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如刀割。
在蘇家，阮阮是不是動不動被打罵，被苛待？
恍惚間，蘇夫人淚流滿面。
蘇阮阮有些慌了：“怎麼了阿姨？”
顧夫人搖頭，此時她還無法完整地說出話來。
門口的顧元培和顧澤聽見動靜進來，顧元培一眼便知太太又想什麼了。
他無奈開口：“太太，都說了……”
顧夫人仍是淚流不止，那哀慼的樣子讓顧元培心軟了。
他輕咳一聲：“等你好了，我來處理。”
顧元培雖然答應，但是他心中還是不抱希望的。
蘇家也是體面人家，就抱是蘇裴銘的妻子無法生育也不可能偷旁人的孩子。
可是有他這句話，顧夫人卻驚喜不已。
她含淚點頭，然後目光又膠在蘇阮阮的小臉蛋上。
總是看不夠。
蘇阮阮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摸了摸頭髮。
顧元培對顧澤說：“我和阮阮在這裏就行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早晨過來換阮阮。”
顧澤不同意：“我也留下！明天阮阮回去我們輪流休息。”
顧元培想想，點頭。
等到顧夫人好不容易睡着，顧元培纔看了看四周。
VIP病房裏除了一間小客房，還有一張沙發。顧元培讓蘇阮阮睡客房，顧澤睡沙發。
蘇阮阮拒絕了：“我還不困。”
顧澤自然也不會去睡，“一起坐會兒吧。”
他和蘇阮阮一起坐着，兩人都盯着顧夫人看。
顧澤忽然想起今晚在庭院裏看到的景象，輕聲問：“你決定和他在一起了？”
聲音軟軟。
顧澤摸摸她的頭髮，像摸一隻小貓咪一樣。
半響，他才低聲說：“你要真覺得他好，也不錯。”
只是薄家，複雜了些。
蘇阮阮沒有正面回答，她心中也細細想過她和薄景衍的關係。
說他強迫，可是她似乎又並不反感他靠近。
說她自願，但他又常常強迫她做一些她不情願的事情。
想到那些事情，她面頰就微微發燙。
顧澤側頭正好看見，心中暗暗罵了一聲“狗男人”。
兩人有一下沒一下地聊着，慢慢地蘇阮阮真的困了，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顧澤伸手把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肩上，又拿了小毯子蓋在她身上，仔細地拉好。
顧元培一擡眼正好看見兒子這樣溫柔體貼的動作，一時間又有些傷感。
若是雲西沒有丟，顧澤一定是個好哥哥。
可是這些年過去了，怕是再也找不回來了。
顧元培心情複雜，不時照顧妻子又看看那邊。
夜深了，那兩個小的熬不住睡了。
顧澤靠在側扶手上睡着，蘇阮阮就窩在他旁邊像是被他抱着，她身上的小毯子掉落一半。
顧元培輕手輕腳過去，撿起小毯子給蘇阮阮蓋好。
幽幽燈光下，他看着她乾淨的小臉蛋心中溢滿了疼愛，總覺得雲西長大也該這樣好看。
顧澤醒了，聲音沙啞：“爸？”
顧元培輕聲道：“沒事！我給阮阮蓋下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