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呆住了。
言老闆認識蘇阮阮？
他的貴客，竟然是蘇阮阮!
相對於他們的驚訝，蘇阮阮十分淡定。
她輕叫了一聲：“清叔叔好。”
言老闆便笑了。
他生得清秀，淺笑起來最好看。
他伸手丈量了一下，道：“幾年未見，長這樣高了。”
蘇阮阮也淺笑：“好幾年沒有聽清叔叔的戲了，更甚從前。”
“長成馬屁精了啊!”言老闆和她說話，很隨和。
閒聊幾句，蘇阮阮便把包廂裏的幾撥人一起引見給言清。
果然是藝術家，對富貴很看得開。
他對顧夫人最熱情，其他人則淡淡的。
只因她是蘇阮阮的生母。
倒是慕九爺不甘人後，也叫清叔。
顧嘉柔翻了個白眼：“言老闆才四十出頭，你如今多少年歲，這個叔字也好意思叫出口的！”
慕九爺作勢要打：“你這小丫頭怎麼總和我作對？”
顧夫人輕笑：“你們怎麼倒像歡喜冤家似的。”
顧嘉柔臉紅，扭頭跑了：“誰和他是冤家？”
慕九爺：……
蘇阮阮開口：“媽，我有些事情想問清叔叔。”
她又對慕九爺說：“煩請九哥送我媽媽回家。”
慕九爺欣然同意。
蘇阮阮又跟薄家人點點頭，隨着言老闆去了後臺。
人漸散了。
薄夫人不是滋味道：“看不出阮阮這孩子交友滿天下！連言老闆這樣的人物竟也認識！”
薄明遠並未出聲。
薄夫人以爲他不高興。
畢竟他被言老闆給冷落了呢！
……
最後一縷檀香燃盡。
天際破曉。
蘇阮阮和言清暢談一晚。
她父親蘇裴銘和言清是莫逆之交，她懷念父親，很願意聽言老闆談一談父親。
言老闆輕伸個懶腰，說：“天都亮了，你這小孩子也不睡覺。”
他輕快起身：“我送你回家罷！這幾日我都在江城，過天再一起喫個飯。”
蘇阮阮點頭。
她說：“家裏司機在樓下等，我送送清叔。”
言清擺了擺手：“酒店就在斜對面！我走回去就好了。”
蘇阮阮沒有堅持。
她目送言老闆離開，轉身上老趙的車。
但是纔打開車門，她的目光凝住了。
薄明遠坐在車後座。
神情平靜。
但又帶着那麼一絲不平靜。
蘇阮阮半響沒有動作，他便睜開眼：“怎麼看見我像看見老虎猛獸？”
蘇阮阮沉吟一下，還是坐上車子。
前頭的老趙瑟瑟發抖。
清早他來接蘇小姐，先生不知哪冒出來的上了他的車。
薄明遠這時又說：“老趙你先回家吧！”
老趙猶豫。
蘇阮阮輕聲說：“按薄叔叔說的做。”
老趙顫顫驚驚地下車。
薄明遠側頭對蘇阮阮道：“你倒是坦白。”
蘇阮阮淺淺一笑，並沒有說什麼。
薄明遠下車繞到前面的駕駛座，繫好安全帶，他扣了一下方向盤：“坐到前面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蘇阮阮只得下車。
坐到他身邊。
薄明遠倒沒有立即發動車子，而是點了支菸。
他問：“去顧家，還是景衍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