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摸走，跑到樓下。
桂枝在弄晚餐。
小佳人撲進桂枝懷裏，叫桂姨奶奶。
桂枝的心都要化掉了，忙問小傢伙怎麼回事。
小佳人鼻頭紅紅的，把事情說了。
桂枝放下手中事情，她摟着小佳人坐着，同她說：“爸爸同你阮阮中間分開了好幾年！那幾年他都陪着你，想見阮阮也見不到！”
小佳人就昂着小腦袋乖乖聽。
聽得入神。
桂枝又慈愛地說：“阮阮跟着你爸爸時，才18歲，論起來還是個小孩子。”
小佳人懂了。
她說：“爸爸把阮阮當小孩子疼。”
這麼說了沒錯！但又未完全。
桂枝心中想到。
因爲有時景衍看阮阮的眼神，分明就是看成熟女人。
桂枝安撫了小傢伙，又哄她在這兒玩，好讓樓上的人好好相處。
……
二樓。
小佳人跑開，薄景衍和蘇阮阮都醒了。
蘇阮阮正想起身，手腕被人握住。
薄景衍黑眸盯着她看。
蘇阮阮身子發軟，她低聲說：“我幫你量下體溫。”
薄景衍卻將她拉進懷中。
他嗓音低啞：“好多了。”
蘇阮阮嗯一聲，聲音顫得不像話。
薄景衍溫柔同她接吻，吻了好一會兒，他手探到牀頭櫃。
一邊抵住她額頭：“再來。”
……
夜深，薄景衍下樓。
他衣着整齊，明顯要外出的樣子。
老趙看他下來，說：“孫靜安先生等了您好一會兒了。”
薄景衍聲音略啞：“走了！”
老趙看他神情便知事情重要，不敢耽誤。
四十分鐘後，黑色房車在孫宅停下。
孫宅大廳燈亮着。
孫靜安、孫靜玉兄弟枯坐許久，聽見車聲都站了起來。
薄景衍一身風華進廳。
對，薄景衍去t市只是幌子。
他真正去的是羊城。
孫靜安有一事要查，自己出手不方便，拜託薄景衍過去探探虛實。
薄景衍眼神深邃。
他從手機內調出一張照片，給孫靜安看。
孫靜安連忙拿過手機。
那張照片拍得模糊，可還是能看清黑暗髒亂的大車間，只有牆壁上大風扇葉子透光。
數千人，就在這裏面勞作。
場面驚駭壯觀！因爲那些人都不是完整的人。
有些少了一隻胳臂。
有些少了一條腿。
還有些天生面容醜陋。
孫靜安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抖動，他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
手機從掌中滑落。
他捂住臉面，倏然落淚。
孫靜安連忙撿起來看，一看，竟也同孫靜安相同反應。
薄景衍比他們冷靜。
他站着點了支菸，又將煙盒扔給孫靜安：“抽支菸醒醒神吧！”
孫靜安冷靜稍許，點火時手又抖得不像話。
最後，還是薄景衍替他點上了。
孫靜安狠狠吸了一口，擡頭看薄景衍。
他說：“我當真失敗，羊城出了這樣的事情，根源還在b市。”
薄景衍將手機撈起來，照片刪掉。
他理性地說：“二十來年的罪孽了，一時半會兒想連根拔除也不大可能！盡力彌補吧！”
孫靜安默默吸菸。
良久，他才啞聲道：“那會兒我正巧接手這攤子事情！是我無能。”
他又想看照片。
薄景衍說：“刪掉了！現在只有找到根源，再緩緩而治才能將這些可憐的人救出來！”
孫靜安贊同。
他又抽掉半枝煙，道：“這人藏得極深，我們會會他！等揪出來再看看這條大血蟲是什麼樣兒的！”