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許多話想問阮阮。
但話到嘴邊，全嚥了下去。
她只說：“我和二哥，打算回英國。”
蘇阮阮身子僵了一下。
半響，她才把窗戶關上。
她緩緩回頭，語氣很溫柔：“怎麼突然要回英國？不是說好一起在B市生活嗎？”
薄景媛沒有出聲。
她眼紅紅的。
她有太多的話說不出口。
孫先生告訴她和二哥，只要她同二哥離開，大哥就不會那麼辛苦，阮阮也會過得很幸福。
她捨不得阮阮。
可是她不能再自私下去。
二哥說去英國，她覺得很好。
他們還住那間公寓，那裏頭都是他們和阮阮的回憶。
蘇阮阮走了過來。
她在薄景媛面前坐下。
薄景媛眼角飛紅，悄悄擦了擦眼淚。
二哥不許她哭。
良久，蘇阮阮才輕聲開口：“景媛，五年前去英國時你答應我什麼了？”
薄景媛一愣。
她巴巴兒地說：“五年前的事情，我哪裏記得？”
蘇阮阮便說：“那時你答應過，要聽我的話。”
她反問：“怎麼，現在翅膀硬了不想聽了？”
薄景媛藏不住話。
她嚷嚷：“我哪裏不想聽！”
她警覺地住了嘴，道：“二哥不讓我說。”
蘇阮阮罵她：“蠢東西！心事全擺在臉上了。”
薄景媛捱了罵，心裏反而好過許多。
她紅着眼睛，小聲說：“其實我是想留下來的！”
她半跪在地毯上，拉着蘇阮阮的手小聲討好：“阮阮，我問問大哥吧！說不定大哥捨不得我。”
蘇阮阮說她是討人嫌。
她起身，說：“這事兒不許告訴薄景衍！他同孫家關係已經很差了。”
薄景媛嗯了一聲。
乖乖順順。
蘇阮阮趕她出去：“我換身衣裳，一會兒要出門一趟。”
蘇阮阮道：“我去孫家，你去不去？”
薄景媛頭一縮。
跑得飛快。
蘇阮阮搖搖頭，她心情忽然好了起來。
——若是薄景衍辛苦，那她便陪着他一起辛苦。
她有本事，不至於讓他孤掌難鳴。
蘇阮阮下定決心。
她洗了臉化了淡妝，又換了身衣裳。
到了樓下，薄明遠等着她。
他手裏拿着鑰匙：“阮阮，你別去！我去會會姓孫的。”
他破口大罵：“人他撬到B市用着，私下裏又是這樣心狠！真當他是誰呢，一天天地還讓人過日子了！”
蘇阮阮攔住他。
她輕道：“這是我同孫先生之間的事情！您別插手。”
薄明遠愣住。
蘇阮阮輕道：“我同薄景衍有了事實婚姻，我們的孩子小佳人也都好幾歲了，面上的名分並不重要。”
薄明遠天靈蓋都空了。
他受了衝擊，語無倫次。
“你說什麼？你同景衍的孩子？”
薄明遠不敢相信。
怎麼會是阮阮的孩子呢？
蘇阮阮正色說：“您忘了，薄景衍是個醫學博士。”
薄明遠要罵娘。
草！
他就說景衍生下來就膽大包天，這種事情都敢做！
他立即說：“不行，我得去顧家。”
蘇阮阮再次攔住他。
她說：“我去過孫家以後過去接他們。”
……
孫宅。
氣氛不算好。
孫靜安篤定蘇阮阮會按自己思路走，他正在說服自己母親。
孫老夫人不高興。
但兒子的話又頗有道理。
正說着話，管家通報：“蘇小姐來了。”
孫靜安鄂然。
不是說好明日嗎，怎麼這會子就過來了？
難道她是提前想通，迫不及待來表明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