近皇城之地，總歸不會出現什麼危險。
——
樓上某房間，衆人圍桌而坐——
“客官，請問這是……五蘊靈木……嗎？”
莫瓊嗯哼一聲，默認了。
小二一改臉上原本隱隱不屑的神情，一雙眼睛都快要粘在木頭上了，語氣頗爲諂媚：“客官，你且先等上一等，我去找人過來——”
只一眨眼的功夫，小二的身影便消失在門口處。
桌上，餘昭一臉震驚地看着莫瓊，這截不怎麼起眼的木頭居然真的是五蘊靈木？！
莫瓊作爲人族公主，有錢一點她理解，但是——這小姑娘居然有五蘊靈木這樣的東西？！
還如此輕飄飄地拿了出來，一臉輕鬆的樣子，彷彿絲毫不瞭解那截木頭的價值一般。
媽耶，這可是五蘊靈木誒？！
世人皆知，除了靈石礦之中蘊含着的靈氣之外，其餘的靈氣只能來源於三大靈木樹種。
傳聞這靈木的每一寸都蘊含着極爲豐富的靈力，比起靈石來，靈木中靈氣的含量濃度都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而五蘊靈木，正是三大靈木之一，雖不及爲首的菩提靈木和位列其次的玄光靈木，但也很是珍貴好嘛？
這麼些年她都只是只聞其名，未曾見過真正的靈木……
餘昭收了收自己不自覺張大的嘴巴，盡力讓自己不顯得那麼沒見過世面，艱難地嚥了咽口水：“莫瓊，你——”
還沒等餘昭的話說出口，只見小二帶着一長袍中年男子匆忙而至……
看樣子是管理層的人員什麼的。
不得不說，這速度還挺快的，而且……五蘊靈木這樣的東西，早已消失在大衆的視線中，如今，酒樓裏的一個普通小二居然能這麼快認出來……
餘昭擡手戳了下桌子上雕刻的淺色花紋，看來這酒樓也不簡單……她垂下視線，輕輕掩住了眸中的深思。
這邊，小二帶下來的中年男子拿着個什麼法器檢查一通，最後確認了什麼一樣，看向莫瓊的眼睛微彎，手指指着桌上的靈木不斷比劃，咧着嘴不住笑道：
“這位客官，這一截靈木可是珍貴得很吶——這一桌靈石嘛……我們只收取靈木的最外一層作付如何？”
瞭解的人都知道，靈木，最爲珍貴的便是最裏的一層，從內到外依次遞減——這人的付費提議聽起來意外的還不錯……
莫·有錢人·瓊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大手一揮：“都行都行，你看着來就好。”
圓形薄刃聞聲而動，緩緩沒入靈木，薄刃表面的金光漸漸被靈木的溫潤白光所覆蓋——
餘昭一眨不眨地盯着，原本還以爲這人會趁機撈一把便宜呢，結果人家說是隻要最外一層就是最外一層，薄的不能再薄了。
不過半刻鐘，淺淺一圈木質薄紙應聲而落，桌上的靈木仍是那副模樣，基本上看不出來與之前有什麼區別。
中年人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圈東西，眼睛都快樂成條縫了：“各位客官放心，我們琉光樓開門做生意，講究的就是一個實誠，以後歡迎各位再次光顧琉光樓……”
打廣告的話噼裏叭啦講了一大圈，見在座幾位都沒什麼反應，中年人訕訕地摸了下鼻子：“各位可以在這裏喝盞茶再自行離去，我們就先不打擾了——”
說着，中年人便帶着一旁臉笑得快要抽筋的小二離開了房間。
見狀，莫瓊擡手便把桌上擺着的靈木收了回去，一雙眼睛看向餘昭：“對了，阿昭姐姐，你剛纔是想要說什麼？”
餘昭：……
默默地流下了窮逼的淚水。
悄悄爲自己悲哀一秒鐘後，她朝小姑娘擺擺手：“沒什麼——”
聲音頓了頓，變得有些不好意思：“那個，謝謝你啊，我的靈石丟了纔會……原本就說好了我們護送你回去的，途中耽誤這麼久不說，還……不管怎麼說，我以後會還你的！”
聞言，莫瓊臉色有些急，連忙擺手：“不不不——不用了，沒有耽誤的，反倒是阿昭姐姐這一路護我良多。而且……”
小姑娘撓了撓腦門，頗有些不好意思：“其實，這截靈木不過是我之前的某次生辰上別人送的，我本來還打算回去隨便找個地兒丟着的，反正這東西這麼細，看起來也不是很好的樣子——”
看起來也不是很好的樣子……
不是很好的樣子……
的樣子……
淦！
萬惡的有錢人！
餘昭差點沒控制住臉上沒出息的表情，這就是有錢人嘛？！原諒她一個窮逼真的不懂！
不過——這錢後面還是要還的，總不好欠一小姑娘的……
餘昭默默嘆了口氣，手指虛虛捏着空空如也的儲物袋，再次暗罵摸走她靈石的小偷，以及喫着糖畫就失了警惕之心的自己。
“昭昭？！”
一道聲音打斷了餘昭的暗自懊惱。
她聞聲看去——
只見那邊的閨蜜海冬朝她揚着甜甜的微笑：“我們走吧——”
餘昭莫名被這明晃晃的笑意閃到，下意識穩了穩心神後，擡首牽脣道：“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