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靜安理當開心的。
但他心裏卻有些沉甸甸的。
說不出的滋味。
他掛了電話，坐在書房裏抽悶煙。
孫靜安太太進來。
她對丈夫說：“你又逼迫景衍了是不是？”
孫靜安大呼冤枉。
孫靜安太太不信。
她說：“這些年你又不是沒有看見，景衍身邊一個女人也沒有！現在好不容易又在一處了，你忍心拆散他們？”
她說服丈夫：“那孩子18歲就到咱們家裏面了。你於心何忍？”
孫靜安忍不住說：“太太，是我要拆散他們嗎？”
他晃晃手機：“你說景衍身邊沒有女人，那小佳人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他笑得淡淡的：“方纔景衍告訴我，他找到小佳人的母親了！他準備娶她！”
孫靜安太太驚訝。
景衍這樣說？
孫靜安臉色不佳：“景衍這是想做什麼？齊人之福？”
他心裏頭，倒是心疼那孩子了。
明明那樣好的條件，竟被景衍三了。
他心中嘆息。
孫靜安太太卻是無語得很。
她丈夫這樣精明的人，被景衍耍了。
她不想同傻子談下去。
正欲走。
孫靜安卻來了感覺。
他把太太拉到懷裏，肆意疼愛。
孫靜安太太嫌棄得不行，她說：“我不同傻瓜睡一個被窩。”
門輕輕合上。
孫靜安有些凌亂。
他追到臥室裏。
他的太太在衣帽間整理衣飾。
孫靜安從後面擁住她，熱氣烘烘地貼在她耳後：“誰是傻瓜？”
【傻瓜能讓你這樣幸福？】
【從前不是很迷戀我的？】
【是誰鬧死鬧活非得嫁我？】
……
孫靜安太太想起年少時的美好時光。
她又說：“安然很喜歡她！靜安，你就當是爲了安然。”
提及愛女，孫靜安沉默了。
片刻，他啞聲道：“知道了。”
一會兒，他又抱怨：“你專心點兒。”
……
孫靜安今日沒有公事。
下午，他去醫院探望賀老。
賀老太太不讓人隨意過來，清擾了賀老。
VIP病房，十分安靜。
蘇阮阮卻在。
她幫賀老鍼灸推拿。
賀老趴着，哼哼嘰嘰的。
賀老太太就說他：“你這樣不忍疼，讓蘇醫生還怎麼給你治療？”
她其實也心疼。
但她生怕蘇阮阮不肯再來，才教育丈夫。
蘇阮阮脾氣好。
她說：“是挺疼的。”
賀老太太便不說了，給她家老頭子鼓勁兒去了。
孫靜安瞧着，笑笑。
他讓祕書在外頭等，他獨自進去。
也不打擾他們，就在沙發上坐着看報紙。
蘇阮阮一套治療下來。
賀老出了汗，身子爽利了些。
他翻了個身，道：“這把老骨頭總算舒服了。”
蘇阮阮卻說：“這隻能延遲發作，總歸還要手術。”
賀老靜默了。
他知道殷肇的難處。
這個手術難做，到現在也沒有把握。
他經歷頗多，看得開。
他道：“聽天由命吧！”
賀老太太不喜聽這樣的話，但她又不忍心兇他。
蘇阮阮收起藥箱。
她微微一笑：“現在醫學發達，賀老的病會好的。”
賀老太太聽了安慰。
這時，才發現孫靜安無聲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