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靜安太太派車來接。
蘇阮阮上了車，去到殷夫人名下一處別緻小公館。
B市貴婦人慣會享受。
打個小牌，也整得和晚宴一樣。
舊式唱片機。
很小衆的清調。
四個英式侍應生，穿梭着侍候茶水。
五六個貴婦人坐在沙發上，愜意地喝着英式紅茶。
這其中，自是以孫靜安太太爲首。
孫靜安太太看看四周，讚道：“殷夫人這裏真不錯！很有情致。”
其他人自然附和。
秦愫喝口茶，“一些小玩意兒罷了。”
她問孫靜安太太：“倒是您說的那位牌搭子，不知道是誰家太太千金。”
孫靜安太太含笑。
她說：“就是今天說的那個孩子。”
秦愫便放了心。
最近長河在孫靜安面前不大得臉，她這個太太自然要周旋。
孫靜安太太找個不靈光的來，那便是承自己的情。
秦愫露出微笑。
幾位貴婦人又喝了一盞茶。
公館的門開了。
侍者領了蘇阮阮進來。
今晚，蘇阮阮特意打扮過。
一襲黑色蓬鬆長裙，配了條名貴鑽鏈。
雅緻又不失貴重。
孫靜安太太便向旁人介紹：“這是靜安那頭的孩子，姓蘇，叫阮阮。”
蘇阮阮致意。
行爲舉止體面周到。
她又十分美麗。
旁人真心稱讚：“不想，江城有這般人物！”
孫靜安太太笑容滿面。
她說：“小孩子老實，一會兒你們讓着些。”
那些貴婦人便笑：“牌場可沒有情面講的哦~孫太太要準備好票子嘍。”
孫靜安太太笑笑。
她看向秦愫：“殷夫人，開始了吧？”
聞言，她微微一笑：“自然。”
……
坐到桌前。
洗牌時，蘇阮阮輕道：“我打得少，還請各位見諒。”
幾位貴婦人，便志在必得。
今晚，大約是有收穫的。
蘇阮阮頭次同她們打牌，頭一圈讓了讓。
一連幾牌，竟都是她放炮。
轉眼間，少了數十萬。
殷夫人淡笑：“靜安太太這是找人送錢來的吧？”
旁人也笑。
一位貴婦人托腮：“她就是格局大。”
蘇阮阮淺淺一笑。
她倒下兩張牌：“碰。”
那位貴婦人便後悔：“早知不該打這張的。”
殷夫人含笑：“落子無悔。”
她摸了一張牌，思索一番打出去了。
蘇阮阮輕輕倒牌。
她笑意吟吟：“不好意思，對對碰。”
殷夫人面上不大好看。
這裏她打牌最好。
平時應酬，按需輸贏。
這次，是她大意了。
她數了籌碼，很有風度地說：“蘇小姐牌打得不錯。”
蘇阮阮收了籌碼。
她自謙：“只是運氣好點兒罷了。”
幾位貴婦人又開始打牌……
接下來，便全是蘇阮阮的世面。
要麼自摸，要麼殷夫人打的。
偶爾，也會胡孫靜安太太打的牌。
孫靜安太太放了炮，便笑罵：“帶你來見世面，卻不想你是來贏我的錢的，回頭我讓靜安教訓你。”
蘇阮阮佯裝不懂。
她用調皮腔調回：“牌場上可不講情面的。”
孫靜安太太指着她，對旁人說：“看看，學壞了。”
旁人心中有些嘆息：之前您不是說她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