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衍也當真是餓了,風捲殘雲一般地把面給喫掉。
喫完,他把碗洗掉。
再回到臥室,蘇阮阮靠在牀頭看書。
軟黃燈光下,她穿着薄薄襯裙,烏黑順直的長髮披肩,小小瓜子臉兒很專注。
薄景衍故意把皮帶扣弄出聲響來。
她擡眼。
他理直氣壯地說:“我睡這兒。”
蘇阮阮咬脣:“你這樣,遲早會被人發現。”
薄景衍滿不在乎:“發現就發現了。”
“然後呢?”她反問他。
薄景衍知道她的意思,於是在牀邊坐下嗓音溫柔地問:“生氣了?”
蘇阮阮嗯了一聲,又說:“我們既然都有事情做,那就得謹慎些。”
薄景衍忽然就笑了起來,隨後就起身開始脫衣服。
他故意把衣服全脫在牀邊,扔得亂七八糟的,就這樣去了浴室。
一會兒浴室裏傳來他沖澡的水流聲,蘇阮阮忍不住下牀走到浴室門口問他:“你笑什麼?”
薄景衍聲音傳出來,模糊不清:“阮阮,你已經習慣和我睡覺了。”
蘇阮阮又羞又氣。
誰習慣了?明明是他賴在這裏不走。
如果不是怕被人看見,她真想把他的衣服全扔出去。
但最後,她還是乖乖把他扔得到處是的衣服撿起來,一件一件疊好放在沙發上,至於她自己不想看見他,乾脆蒙着被子睡覺。
五分鐘後,薄景衍圍了一條浴巾從浴室出來,看見她悶在被子裏裝睡。
他笑了一下,從褲袋裏掏出煙盒準備出去抽支菸。
還沒有走到門口,蘇阮阮就下牀跑過去抱住他。
薄景衍拍拍她的手:“乖,我抽支菸。”
薄景衍轉身,擡起她的小臉蛋。
她顫着脣,可憐巴巴地望住他。
薄景衍安撫:“別怕,沒人敢說的。”
她還是抱着他,不許他出去。
薄景衍忽然就打橫抱起她,啞聲說:“那就換個方子解悶。”
蘇阮阮羞極了,捶他:“你還是去抽菸。”
他低頭吻她,嗓音啞得不成樣子:“你比抽菸有意思多了。”
蘇阮阮:……
這晚,她恨極了他!
他就喜歡強迫她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她不喜歡,可是他卻很享受的樣子。
完事兒,蘇阮阮把他趕走了。
她照了鏡子又羞又氣。
他真不要臉。
門外,薄景衍手中一根細細的髮絲。
這是蘇阮阮的頭髮,明早他會親自交給顧澤。
*
夜裏,她和他生氣,清早用早餐時她也不肯和他坐一起。
面對面地坐着,蘇阮阮一直不看他。
薄景衍今天尤其地丰神俊美,髮梢修剪得整齊,五官輪廓棱角分明。
白襯衫深灰斜紋領帶,褲子也是同色系略帶毛料的西褲。
成熟英俊。
他心情極好,一來是因爲薄子齊要訂婚了,二來多少因爲昨晚的情事。
男人有了那方面的事兒,會有男人味得多。
即使他仍是淺嘗即止。
薄子齊下樓。
看了一下餐桌上的陣仗後,在蘇阮阮身邊坐下。
薄景衍十分大度。
哪怕天天這麼挨着坐,薄子齊的戶口本上也只會是蘇瓊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