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不管。
薄景衍卻是不得不管的。
他把車停在酒吧門口。
解開安全帶時，他對蘇阮阮說：“在車上等我！”
他怕她膈應。
蘇阮阮並未主動獻殷勤、裝大度。
她點頭，乖乖的。
薄景衍進了酒吧。
約莫十分鐘，他把薄景瑟帶了出來。
她的司機已經趕了過來，車就停在門口。
薄景衍打開車門，要把人塞進去。
薄景瑟大醉。
但她睜開眼時卻看見另一輛白色賓利車內的蘇阮阮。
她猛地掙開薄景衍，跌跌撞撞地朝着那車過去。
車門打開。
蘇阮阮意外，但並未驚慌。
她微笑：“景瑟。”
客氣，生疏。
像是很遠的親戚。
薄景瑟後退一步。
她鼻頭紅紅的，眼角也溼潤像是哭過了。
她叫了一聲阮阮。
蘇阮阮沒有下車。
她靜靜說：“你喝多了。”
“是！”薄景瑟手扶着額頭：“我喝多了！我喝了很多酒！”
薄景衍走過來。
他嚴厲地叫她名字：“薄景瑟！”
薄景瑟失魂落魄地笑：“大哥，你讓我把話說完好不好？你放心，我不會欺負她，我也欺負不了她！”
她目光轉向蘇阮阮。
她聲音放得輕輕的：“你看，你還和從前一樣！你永遠那樣鎮定，永遠不會像我這樣狼狽！這麼多年過去了，大哥心裏只有你，爸爸器重你，子齊景媛他們都信服你……而我，什麼也沒有了！阮阮，我有時恨自己的病爲什麼不復發，如果我復發了爸爸是不是會找你給我冶病，我就可以像子齊那樣賴在你身邊一輩子也好不了！”
薄景瑟眼角有淚。
這些年她盼着蘇阮阮回來。
蘇阮阮待她，無愛無恨。
這讓薄景瑟更難受！
蘇阮阮淡笑。
她嘆息：“景瑟，我狼狽的樣子，你不過沒有看見罷了！”
只是，她愛薄景衍。
她不允許自己自輕自賤。
如此罷了。
蘇阮阮對薄景衍說：“你送她回去！我自己開車回家！”
薄景衍不肯。
他把薄景瑟塞進車後座，讓司機把她送走！
等他回來，襯衫都皺了。
身上沾了酒氣。
薄景衍心情不好。
他靠在座椅背上，閤眼養神。
蘇阮阮握住他的手：“你很爲難？”
“沒有！”薄景衍睜開眼，靜靜地說：“這幾年爸待她也不如從前。”
他側身，碰碰她的臉蛋：“總歸是怪她心狠！”
蘇阮阮不好評價。
薄景衍又低聲問她：“阮阮，你爲什麼能接受景媛和子齊？”
蘇阮阮學他靠在椅背上。
四目相對，十指緊扣。
情意綿綿。
她說：“跟仇恨比起來，以後更重要。”
她往前挪了挪，靠在他頸側。
蘇阮阮聲音很軟：“薄景衍你都能原諒，我又有什麼放不下的！”
薄景衍未出聲。
她貼着他，他也靠着她。
良久，他低低地說：“阮阮，我們一輩子這樣好，好不好？”
她輕嗯一聲。
他又說：“那些不相干的人，不用在意。”
她又嗯一聲。
乖乖順順。
他親她的額頭：“帶你去看生日禮物？”
蘇阮阮小聲說：“你過生日，怎麼送我禮物了？”
薄景衍替她繫上安全帶。
他說：“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